第311章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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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這……”
    老夫人聽得一愣,葉離秋等人忍不住暗暗憋笑。
    “坐吧坐吧,吃飯了,都傻站著幹嘛。”嚴良懶得理會梁羽清那銳利的目光,徑直招呼眾人坐下,同時拿碗給老夫人盛粥。
    “要吃自己盛啊,別客氣。”又對梁羽清淡淡說了一句,給老夫人盛完又去給趙櫻櫻等人盛,反正將梁羽清給無視。
    哼,本宮駕臨你府上,居然敢不先給本宮盛粥?等你到了京城,看我不好好教教你規矩!
    梁羽清怒瞪他一眼,隻得自己盛了碗粥。
    老夫人夾在二人中間,將他們大眼瞪小眼的動作盡收眼底,心裏暗暗一笑,“原來是還沒得手,哈,不急,上了我嚴家的餐桌,遲早是我嚴家的人!”
    於是乎,嚴良不招呼梁羽清,老夫人卻是格外熱情,一個勁地給她夾菜,那殷勤的模樣讓公主殿下很不自在。
    這不還是把本宮當成兒媳了麽?你這老太婆,哪來的自信?覺得你兒子有這好命?
    最後無奈,也懶得再去理會老夫人,偏頭朝蘭月晴望去,恰好,蘭月晴也在定定地看著她,眼眸中閃動著絲絲淚光。
    隻是眼神觸碰的一瞬,梁羽清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輕輕敲了一下,萬般雜念盡皆消散,心裏隻剩濃濃的親情。
    皇帝為何隻將蘭月晴的身世告訴梁羽清?而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一個子女?皇帝為何偏偏對她如此寵愛?如此信任?
    梁羽清的母親劉貴妃,溫婉賢淑,善良淳樸,是宮裏最得寵的一位貴妃。梁羽清自幼被送到柳老太太那裏學藝受教,遠離宮闈爭鬥。
    長成以後的她,不僅有一身高絕的本領,更是和她母親一樣,心性淳樸,重情重義,對所有兄弟姐妹皆視若手足,尊長愛幼,絲毫沒有爭鋒之念。
    皇上對她委以天策上將之職,官至極品,權勢滔天,因為皇上相信,隻有她會善待每一個兄弟姐妹,包括流落民間的蘭月晴。
    絕不會像某個姓李的反賊!
    尤其對蘭月晴,她心裏最是憐惜。此刻麵對她那柔情四溢的目光,她的眼中也止不住泛起一絲淚意。
    正好也煩老夫人在一旁聒噪,於是起身走到蘭月晴身旁,妙妙剛喝了口粥,都沒來得及咽下,趕忙鼓著小嘴站起身來,端著碗將位子讓了出來。
    她徑直坐下,拉著蘭月晴的手,唇角含笑,淚眼相望。
    “這八寶粥很是不錯,多喝點。”蘭月晴拿過幹淨的碗筷,替她盛了碗粥,柔聲笑道。
    “嗯,你也多喝點。”梁羽清與她相視一笑,一邊喝著粥,一邊跟她小聲聊著天。
    “近來過得如何?”
    “好,待在家裏,自是一切安好。”
    “身子將養的怎樣?可曾好轉一些?”
    “還是老樣子,近來剛換了幾味藥,還須細細調理。”
    “莫急,慢慢來,一定會好起來的,父皇也在給你想辦法找藥材。”
    “他……他過得怎樣?”說到此處,蘭月晴止不住地哽咽起來。
    多少年,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孤身一人,一朝得知自己竟有父親健在,而且還是那等尊崇至極的存在,巨大的落差,讓她幾天幾夜都沒能合眼。
    雖說不能與父親相認,但得知父親一直在默默關心自己,她心裏怎能不高興。
    “父皇好得很,身子硬朗,就是日理萬機,忙得停不下來。”梁羽清湊近她耳畔,輕笑道,“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正月十二是他五十大壽,我此來青州,就是專門跟你說這事。”
    “真的!?我……我怎麽能……”蘭月晴激動得不知所措,話音直顫。
    “別急,聽我跟你慢慢說……”
    二人隨即開始交頭接耳,說起了悄悄話,那親密無間的模樣,叫桌上眾人不由得微微動容。
    他們一直以為,皇室之人多會嫌棄蘭月晴身世卑微,有辱皇家體統,對她棄若敝履。梁羽清身份何等尊貴,竟能對蘭月晴真心相待,何其難能可貴。
    嚴良對梁羽清的印象其實一直都不錯,雖然覺得她臭屁,但總歸此那什麽六王爺二皇子好太多了。
    過去她扮劉清時,他還屢次對她動手動腳,人家也沒追究,可見大度。加上她出自柳老太太門下,是離秋的師姐,心裏對她自然更添好感。
    此刻,看著她和蘭月晴悄聲說笑的樣子,嚴良心裏止不住湧起一絲暖流,“皇室之人親情淡薄,她能如此對待晴姐姐,屬實難得。離秋說得對,她的心,很暖……”
    宴後,嚴良領著梁羽清到後院給她安排住處。全然沒把她當什麽皇室公主,就隻當成家裏的遠房親戚。
    在路過“妻妾閣”時,老夫人甚至還發出強有力的一記助攻,說那閣樓裏正好還剩一間空房,問梁羽清要不要就住那,理由也很充分,說是人多熱鬧,跟蘭月晴挨得還近。
    縱然梁羽清第一次進嚴府後院,不熟悉地形,但見一眾妻妾都進了那閣樓,怎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對此隻是一聲冷哼,滿臉不屑。
    安排好了住處,嚴良轉身要走,梁羽清將他叫住。
    “嚴良,回頭提醒一下你娘,她有點過於勇敢了。”
    “嗬,我娘就是隨口一說,公主何必當真。”
    梁羽清懶得與他扯閑,走上前淡淡說道“你這陣子一直待在青州,日子過得挺舒服啊。”
    嚴良微微一皺眉,“一年忙到頭,休息一陣不行麽?我女兒出生我都沒在家,而是匆匆趕去了江北,我就不能過幾天清閑日子?”
    梁羽清無言以對,想了想道“江北的事情尚未結束,你還須多上點心才是。”
    嚴良聽得冷笑,“還要我怎麽上心?華陰的匪患已經解決,華東那邊的主要財路都被封死,我已遭遇幾次襲擊,現在太後又沒頭沒腦地召我跟晴姐姐進京,定是六王爺已經被逼急了,還不夠麽?
    再繼續逼下去,萬一他們真的傷到我的家人怎麽辦?我也怕的!在六王爺的事徹底解決之前,我可不敢再有什麽大動作了。”
    “那你可以把生意繼續往北方拓展啊,華陰安慶你不是已經有了基礎,下一步可以往京城去啊。”
    “沒錢。”嚴良擺了擺手,“今年一下子投了多少生意,本還沒回來呢,華陰更是一下子接了一省的生意,誰能吃得消一直這麽搞。”
    “哼,你會沒錢?”梁羽清一臉不信。
    嚴良翻了翻白眼,“你當我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無窮無盡是吧?你也不想想,我若錢多了花不掉,華陰那邊我需要跟你計較鹿靈寶藏的錢麽?你若不把錢減掉,華陰的生意我都接不下來。”
    梁羽清一想也是,就這一年的功夫,他接連拓展了幾省生意,手頭緊也是理所當然。有些埋怨道“誰讓你把錢都花在閩南了,一點都分不清輕重緩急。”
    這話叫嚴良聽得很是刺耳,皺眉道“我自己賺的錢,想怎麽花,是我的自由吧?何謂輕重緩急?我在北方毫無根基,在南方頗有關係,換做是你,會優先向哪邊發展?”
    “可北方各省關係到江山穩固,那裏的百姓也更需要你!”
    “關我屁事!我隻是個商人,不是朝中大臣!更不是什麽大善人!江山?百姓?輪得到我去管?我算老幾?我說要利國利民,就是指多納點稅而已,難道這江山百姓就真的指望我了?”
    他的話中帶著怒氣與怨氣,梁羽清也聽得皺眉,雙目死死盯著他,片刻以後,輕歎一聲,“希望你的目光放得長遠一些,這次江北的事情,你做得不錯,父皇有心賞賜於你,你可有什麽想要的,可以提出來。”
    嚴良輕哼一聲,想了想道“上次我幾個大舅哥掃清三省匪患,最後卻一無所得,不妨請公主向皇上提一提此事。”
    梁羽清點了點頭,從他的話裏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又道“這是他們應得的,我會向父皇諫言,其他呢?你幫助掃除華陰匪患,替父皇除去一塊心病,功勞甚大,你自己可想要些什麽,我可以向父皇去提。”
    嚴良望著她,戲謔一笑,“要什麽都行麽?”
    “你且說來聽聽。”
    “那你聽好了,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