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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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嘉木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拿著手機道,“等著,我打個電話。”
說著拿著手機走到了陽台。
林晴坐在沙發上,又看到了那件內衣。
她鬼使神差地將抱枕拉過來,擋住了那件內衣。
項嘉木打完電話,就看見林晴端著杯子小口抿著白開水,她是小圓臉,有點點嬰兒肥,喝水的時候,臉上肉肉跟著動,就像鼓著腮幫子的倉鼠,莫名討喜。
項嘉木走過來道,“平時來都是喝啤酒可樂,今天怎麽喝白開水?”
林晴說,“今天造不了,例假來了。”
項嘉木一頓,嘴欠道,“你還會來例假呢?”
林晴動作一頓,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她咬牙切齒道,“我不來例假,我特麽是個漢子!”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片沒拆的衛生巾,拉過他的手拍在他手心,“這玩意兒我用不到,留著你用!”
說完氣衝衝就走。
項嘉木趕緊追上去,但為時已晚,林晴甩上門就走了,等他拉開門,早已不見林晴的蹤影。
他捏著手裏的衛生巾,心裏不大舒服,不就開個玩笑,至於嗎?
他轉過身,就看見葉蓁靠坐在餐桌上,狹長的眼睛,慢慢打量著他,隨即勾唇,“這就是你那個小廚娘啊,怪有意思。”
項嘉木一頓,冷冷掃了她一眼,“少打她的主意。”
葉蓁沒把他的話放心上,湊過來勾住他的脖子,吐氣如蘭,“你們倆睡了沒?”
項嘉木掃了她一眼,兩人姿勢很近,也很曖昧,但是項嘉木的眼神裏卻並沒有多少感情。
他拉開葉蓁的手,淡淡道,“都和你沒關係。”
葉蓁看著他,突然笑了一聲,莫名其妙說了句,“你也有今天。”
項嘉木沒理這個瘋子,推開她,淡淡道,“趕緊讓你經紀人過來接人,超過一小時,我就把你扔出去。”
葉蓁翻了個白眼,“你把我扔出去,明天我們倆複合的新聞就要登上頭版頭條,我是沒什麽意見,反正最近空窗期,吃吃回頭草也不錯。”
項嘉木一臉嫌惡,“你當我不挑食嗎?趕緊滾。”
葉蓁把他的話當屁,扭頭就回房間了。
沈氏集團。
沈司年看著方青查出來的資料,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方青感受到沈司年的怒意,站在旁邊也是沉默不語。
昨晚的事情,太過離奇,離奇到假如有一步錯位,今天沈總和太太都不可能安然無恙。
沈總讓他查這件事,他一大早就先接到了陳太太的電話。
陳太太在電話裏聲淚俱下,闡述自己迫於無奈,遵循司美華的意思,給沈司年下藥,但又實在不敢得罪沈司年,就給人下了迷藥,去找江知魚,想讓江知魚來解這個圍,沒想到撞見江知魚被人綁架,於是便救了她,把人送到了沈司年房間。
他順著陳太太提供的線索,一路查到了酒店,再順藤摸瓜,揪出了綁架太太的兩個人,從兩人嘴中挖出了太太被綁架的真相。
陳太太在事件中扮演的角色絕對不簡單,但是她救江知魚這件事,就是她在沈司年這兒的免死金牌,這招主動招供,不可謂不高明。
隻是這套出來的真相,卻讓人心沉不已。
綁架太太的人,是在江盛商圈小有地位的石耀文。
他找人綁架太太,居然是想送到容律師的床上,隻為了讓他放水,輸掉那場離婚官司。
如果昨晚不是陳太太出手,這件事的後果,無法想象。
沈司年攥著文件,良久才道,“容文柏知道這件事嗎?”
“容律師去過酒店,而且當晚就報警了,他可能並不知情,不過當時酒店裏的人是安小姐,對方大概出於對自身清譽的考慮,撤案了。”
“不知情……”沈司年琢磨著這三個字,良久把文件放在桌上,沉聲道,“東城區的兩家地下賭場,好好協助警方找一找,馬上過節了,給大家增加點業績。”
方青了然。
東城區的兩家地下賭場,都是石耀文的。聚賭的人,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什麽樣的人都有,年年都有賭徒因為輸得傾家蕩產自殺,簡直是社會毒瘤。
賭場老板是誰,在商圈裏並不是秘密,但是賭場的位置,卻不是固定的。
每一個入場的人,都要經人介紹,幾經試探,確定身份後,才可允許進入,賭徒們自己聚賭,自然是不願意暴露有關賭場的任何消息,而不沉迷此事的知情者,也不願意惹火上身。
畢竟,這賭場能開這麽多年,石耀文能洗白那麽多不義之財,若是沒有內鬼幫襯,斷不會那麽順利。
沈司年有個要好的大學同學,去年跳樓自殺,就是因為賭爛了。
投行的經理,年入千萬,同行中的佼佼者,染上了賭癮後,工作怠惰,公司找他談話幾次未果,後辭退,此後不日不夜待在賭場。
去年年初的時候,一身落魄來沈司年這裏借錢,說家裏人得了不治之症,自己的錢虧到了股市裏,沈總二話不說,給人打了兩百萬。
不到一個月,對方又來,說錢不夠。
沈司年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讓他去查,這一查就查出來問題了。
曾經的天之驕子,染上了賭癮,輸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還仍不悔改,借出去的錢不是還債而是繼續拿去賭。
沈司年沒再借錢給她,而是直接報了警。
賭桌就是無底洞,戒不了賭,多少錢借出去都是有去無回。
那個同學被拘留了一個月就放了出來,沈司年給對方寫了介紹信,幫他入職了新公司。
然而僅僅兩個月,他就卷走客戶的錢失蹤了。
公司報了警,警察到處抓他,兩個星期後,他的屍體在某大廈西側被發現,死因是高空墜落,樓頂留了遺書,負債幾千萬,無力償還,愧為人子。
沈司年去參加葬禮的時候,目睹了對方的慘狀,腦袋都摔碎了,完全不成人樣,六旬老父一夜白頭,還有繈褓中的孩子嗷嗷待哺。
因為欠賭債跳樓,就連生前好友都沒來幾個,悲哀又淒涼。
老父親拉著沈司年,將兒子生前僅存的一些值錢的遺物給了沈司年,承諾有生之年會幫兒子還清欠款。
方青當時是陪著沈司年一同出席葬禮的,從殯儀館回來,沈司年的臉色就特別陰沉。
他說他那個同學上學時候特別節儉,每花一筆錢都要細致地記下來,這頓多吃一個菜,下頓就隻喝粥,生活費裏扣出來的錢,全都買了考研資料。
這樣一個人,怎麽會沾染上賭癮?
賭癮和毒癮一樣,大都是結交的一些不怎麽樣的朋友,一點點帶入門的。
沈司年心緒難平,那些遺物在手裏都顯得沉甸甸,他把戒賭這件事想的太輕,也把人的意誌力想的太堅定。
這事兒過後,他就著手調查起來。
帶著這個同學入賭門的那幾個人,在葬禮過後兩個月,一一落網。
可是這有什麽用,人死不能複生,更何況聚賭最多也不過判兩三年,罪魁禍首應該是組局的人。
石耀文這兩個賭場的位置和入場規則,沈司年年初就查了出來。
因為涉及人員又多又廣,他遲遲沒有動手,一旦動手,就是給自己樹敵,如果不是太太這件事,沈總可能還要等一個更合適的機會去弄他,但是太太的事,注定他無法忍耐。(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