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紅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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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劍流花!
    “在,我一直都珍藏著,閑來也自己摸索怎麽繡,可是就是不會。正好有妹妹在,還望妹妹能教授姐姐這門繡技。”一邊說一邊示意讓紫竹去取金蓮繡。
    秋兒望著滿臉真誠的月夫人,便笑著點點頭答應了。
    待紫竹小心翼翼捧出一直金絲祥雲團繡的錦盒交予月夫人,月夫人慢慢的打開來,亮向眾人,向秋兒道“妹妹來看,我所說非虛。”錦盒中靜靜鋪放著一方絲帕,鵝黃色透明的紗巾上繡著純金線繡出的圖案,斯帕的波浪邊緣用金線鎖邊,鎖邊四角分別流出金色的水紋,形態各異的蓮葉蓮花搖曳在金浪中,最中間那隻最美最亮的金蓮與秋兒所繡一模一樣。秋兒看著方帕上的繡圖半天說不出話來。雖然她從未見過這方絲帕,也是不知為何心中莫名一股暖流湧出,頓時眼眶濕潤。
    “妹妹見過這方絲帕?”月夫人見秋兒神態如此問道。
    秋兒搖搖頭道“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絲帕,難怪讓月姐姐如至寶般珍藏。”
    “見秋妹妹有些感慨,還以為是見過的。”
    見月秋兩位夫人為一方絲帕感慨不已,好動的珍夫人也坐不住了,過來湊熱鬧。歪著頭注視著那方絲帕道“這淨色的蓮好是好看,不過太素了,也值當你倆如此?”
    月夫人一聽可不饒,假意生氣道“珍珠!”珍珠馬上聳聳肩,眯了眯眼咧嘴賠笑道“月姐姐莫生氣,珍珠多嘴了,嗬嗬。”月夫人又氣又笑向秋兒道“她啊!就喜歡花紅柳綠的東西,對於素雅的珍品根本就是門外漢!”
    秋兒看出月夫人和珍夫人關係不錯,想來珍夫人也是善主,便笑對珍夫人道“珍珠姐姐,秋兒也有一方絲帕相贈,望笑納。”這是可兒又捧來一個彩絲錦盒,秋兒捧起遞予珍夫人。珍夫人接過看著錦盒笑道“一看這錦盒就知道裏麵必是精品,不過以後還是別喚我姐姐,我今年十六,年少於你,以後我們以名互稱就好,我叫你秋兒,你換我珍珠如何?”
    秋兒心底默默一算,珍珠15歲便嫁給白展,下意識向白展望了望,白展明白秋兒的眼神,不自在的啄了一口茶水。
    隻聽得珍珠“哇”的一聲,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正不自在的白展也抖了一下,不免被熱茶燙了一下,咬了咬上嘴唇望向珍珠。
    隻見珍珠舉起秋兒送的那方絲帕仰頭欣賞,大聲道“好美的絲帕呀!是夏荷圖,看這粉粉的蓮花多美,翠綠的荷葉,清清的水裏還有蝌蚪!”珍珠把帕子曬道月夫人麵前大肆炫耀。
    月夫人接過珍珠遞來的繡品,點頭道“秋妹妹的繡技真是出神入化,一幅夏荷圖能讓人在這漸冷的秋季感受到夏季的清新。不過——”月夫人拉長了聲音望向珍珠。
    “不過什麽?”
    “不過我更喜歡那支金蓮。”
    “我喜歡這幅夏荷圖!”珍珠撅著嘴道。
    “你們喜歡就好。”秋兒笑道。
    “嗬嗬,我們光顧著聊天,把城主給冷落了。”月夫人忙招呼各位就坐。
    “不礙,沒回來梵月苑或者去珠翠苑,都是當觀眾,早就習慣了。如今倒好,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就邊飲茶邊看戲倒也享受。”白展顯得極為輕鬆道。
    “說到戲,又該我們的珍夫人表演的時候了。”月夫人笑道。
    珍珠有些不好意思向秋兒道“珍珠略懂舞技,秋兒看了還望莫見笑。”
    秋兒笑道“珍珠言重了,秋兒平素也愛歌舞,隻可惜姿態生硬不得要領。”
    “那珍珠就獻醜了。”說著單手一揚,早已在一旁聽後差遣的樂師立馬奏出美妙的音樂,珍夫人便開始翩翩起舞。
    三人觀舞正酣,大廳門外不知何時多了條紫色的身影,一曲作罷,那條紫色身影便信步向白展走過,欠了欠身道“城主!”眾人望去,正是華夫人,華夫人向城主請過安,便走向月夫人,微微矮了矮身子道“如此美妙的舞蹈,姐姐卻不請情華來觀,著實偏心。”說著斜了一眼秋兒。
    秋兒自顧喝自己的茶,而珍珠和眾下人向華夫人請了好。月夫人把一切看在眼裏,見白展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妹妹每日處理城主殿大小雜事,我們幾個閑來無事找找樂子怕打擾了妹妹的正事。”
    “你們怕耽誤了我的正事,卻不怕耽誤了城主的正事?”
    “何事?”白展發話了。
    “前方戰報。”華夫人亮出藏在袖中的羊皮囊。
    白展接過羊皮囊,打開火漆封的戰報,原來自信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白展看完戰報丟了一句“回金展堂。”然後也沒看誰一眼徑直走了,喜萍忙跟上,秋兒正欲上前跟走,華夫人箭步擋住去路,道“夫君的公務纏身,我們做夫人的不應多打擾,免得有人說我們紅顏禍水!”
    秋兒睜著大眼睛盯著華夫人,冷笑道“不知道這個我們包不包括二夫人自己呢?”秋兒特意把“二”字加重。
    華夫人倒不惱,瞟了一眼月夫人笑道“城主把殿內瑣事交予情華打理,情華自然要作好表率,對於城主立下的城規當然更要嚴格執行。”
    “既然妹妹如此忙,那今天我們三人無機會與妹妹共賞樂了。”月夫人發話了。
    華夫人歎氣道“唉,看來今天是不行了,下次帶上個日子讓姐姐和兩位妹妹來情華苑坐坐,上次兄長從戰場上繳獲的梔子酒甚是不錯,到時候一同來品嚐,也能一解秋妹妹的思鄉之情。不早了,情華要去聽後城主是否有差遣,告辭。”笑著欠了欠身便揚長而去。
    “梔子酒是什麽酒?值得她那麽炫耀?”珍珠看著華夫人背影道。
    “她要炫耀的不是酒,而是她和馮將軍在白城的地位。”月夫人道。
    “梔子酒是用梔子鮮花泡製的花酒,入脾清涼,氣味清香,是沙城的特產。”秋兒轉身默默道。
    “那去她那坐坐也不錯,至少可以讓秋兒嚐到家鄉味。”珍珠道。
    月夫人望向秋兒,隻見秋兒坐下幽遠的望著門外景致,輕聲道“梔子花,白若玉,香芬芳,散入酒花撲鼻香,舉杯共飲醉人香,醉得沙城滿芬芳……”月夫人和珍珠幾乎在同時閉上眼睛仿佛聞到了一縷梔子酒的芬芳。
    金展堂
    傍晚時分,秋兒披著秋天的晚霞回到金展堂,本想去大堂找白展,隻聽的小路邊傳來喜萍訓其他下人的聲音“城主今天心情不好,可謹慎些,若是在出岔子惹城主不高興,你們自己到刑房領二十杖。”
    “是。”眾下人應道。
    “那幹活去。”喜萍話音剛落,眾下人便做自己的事去了。喜萍正欲往膳房去,見到不遠處的秋兒,忙欠身道“秋夫人好。”
    秋兒見喜萍端著打碎的茶杯,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喜萍看了看周圍,輕聲道“今天城主看了戰報後,便見了負傷的馮將軍,後來去了城外軍營看望受傷的士兵,一直都不高興。”
    “究竟是什麽戰報?”
    “聽隨城主去軍營的下人傳,今天和沙城打仗,輸了。”喜萍把“輸”字說的連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秋兒聽後有些僵了,倒吸了口涼氣,過了好一會才道“你去吧。”喜萍應了聲,欠了欠身子便去膳房傳膳了。
    秋兒若有所思的輕步走向金展堂大堂,剛到大堂正門,秋兒止住正欲行禮的守衛,悄悄的在門外往裏瞧,白展坐在正中間的案桌前對著羊皮圖研究著什麽,而在一旁靜靜研墨的是華夫人。
    華夫人神態溫情而嫵媚,白展深鎖眉頭沉思充滿了魅力,這夫妻雖無一句話,卻顯得一場溫馨。秋兒默默地回了白展的房間,可兒送膳來,秋兒看著菜色有些油膩便擺擺頭。
    “夫人覺得不合胃口,可兒讓膳房再做點別的清淡的菜色。”經可兒這麽一說,秋兒似乎想到了什麽,便道“你去月夫人那裏討要點桂花來,直接送到膳房去便是。”可兒有些疑惑地告退了,可兒一走,秋兒起身往膳房走去。
    白展抬起頭看看門外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戌時剛過。”華夫人道。
    “時辰不早了,情華先行休息吧。”白展道。
    華夫人杵了一下,道“那情華先告退了。”說完欠了欠身,悶悶的回情華苑。
    “秋夫人可休息了?”白展向喜萍問道。
    “回城主,秋夫人一直在房中等候城主。”
    白展疊好攤在案桌上的皮卷,便往後堂房間走去。秋兒此時正在欣賞白展那幅為自己畫的未完成得畫,白展推門進去時,秋兒抱以一記標準美人笑,笑得白展一陣心神飄忽。
    “怎麽不先睡?”抱住秋兒纖細的腰,埋入秋兒的青絲間享受著清香。
    秋兒轉過身來依偎在白展懷中,閉上眼道“怕你去了情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