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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上班嗎？”簡信亦問。
    “不上班。”枕霜搖搖頭。
    “來這裏多久了？”
    “三個小時。”
    “你有那麽多魔藥殘留物？”
    “嗯，有很多。”
    “現在還剩多少，有沒有五件。”簡信亦頓時看到了希望。
    “我看看……”
    枕霜掏了掏自己鼓囊囊的上衣兜，先從裏麵摸出三件魔藥殘留物，將其交換至另一隻手上，隨後又摸出兩件，最後把五件魔藥殘留物一起遞上，“給，不用還了。”
    不用還了……
    這姑娘不僅闊綽、而且還大方得有些過分了。
    五件魔藥殘留物丟在外麵，那可是會引來一堆“俊哥”瘋搶的！
    “為什麽你們一個、兩個，都對我一個陌生人這麽好？”
    簡信亦小聲嘀咕，伸手接過魔藥殘留物，好奇問了一句，“你是【螢骨】？”
    “嗯。”枕霜平靜點頭。
    簡信亦看了她一眼，低眉思索。
    在今天之前，他早就已經通過跟“江湖有貓”的交流，知道了枕霜並非“江湖有貓”認識的人，而極有可能是遇上了遊戲bug，無意間加上的陌生人。
    ……或許是他那天遭遇“基因魔藥扭曲生物”時，對方想要出言提醒，最後卻意外加上了他的好友？
    他把這個猜測說出來，跟對方進行驗證，最後果然得到了“就是這樣”的答案。
    ……雖然這未必是最後的真相，但是既然對方承認了，那他也就暫時這樣認為吧。
    “既然已經加上了，我們也都認識了，那就沒必要刪好友了，是吧？”簡信亦問。
    “嗯，不刪了。”枕霜點點頭。
    簡信亦笑了笑，拿上五件魔藥殘留物，轉身走到合金門前。
    “我先去其他樓層看看。要是找到了什麽好東西，我會馬上通知你；要是找不到，我明天會還你五件魔藥殘留物。”
    說完，他就準備把魔藥殘留物丟進小門。
    剛要鬆開手，他又突然停下了動作。
    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
    他微皺眉頭，偏頭問枕霜：“這一層有沒有有上下樓的樓梯？”
    “沒有看到。”枕霜搖搖頭。
    簡信亦想了想，又回頭問合金門：“這裏總共有幾層。”
    無人回應。
    “我可以選定去哪一層嗎？”
    無人回應。
    “我要去其他樓層。”
    “請支付五件魔藥殘留物。”
    “……”簡信亦默默把手縮了回來。
    差點就被坑了！
    要是他支付了五件魔藥殘留物，電梯又把他送到了空無一物的另一層，那他豈不是要血虧五件魔藥殘留物？
    這個區域的特殊任務，邊景很早之前就跟他提過，具體內容就是“尋找賽柯軍械內部，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假設，眼下的這個人工智能，有一條設定程序是“保護賽柯軍械內部的幸存者”。
    那麽，在獲得對方的認可之前，他應該都不太可能，讓電梯把自己送到正確的樓層。
    這就是人工智能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他完全沒法用常規的、針對人類的方式，去攻略一段設定好的程序。
    對方根本就不吃那一套！
    ……除非他能找到對方的程序漏洞。
    嗯，這似乎有點異想天開了。
    簡信亦後退一步，轉頭詢問身旁的枕霜：“你的特殊任務也跟賽柯軍械有關嗎？”
    “嗯，就是那個‘尋找可能存在的幸存者’任務。”枕霜點點頭。
    簡信亦默然。
    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這個任務實在太模棱兩可了！
    什麽叫“可能存在”啊？
    連遊戲係統都不確定存不存在？
    那萬一不存在，玩家們的這個特殊任務，是不是就永遠都無法完成了？
    幸存者……
    等等！
    簡信亦神情微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個“幸存者”……是不是不一定非得是普通人類，也可以是仿生人？
    如果這個猜想成立的話，那麽他之前見過的那名仿生人“原”，是不是也屬於“賽柯軍械內的幸存者”？
    念及於此，他即刻抬頭問合金門：“仿生人‘原’在不在這裏？”
    無人回應。
    “如果他在的話，麻煩你告訴他，我想問他一些問題……我知道你有辦法記錄下我的影像，你可以把我的影像傳輸給‘原’；他認識我。”
    依舊無人回應。
    簡信亦沉默兩秒，轉身走到牆邊，靠坐下來。
    枕霜歪了歪頭，抿唇思考片刻，陪著他坐下：“接下來要怎麽辦？”
    “等五分鍾，不行我再想其他辦法。”簡信亦嘴上這樣說著，腦子裏卻已經開始篩選，各種可以從人工智能那兒套信息的有效語句。
    大約一分鍾後，簡信亦突然感覺自己身前多了一層陰影。
    抬頭望去，他赫然發現，仿生人“原”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自己麵前！
    又是瞬移麽？
    “原”瞥了眼枕霜，隨後把目光轉到簡信亦身上：“你是想問特製智能芯片的來曆？”
    “……”
    簡信亦的表情瞬間凝固。
    對方知道他身上有特製智能芯片？
    這玩意兒也能一眼看出來？
    那對方會不會知道更多事情……比如他可以把遊戲世界裏的物品帶回現實；比如他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再比如這個世界很可能是虛假的。
    ……應該不至於吧，否則這款遊戲就太meta了！
    事實真要是這樣，那他甚至都會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一款遊戲，以及……這裏會不會是一個真實的物質世界。
    沉默半晌，他有些艱澀地點點頭：“這是我想問的問題之一。”
    “原”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簡信亦見狀，微皺眉頭：“要先做任務？”
    在麵對對方時，他總是會下意識忽略對方其實是個遊戲npc，習慣以對待一名真實仿生人的態度，去與對方交流，完全忘記了“任務”這個關鍵要素。
    其實他感覺這樣沒什麽不好。
    在他看來，對方確實很像一個人。
    ……一個真正的人。
    原搖搖頭：“第一個問題不需要。”
    ‘意思是下一個問題就需要了？’
    簡信亦思慮一瞬，朝他點點頭，“那請你告訴我吧。”
    原再次瞥了眼枕霜，又很快收回目光，平淡講述：“特製智能芯片是由伊弗爾公司……”
    簡信亦聽了個開頭，暗道這玩意兒果然是伊弗爾生產的。
    “……聯合其他三家生物科技、人工智能、以及能源領域的巨頭公司，創建的特殊實驗室製造出的一件特殊物品。”原緩緩說完後半段話。
    簡信亦：“……”
    原來這麽複雜麽？
    等等——
    他敏銳地察覺到一個問題。
    “你說一件？”
    簡信亦盯著他，心跳得很快，腦子開始也變得有些混亂，“這東西隻有唯一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