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好。”
    江知魚繃著臉道，“讓沈司年接電話！”
    方青瞥了眼旁邊坐著的某總裁，睜眼說瞎話，“沈總在開會，您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我幫您轉達。”
    江知魚暴躁道，“你問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做了好事不留名覺得自己特厲害，特深情？”
    “沈司年他腦子裏裝得全都是水嗎？”
    “裝什麽深情人設呢？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麽狗德行嗎？！”
    “打個巴掌給顆棗就想完事兒？做夢！”
    “沈司年你個蠢貨，大傻缺！”
    ……
    方青在江知魚罵第一句的時候，就將手機開成了免提。
    難得太太離婚後，對沈總“傾情問候”，沈總聽不到怎麽可以？
    沈司年黑著臉聽著江知魚把畢生的髒話都罵完了。
    要不是自己裝作在開會，他實在憋不住委屈想反駁。
    江知魚罵完，覺得心裏那口氣總算順了下去，好一會兒才道，“算了，不要說給他聽了，告訴他以後別再給我送衣服了，穿不完了。”
    沈司年臉色瞬間就好看起來。
    知魚舍不得讓他聽到這些，她心裏有他。
    方青在一旁一臉沒眼看。
    嬌夫一枚，鑒定完畢。
    江知魚掛了電話，扭過頭發現眾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看著她。
    她“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的解釋，“我平時不這樣。”
    眾人……
    算了，客戶是上帝。
    盡管這個上帝有些暴躁。
    曹經理說，“江小姐，你先試穿一下吧，如果有哪些不合身，我們及時更換。”
    江知魚說，“要不你們拿回去吧？”
    這得有二三十件吧，得試多久啊？
    “這些衣服都是按照您的尺碼做的定製款，沒有辦法退的，即便您不簽收，錢我們還是要收的。”
    江知魚沉默。
    談錢不是戳她的軟肋嗎？
    於是她老實地去試衣服去了。
    每換一套，曹經理都要讓隨行的攝影師拍下照片，方便反饋給設計師，及時針對她的風格對衣服做出調整。
    於是接下來兩個小時，林晴就坐在家裏，看了場時裝秀。
    不得不說，沈司年的眼光是真的牛。
    他挑的衣服，非常適合江知魚。
    當然，臉長成江知魚那樣，怕是沒有不適合她的衣服。
    這個適合，主要是氣質上的融洽。
    所有單品和套裝試穿完畢後，曹經理又讓人拿出兩個盒子包裝的內衣，讓江知魚也一並試一試。
    江知魚進臥室前，曹經理叫住她，“江小姐，內衣是我們的新品，所以也是要拍照反饋給設計師的。”
    江知魚擰起眉，“內衣也要拍照？”
    曹經理點頭，“內衣這種東西，貼合度和舒適度非常重要，這些都是設計師需要收集的數據，不過您放心，我們對客戶的隱私保護非常注重，照片絕不會流傳在外。”
    江知魚還沒說話，林晴就拿著手機對著曹經理道，“你剛剛說的話我可拍下來了，要是知魚的私照流傳出去，你們就完了，她前夫可厲害了，能把你搞破產。”
    曹經理……
    江知魚……
    她有說過答應嗎？
    不過最後照片還是拍了，原因很簡單，內衣的設計師，是江知魚非常喜歡的一位華人女設計師，這位設計師以前也在社交平台上說過內衣訂製的流程，確實有拍照回傳這一說。
    隻是江知魚沒想到的是，前腳拍完的私照，後腳就發到了沈司年的手機。
    送走曹經理一行人，江知魚便累癱在沙發上。
    林晴精力十足，拿著手機不停對著那些衣服拍。
    一邊拍，一邊道，“知魚，沈司年難得當人，你幹嘛打電話罵人家啊？”
    江知魚摁著太陽穴，好一會兒才道，“我也不想罵，但我真的忍不住。”
    “你見過有人給你送東西，不以自己的名義，而以別人的名義嗎？”
    林晴說，“項嘉木那臭黃瓜送了我一隻王八，說是趙醫生吃了我的飯，給我的回禮。我辛辛苦苦養了一周，才知道是這狗東西送的，用趙醫生的名義糊弄我，現在想想，他沒準就是罵我像個王八！”
    江知魚……
    “情況不一樣，”她抿唇道，“沈司年這狗東西，他沒嘴你知道嗎？他就是幹了好事，要麽不說，要麽擠兌你兩句，讓你記不得他的好。”
    現在想想，沈司年在婚姻裏做的讓步並不少，隻是她那會兒以為沈司年心裏裝著的是安千羽，很多事情不去仔細深究，而沈司年又是個啞巴新郎，嘴緊的跟河蚌一樣，誤會越積越多，失望越壘越大。
    這段婚姻的失敗，始於沈司年的河蚌嘴，終於她的猜忌和有心人的介入。
    她罵沈司年，何嚐不是罵以前的自己，
    如果多點耐心，多點溝通，他們之間又怎麽走到離婚的地步？
    林晴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知魚，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嗯？”
    “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你結婚沒多久的時候，有一天大半夜突然給我打了個視頻電話？”
    江知魚？？？
    “什麽時候的事？”
    林晴道，“我就知道你不記得了。那天你喝醉了，不省人事，我又不在江城，隔著屏幕勸了你好久，你才給沈時年打了電話。”
    “我擔心你一個人出事，就沒有掛視頻，後來沈司年來了，你借著酒勁兒，說什麽要不是因為他有錢才不會嫁給他，像他那種脾氣差的人，誰會喜歡？又說什麽你前男友多少多少，每一個都比他好，等離了婚拿到錢，立馬找前男友去……”
    江知魚……
    “我十分確定，雖然當時隔著手機屏幕，但是我聽得一清二楚，而且沈司年那個臉，就咱家裏上回你燉肉把水熬幹的那個鍋一樣，黑透了。”
    “我當時超害怕他家暴你，但是他什麽也沒說，掛了視頻就把你接走了。第二天我還給你發過消息。結果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樣子看著很正常，我也就沒有問。”
    “你說沈司年總把你隨口說的話當真，他是不是……也把你醉酒後的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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