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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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劍流花!
    眾人朝湖中一看,果然有動靜,馮將軍一馬當先,提劍朝動靜中刺去,連刺好幾劍。很快的,水麵漾開了紅暈,那暈先是一點點,再是一團團,被塗染過的敗絮似的。湖邊樹葉擺動,風吹起了水波,那一會紅一會黑的敗絮向四周不斷散開,但緊跟著更多的敗絮又湧了出來。
    “找到人了!”
    “快!快!別讓他跑了,快拿網子來一網兜住!”
    眾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馮將軍提了劍走回到白展身邊,秋兒看著那明晃晃的劍,但覺心頭顫顫的有些怵目,餘光裏隱隱的似乎還發覺馮將軍有些意味莫名的看了自己一下,待她有些懵然的想要證實的時候,卻看到馮將軍正站到了白展身前,雙眼直直的盯著白展,等候他的命令。
    湖中水波不停的晃動,帶著一條帶狀的血跡向湖心的方向遊去,明顯是藏在湖中的人中劍後仍不忘逃走,但看那越來越慢的遊動的速度和水麵上越來越多的殘血敗絮,大家都知道那人多半是被刺中了要害,快要不行了,逃是肯定逃不掉的。
    岸邊吵嚷的聲音愈發的多了,有人很快就找來了一張撈魚用的大網,秋兒用雙手捂著嘴,心想“怎麽辦,怎麽才能救李恒?”
    正在這時,但聽白展大聲下令道“搜湖!是死是活給我撈上來!”
    幾個士兵拖著大網快速的朝湖邊跑了過去,秋兒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也跟著士兵往前湊。白展拉住秋兒,示意她不要上去,秋兒掙脫白展的手跑到湖邊,注視著湖中的動靜。城主殿的禁軍圍在湖岸邊的每個角落,撒網的撒網,照明的照明,或用劍刺,或拿長杆漾,沒過多久,突然有人喊道“在這!”所有人得目光都看向那人指的地方,果然水麵不斷的有水圈漾起,水紋越來越急,突然有人從水中探出頭來,想是實在憋不住了,出來透氣。剛冒出頭來,馮將軍下令道“網撒上去,抓活的!”
    不多時,黑衣人被眾禁軍困在網中撈起,白展牽著秋兒的手正欲向前看,秋兒整個身體如紮在地上般一動不動,白展環住秋兒肩膀道“別怕,有我在。”說著拉著秋兒往黑衣人那走去,秋兒有一步沒一步的被拉著向前走。禁軍用網子將黑衣人裹牢困好跪下,馮將軍抽劍駕與黑衣人頸上道“什麽人?為何來離秋苑?”
    黑衣人閉口不語,看了馮將軍一眼,隨後便僵住身向前撲倒。秋兒失聲大叫“不!”所有在場的人都望向秋兒,看到秋兒一臉難過大惑不解,白展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洶湧,一種不祥的預感降臨了。
    馮將軍揭開黑衣死者的蒙麵布,檢查了一下死者全身,報道“城主,黑衣人死於已服毒身亡,服用毒藥便是‘千羽紅’!”
    馮將軍一記重磅直擊秋兒和白展心頭,白展下意識的看了秋兒一眼,秋兒有些失魂的朝屍體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在搖曳的火光中越來越接近那張臉,走到屍體附近是發現那張臉是那麽的陌生,秋兒疾步走到屍體旁邊,是的,她看清楚了那張臉,那張她完全陌生的臉,不是李恒!秋兒心中莫名的慶幸,“嗬”從心中發出了一個輕聲的苦笑,難過一掃而光,換上的就是一陣苦澀。緊接著馮將軍在屍體衣物上一陣搜索,從屍體裏衣中發現了縫在內側的油布小包,立馬拆下呈上給白展看。白展一把奪過展開油布裏麵是一張紙條,借光一看,大驚失色,怒目望向秋兒道“萬小姐請過目。”
    秋兒看白展的樣子心想大事不好,接過紙條,隻見紙條上寫到“最近沙白一役,沙城大獲全勝,萬秋傳消息有功,沙城主大為褒獎,續留白展身邊,伺機毒殺。”秋兒看完後一陣冷笑,道“哼,卑鄙無恥之徒,又這套栽贓陷害的陰招!”
    白展道“何以見得?”
    秋兒盯著白展道“你相信上麵所說的?”
    “我剛剛看到你很緊張那個刺客……”
    秋兒順眼咬唇道“突然有刺客來,我害怕……”
    “那為何他死的時候,你會那麽激動?”
    “我害怕……”
    “那是傷心……你認識他?”
    “不!不認識!”秋兒斬釘截鐵的道。
    白展抑製住不斷顫抖的心道“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你,好嗎?秋兒。”
    秋兒望著白展道“我真的不認識他,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我也不知道,至於這張紙條更是無稽之談,有人陷害我,白展!有人要害我……上次有人要置我於死地,這次也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得罪誰了……為什麽會有人那麽恨我,為什麽有人非要我死才甘心!”秋兒聲音越來越大轉而變成沙啞,雙眼掛淚,秋兒說不下去,便朝點秋閣走去,誰知聽到馮將軍大聲道“不能走!城主,最近調派全城軍隊仔細搜查,弟兄們個個多勞少覺,為的就是早日找到探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卻就這麽算了,恐怕……”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既然此事矛頭直指秋夫人,應該從秋夫人審起。”
    白展頓了頓,緩緩道“秋夫人說的不無道理,上次過堂審訊已證明秋夫人是被冤枉的,才過幾日,卻又有這麽一出,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可是現在證據確鑿,讓眾弟兄如何想得通?”
    “東西是從刺客的身上查到,不是從秋夫人身上查到,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命死士藏在湖中,趁人搜查之時發現後捕獲,然後服毒自殺,從頭到尾都和秋夫人無半點接觸,如何證據確鑿?”
    “可若就此判定與秋夫人全無關係,卻也太牽強了,城主!”馮將軍攜眾禁軍跪地道。
    “哼!難不成你要將秋夫人綁到城西牢房,一番嚴刑拷打不成?”白展大聲道。
    “城主息怒,卑職隻是為白城的安危著想!”
    “那從今天起,我將秋夫人帶在身邊,她一刻不離我身,直到抓到走漏消息的探子為止。”白展拉著秋兒轉身就走。
    “城主留步,若秋夫人真是探子,城主性命危險,還望城主三思!”
    馮將軍一句話使白展心中怒氣噴發,白展吼道“性命危險?秋夫人在我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要危險早就危險了,還用得著你說?”說完拉著秋兒就走。但是還沒邁出步子,就聽見眾禁軍在身後齊喊道“城主三思!城主三思!城主三思!”
    秋兒望向黑暗與火光交織中的禁軍,齊齊跪下大喊“城主三思”,突然想起華夫人日前所說的“紅顏禍水”,秋兒漸漸掙開白展的手道“我不想做你的紅顏禍水。”
    白展望著秋兒,緩緩道“秋兒……”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送我去城西牢房吧,記得讓月姐姐來彈琴給我聽。”說著淚湧如泉,依依不舍的看著白展走向馮將軍,走到馮將軍麵前,道“我去城西牢房,但是不是跟你走,而是跟崔將軍走!”說罷,看了一眼崔將軍,崔將軍欠了欠身道“得罪了,夫人。”
    白展望著秋兒離去的背影,隻想衝過去拉著秋兒遠走高飛,但望向跪地的眾禁軍,再看看那義父猶在的天空,隻能把一切的意願和欲望壓製住,頓時感覺自己很無能很窩囊,連心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秋兒就這樣第二次被關進了城西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