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日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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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魚握著門把的手一緊,這話明顯就是在指責她。
    隨後她聽到沈司年淡淡地說道:“是我沒跟她說,她膽子比時念還小,到時候在我邊上哭哭啼啼,心煩。”
    他還算有點良心,江知魚聽著這話胸口至少舒暢了一點,拿著杯子去打水了。
    司美華氣的不行,“你還在為她說話?你就沒想過你這樣了我難不難過,奶奶難不難過?”
    沈時念也趁機道:“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為她開脫,她要是真的關心你,就不會連你一晚上沒回家都沒發現不對!”
    沈司年掃了她一眼,“你少在這裏火上澆油,剛才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為什麽動手?”
    “我……”沈時念咬著嘴唇看了一眼司美華,“媽……”
    “行了,”司美華一把把沈時念拽到身後,“你對她凶什麽?她也是關心你一時衝動。”
    沈司年揉了揉額頭,“媽,你別老這麽護著她。”
    司美華冷哼一聲,“就許你護著江知魚,不許我護著我女兒了!”
    江正銘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迎合了一聲,“小魚確實做得不對,親家母,她既然己經嫁進了沈家,如果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你隻管收拾她,我這個做父親的絕不會說一個字。”
    沈司年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項嘉木在一旁聽的是目瞪口呆。
    江正銘這人無恥他是知道的,甚至之前他對江知魚的大部分不喜,都是因為她有一個這樣貪得無厭的父親。
    但現在親耳聽到江正銘說出這樣的話,他竟然覺得江知魚有一點可憐。
    出嫁之後,父親不但不為自己撐腰,反而串掇婆家收拾自己。
    項嘉木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江知魚現在不在這裏。
    沈司年撩起眼皮,盯著江正銘,“你怎麽在這裏?”
    江正銘一噎,雖然對他這麽不客氣的問話有些不滿,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找親家母有點事,剛好聽到了你進醫院的事情,就一起過來了。”
    沈司年對他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扭頭對著司美華說,“媽,這幾天公司那邊我就先不過去了,如果奶奶問起來你就說我跟知魚出去旅遊了。”
    “你奶奶不會信的。”
    “她會的。”
    司美華繃著一張臉,沒再說什麽。
    恰好護士進來給沈司年換藥,沈司年就讓他們都回去了,隻剩下項嘉木還賴著不走。
    沈司年往床上一靠,看著護士解開手上的繃帶,露出猙獰的傷口,“警方那邊有消息嗎?”
    “招了。”
    “一開始還打死不認,後來監控一出來就什麽都說了,加上昨晚的,已經是第三起了,呸,這兩個雜種。”
    那兩人已經是慣犯了,輕車熟路,昨晚要是他們再晚來幾分鍾,那後果不堪設想。
    項嘉木現在都記得沈司年抱著江知魚時候的表情,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沈司年這張撲克臉崩裂。
    他嘖了一聲,“昨晚這事也怪我,好心幫你倆培養感情,誰知道冒出這麽兩個東西,幸好江知魚沒出什麽事,不然我,唉……”
    正說著,江知魚突然闖了進來,門被她撞的“砰”的一聲響。
    沈司年皺眉,“冒冒失失的做什麽?”
    江知魚看了一眼他,什麽都沒說,拿著水杯走到了床邊。
    這下之前的話題也不好再繼續了。
    項嘉木站起身來摸了摸鼻子道:“嫂子,我公司還有點事情,這邊有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知魚還沒開口,沈司年掃了他一眼,下巴點了點旁邊放著的果籃。
    “空著手走多不好啊,你順手把那個提走吧。”
    項嘉木跟他相處了這麽多年,一下就聽出來這貨在諷刺他呢。
    行,畢竟要不是他出的餿主意,這人現在也不至於躺在床上。
    項嘉木歎了口氣,掏出了一張卡塞到江知魚手上。
    “嫂子,之前說好的珠寶你什麽時候想要打個電話跟經理說一聲就行。”
    “這張卡裏呢,有一百萬,給你壓壓驚,也算是我給司年的誤工費和精神補償,畢竟你們也是跟我去才遇到這事的。”
    江知魚挑了挑眉,看了看手裏的卡又扭頭看了看沈司年,沉默了幾秒,反手把卡塞了回去。
    “嫂子,你真不用不好意思,拿著吧。”項嘉木說著,又想把卡塞回去,“你不拿著我不安心。”
    江知魚反手抓住他的手,“我老公日薪挺高的。”
    項嘉木一愣。
    江知魚繼續道:“這次至少躺個十天半個月,你說是吧老公?”
    沈司年在她身後輕飄飄的應了一聲。
    項嘉木牙都要壓碎,到底是哪裏來的錯覺,竟然認為江知魚會不好意思。
    他之前真是白操心,這兩人冷戰又怎麽了?哪裏需要他來幫忙。
    項嘉木認了,很快又開了一張三百萬的支票遞過去。
    “是我考慮不周,嫂子,你收好,江城隨便一家銀行都可以兌換,這次應該夠你老公的誤工費了吧?”
    江知魚接過支票,順便把那張卡也拿了過來。
    “雖然可能還是差點,但是大家都是朋友,太計較了也傷感情,就這樣吧。”
    項嘉木:……
    他就多餘說這話。
    項嘉木走了,江知魚在床邊坐下,把支票遞給他,“卡歸我,這個給你。”
    沈司年扭頭掃了她一眼,江知魚對上他冷淡的眼神,心生警惕。
    “幹什麽?你不會想要獨吞吧?不要以為你受傷了我就會讓著你,我也受傷了好嗎?”
    他沒說話,目光在江知魚身上上下巡視了一遍,然後挑了挑眉,意思很明顯:哪?
    江知魚理直氣壯,“心裏創傷不叫傷嗎?”
    眼前這張臉突然和昨天晚上的重合,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別過頭,“你拿著吧。”
    “真的?”江知魚嘴上反問著,手上已經快速的把支票收了起來,“謝謝了啊。”
    她站起身把晾的差不多的熱水拿過來,連著藥一起放到他麵前,“吃藥吧。”
    沈司年一手拿著水杯,另外一隻手被吊在胳膊上,一動也不動。
    “吃啊。”江知魚催促他,“幹什麽,你這麽大人了還怕吃藥啊。”
    “你這樣看,有沒有覺得我有哪裏不方便?”
    “哦哦哦。”江知魚才反應過來。
    她剛拿了四百萬現在心情正好,“那你說話啊,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蟲,什麽都能猜到。”
    她把藥倒在自己手心,然後遞到沈司年唇邊。
    沈司年微微低頭,貼上她的掌心,張開嘴把藥片含了進去。
    江知魚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唇瓣清晰的擦過手心,呼吸也噴在上麵,溫熱,還帶著一絲癢意,像是撓在心裏。
    她不自在的收回手,轉身收起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