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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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魚沒說話,扭頭對林晴道,“小晴,去洗手間嗎?”
    林晴原本剛想說不去,抬頭一看倆人的表情立馬改口道,“好啊。”
    項嘉木皺眉,“好什麽好,你不是剛剛去過嗎?尿頻?”
    這女土匪到底有沒有眼力見,沒看見人家兩口子在鬧別扭嗎?還去添亂?
    林晴挽著江知魚的手,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毫不示弱的道,“你才尿頻,你還尿不盡。”
    說完就拉著江知魚走了。
    項嘉木:……
    他看著沈司年一副傻不愣登的樣子,想上前安慰幾句,但實在忍不住吐槽起來。
    “你說說你啊,平常懟人的時候嘴皮子那麽厲害,剛剛說的那都是什麽話?”
    “什麽叫飛機晚點了?是讓你來解釋理由的嗎?”
    “你應該讓你老婆知道你一樣的傷心著急,而不是說這些話來搪塞她。”
    “嫂子從小沒媽,她奶奶把她養大,在她心裏跟親媽的分量差不了多少。”
    “她現在正是傷心的時候,你不說抱著她安慰安慰,起碼也能讓她知道一下你的態度啊!”
    “你呢?你倒好,見著人第一麵幹巴巴的一句飛機晚點了,然後上前給人鞠了三躬!”
    “你可是孫女婿,這種場合你不下跪像話嗎?”
    項嘉木氣的腦瓜子嗡嗡疼,真不知道這人平時的精明勁去哪了。
    沈司年怔了怔,“得下跪嗎?”
    項嘉木都快氣死了,“你說呢?那是外人,外人才鞠躬的!嫂子昨天晚上在這跪了一晚上,你家裏都沒人跟你講嗎?”
    沈司年沉默下來。
    沈家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辦過葬禮,他並不清楚這些流程,也不知道自己作為孫女婿,在這種場合具體該怎麽做。
    司美華說鞠躬,他便以為鞠躬就可以。
    她作為長輩,怎麽不知道這種場合自己應該行什麽樣的禮?
    沈司年皺起眉,過了一會兒問道,“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可別說了,前幾天有一夥人去嫂子奶奶病房裏鬧,把人氧氣管都拔了,說是要什麽賬。”
    “嫂子給我打電話,我跟小樹一塊過去的,也幸好我們當時去了,那幾個狗東西竟然對嫂子動手了,要不是在醫院,我弄死他不可。”
    項嘉木頓了頓,“沒準就是因為被拔了氧氣管,給折騰到了,這才沒了的。”
    沈司年臉色難看了幾分,“知道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不過小樹說他們不是求財的,因為那幾個垃圾一聽說我們報警了立馬就跑了。”
    “醫院監控應該拍到了人臉,到時候去查一下就知道誰在搞鬼了。”
    項嘉木頓了頓,“我還想問你呢,你這幾天到底跑哪兒去了?”
    “電話也打不通,你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方青呢?他怎麽沒跟你一塊回來?”
    “幫朋友辦點事。”沈司年淡淡道。
    “幫什麽朋友,需要失聯這麽久?”
    沈司年道,“他身份特殊。”
    項嘉木一聽,便不再多問了。
    身份特殊,說不準是上頭的朋友,這種事情他還是少打聽為妙。
    “什麽朋友特殊?”
    容文柏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溫聲道,“你還有什麽朋友是我們不認識的?”
    沈司年抿起唇,沒說話。
    項嘉木打趣道,“你這麽多年沒回來,我們還不能交個新朋友了,還吃醋啊你?”
    容文柏莞爾,扭頭對沈司年道,“知魚這幾天狀態很不好,她奶奶走的那天她還暈倒了,你這些天多關心關心她。”
    沈司年攥緊手,心口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
    下午一點,火化完畢。
    一點半開始出殯。
    江知魚和江正銘就著誰捧骨灰盒的事情吵了起來。
    本來親兒子在這裏,怎麽也輪不到江知魚身上,但她就是不想讓江正銘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來碰她奶奶的骨灰。
    江知魚冷冷地盯著他,“你連你親媽的醫藥費都能斷,現在又來裝什麽孝子?”
    江正銘臉色難看,本來葬禮這事就已經夠讓他難堪的了,現在下葬江知魚都不讓他插手,那他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爛。
    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退讓。
    有了之前項嘉木的耳提麵命,沈司年這次終於長了腦子。
    他上前一步從兩人手裏抱過骨灰盒,低聲道,“我來吧。”
    江知魚看了他一眼,沒有跟他搶,江正銘手在空氣中頓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兩人乘坐一輛車,一路上江知魚一直很安靜。
    沈司年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且江知魚似乎不想跟他說話。
    他倒是希望她可以鬧一鬧。
    就是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壓抑,她不止不說話,甚至連眼圈都沒紅一下。
    看著她這樣子,沈司年心裏那點恐慌越發放大了,一顆心落不到實處,有種身處懸崖邊的不安感。
    終於,車子到了墓園。
    老太太沒有下車,她剛剛在殯儀館站了那麽久,這會兒腿疼的厲害,不過沒有忘記交代李叔,讓他在現場多提醒著沈司年。
    孩子畢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什麽都不熟練,不要因此失了禮數。
    下葬進行的非常順利,唯一不好的就是江正銘在邊上的哀嚎聲,虛偽又惡心。
    等最後一捧土落下,江知魚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扭頭看向沈司年,表情清冷。
    微風吹過,沈司年聽到江知魚的聲音,合著風送入耳中,她說,“沈司年,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