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借花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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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陳太太,江知魚還是諸多戒備,不過戒備歸戒備,司美華身邊能有這麽一個眼線,也不是壞事,昨晚的事隻要司美華得逞一次,她再通情達理,也過不去心裏那個坎兒。

    思索片刻,江知魚便道,“話我會幫你說,但是沈司年做不做,我不保證。”

    “那就夠了,”陳太太勾起唇角,“合作愉快。”

    江知魚叫住她,“我能問下,你打算怎麽報複你老公嗎?”

    陳太太以前簡直是個炫夫狂魔,跟太太們聚會,張嘴閉嘴就是我老公怎麽怎麽,太愛秀恩愛了,總給人一種很沒腦子的感覺。

    當初她把陳太太老公出軌的消息捅給陳太太後,陳太太沒什麽動靜,她還以為對方打算裝聾作啞過一輩子呢,誰知道憋了這麽久,原來是在籌謀。

    提起這事兒,陳太太就麵色發沉,“我要讓他信賴我,依賴我,離不開我,最後我再親手將他推入地獄。”

    江知魚:……

    陳太太真是把愛欲其生恨欲其死做到了極致。

    前腳掛了陳太太的電話,後腳門鈴就響了。

    林晴趿拉著拖鞋跑去開門,沒一會兒就聽見腳步聲,江知魚沒抬頭,繼續更改林晴的簡曆,“誰啊?”

    “是我。”

    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江知魚一愣,“容律師?”

    容文柏抱著花,笑得溫柔,“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當然沒有,”江知魚急忙起身,收拾沙發上的雜物,“你先坐,我去燒水。”

    林晴對容文柏印象很好,忙道說,“你陪容律師聊,我去燒水。”

    容文柏將鮮花遞給她,“不用那麽客氣,昨晚分開後,有件事想跟你說,但是打不通你電話,心裏不放心,今天剛好在要在附近辦點事,順路過來看看你。”

    江知魚接過來,調侃道,“順路過來還買束花?”

    容文柏笑著,“第一次來你這兒,總不好空著手,碰巧看見花店,就買了一束,之前你家裏種那麽多花,我便想著,送花總不會出差錯。”

    江知魚感慨著對方的細心,彎起眼睛,溫聲道,“謝謝,我很喜歡。”

    “你先坐,我找個花瓶把花放進去。”

    容文柏應了一聲。

    他打量了一下房間,視線落在牆上的寫真上。

    是江知魚以前拍的。

    他盯著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

    扭過頭,江知魚正踮著腳尖在夠置物架上的花瓶。

    但是因為身高不夠,每次都差那麽一點。

    她剛打算搬把椅子,頭頂光線一暗,一隻手越過她的頭頂,將花瓶拿了下來。

    “怎麽放這麽高?”容文柏將花瓶放到桌上,溫聲道,“你這置物架還沒固定,萬一誰碰到,掉下來砸到人就危險了。”

    江知魚說,“不是我放的,上回沈司年過來的時候,他放的。”

    她一邊說,一邊將花瓶裏枯萎的花拿出來。

    容文柏動作頓了頓,笑道,“他還真是跟以前一樣,一點生活經驗都沒有,放這麽高,你澆水的時候拿一次多麻煩。”

    沈司年確實如此,但是江知魚不太愛聽別人說沈司年的不是,所以她並沒有接話。

    大概也覺得自己說這話不合適,容文柏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花上。

    “這束花……你放了這麽久嗎?”

    “嗯,挺好看的,”江知魚說著一頓,“你怎麽知道這束花?”

    她突然想到什麽,“沈司年買花的時候,是不是谘詢你了?”

    她就說容文柏送過來的花束看上去這麽眼熟,這不是跟之前發布會,沈司年送過來的差不多嗎?

    容文柏一頓,瞧著那束幹花,抿唇道,“你說這束花是司年送的?”

    江知魚點頭,“之前發布會的時候,他送的,現在枯萎了,剛拿過來的時候,跟你這束差不多,我就說他審美漲了不少,原來是谘詢了你。”

    容文柏:……

    “我並不知道司年送你花的事情,他沒問過我,”容文柏垂眼瞧著那束花,“可能大概是品味相似吧,這束花挺像你發布會那天,我托人送你的那束。”

    江知魚一頓,“發布會那天,你送我花了?”

    容文柏點頭。

    江知魚蹙眉,“你是送現場了嗎?”

    “沒有,怕你收不到,我讓人送你家裏了,裏麵還放著卡片,”容文柏見她皺著眉,試探道,“你沒收到嗎?”

    江知魚:……

    她仔細回想著七夕那天的事,她和沈司年從十字街回來,他非要賴著上來喝茶,她回房間換衣服的功夫,沈司年就抱著一束花進來,說是給她訂的。

    她當時誇沈司年眼光變好了,這家夥非但不高興還眉頭緊皺。

    以他那種誇一句尾巴都要翹上天的脾氣,怎麽會聽見誇讚不開心?

    如果這束花不是他訂的,那就完全說得通了。

    把人家花裏的卡片扔了,裝成自己送的,像是這狗東西能幹出來的事。

    “知魚?”

    見她不說話,容文柏叫了她一聲。

    江知魚回過神,對上容文柏關切的眼神,頓覺尷尬無比。

    雖然是沈司年幹的事,但總感覺丟的是自己的臉。

    她咳了一聲,幫沈司年打掩護,“我想起來了,那天好像是保安給我打電話,說有個快遞讓我去拿,但是那兩天太忙了,我就給忘了。”

    說著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這事兒怪我。”

    容文柏看著她忙著給自己道歉的樣子,手指不自覺地攥了攥,須臾才道,“沒事,一束花而已,沒收到就沒收到,你不需要為這個道歉。”

    話是這麽說,但是一想到沈司年拿著人家送的東西,借花獻佛,還差點被人戳穿,她就臊得慌。

    江知魚含糊道,“回頭我再去保安那裏找找。”

    她一邊說,一邊快速修剪起那些花枝。

    容文柏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拿起幾枝玫瑰,問道,“花杆為什麽要斜著剪?”

    “其實我也沒具體查詢過,之前花友群裏的小夥伴都是這麽做的,可能這樣切麵大,水分吸收快?保鮮時間長?對了,你家那盆君子蘭怎麽樣了,新長的葉子還有黑斑嗎?”

    她說著側過頭,微笑著問他,動作起伏間牽動衣服,露出領口一片雪白的肌膚,鎖骨上曖昧的紅痕,赫然闖入視野。

    容文柏一怔,瞳孔驟縮。

    無數畫麵在腦海中炸開,雜亂的出租房和無休止的爭吵,最後凝聚成一對男女擁吻的畫麵,再破裂成無數碎片,整個世界隻剩黑白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