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穀底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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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劍流花!
白展沒辦法,隻得打開衣櫃,將最裏麵的衣箱拿出來,最上麵放著的便是月夫人想要的舊衣裳。白展拿起來,看著衣裳,走了一下神,便將它遞給了月夫人。月夫人接過衣裳,雙手拎衣裳的雙肩處將衣裳抖開,漸漸便有一張畫從衣裳裏慢慢飄了下來,落在地上。
“嗯?展哥哥,怎麽又一張畫?”白展和月夫人幾乎同時見到畫落地,月夫人先發問。
白展奇怪的撿起畫,攤開仔細瞧了瞧,道“這幅畫怎麽會在衣服中?”
月夫人佯裝搖搖頭,湊過來看畫道“畫的是什麽?”
白展道“畫的是一處絕壁,這個地方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懸崖峭壁,懸崖下麵好像霧氣騰騰的,什麽也看不見,似乎深不見底啊!”月夫人感歎道。
白展點點頭道“以前我也到過一個懸崖峭壁邊,下邊白茫茫一片,看不見底部更不知道高度……”白展想著想著搖搖頭,似乎想不起來那是什麽地方,忽而道“算了,不想了,先找到秋兒再說。”
“嗯,找秋兒要緊,不過這畫怎麽在衣服裏?這畫的筆鋒似乎不像你的筆跡呀,倒像是……義母的……”月夫人輕飄飄的說著。
白展聽得月夫人提到義母,突然皺緊了眉頭,雙眼中有股說不出的哀怒,看在月夫人眼裏都有些心驚,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轉而白展似乎想到什麽雙眼露出驚喜道“難道這畫是秋兒留的?秋兒搬回離秋苑那一天在我房裏翻箱倒櫃的,難道她早就知道自己要遇害,便留了這幅畫讓我去這裏找她?”
月夫人一聽,差點沒暈過去,心想“正愁怎麽和秋兒的事連起來呢,居然他自己陰差陽錯的想到了,看來是秋兒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月夫人假意驚道“對啊,說不定秋兒早知道有人要害她了,先來個金蟬脫殼,那你看出這個地方在哪了嗎?”
白展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突兒道“崔將軍也許知道,去問問他。”
月夫人心裏罵道“笨蛋,這是白城離金城最近的地方,中間有一個山穀,就是因為這個山穀才不能直接拿下金城,一個女人把你迷得連老家在哪都不知道了!”罵歸罵,心裏笑道“若是崔將軍問起來怎麽辦?不如你去地圖上找找,或許有收獲?”
白展點點頭,又和月夫人到金展堂大堂將羊皮地圖翻開看。可不想白展到處找懸崖峭壁,眼睛飄過那山穀一次又一次,就是想不起來,急得月夫人隻想在白展頭上戳兩個窟窿,將那山穀的地圖撕下來塞進他腦子裏。良久,白展才緩緩道“似乎這個山穀挺像這個峭壁的。”月夫人一聽當時狠狠的興奮了一下,再看白展指的地方,又泄了氣,道“這幅畫就那麽像這個山穀啊?畫得有那麽差嗎?”
“不像嗎?你看這周圍的環境,樹葉稀少,這個山穀這一帶似乎就是這樣。”
“可是我看像這個山穀嘛。”月夫人大受打擊,也不管什麽夫人身份,完全就像妹妹跟哥哥撒嬌般,指著秋兒真正在的那個山穀道。
白展仔細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地圖,搖搖頭道“不太像。”轉而又想了想,道“不過明日也去這個山穀找找,秋兒畫技太一般,畫不像也屬正常。”
白展一句話差點讓月夫人咆哮起來,不過她還是克製住自己想好好教訓一下哥哥的衝動,陪笑道“都去找找也好,寧枉勿縱。”轉過臉心裏暗罵道“敢說我的畫太一般,要不是我要模仿幹娘的畫風,畫出來的可不比你的差!等秋兒找到了,有你好看的。”
翌日,白展起了個大早,仔細化妝好,便穿著下人的衣服盤在出城的馬車底盤下,待到停車之時便悄悄的鬆手見無人注意時爬出馬車底,找了個角落把衣服換了,又扮成大胡子商人的模樣,牽上昨天買的馬,朝山穀的方向奔去。當白展到底秋兒在的那個山穀時,頓時腦子開竅了,一拍腦門道“就是這裏,這裏便是離金城隻有一穀之隔的地方,我怎麽把這個給忽略了,這裏雲霧環繞,深不見底,正如畫上所畫,不過秋兒到底在懸崖哪裏呢?”
白展騎著馬在懸崖附近找了十幾遍,一個人都沒有,無法,隻得坐在崖邊苦喊著秋兒的名字。喊了不知道多少聲,依然沒人應,白展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山穀,默默道“難道秋兒在穀底?可是懸崖這麽高,怎麽下去的,若是跳下去的,恐怕凶多吉少,但是秋兒不會那麽傻自己跳下去,肯定有辦法下去。”白展想到秋兒在穀底,又來了力氣,於是便開始到處找懸崖邊的藤蔓,編一個長長的藤條。
白展將懸崖邊所有的藤條都結了起來,將一頭綁在懸崖邊的大樹上,另一頭則放到懸崖下邊去,對著山穀底道“秋兒,若你在穀底,一定會保佑我活著見到你,若老天爺讓我們再見麵,我們一定能廝守在一起,你等著我。”說完,深吸一口氣,便順著藤蔓往下爬。慢慢的,白展看不見上麵的天空,也看不見下麵的穀底,隻知道自己抓著藤條,隻看得見附近的懸崖石頭。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展已經感覺到手中的藤條已經到了盡頭,可是下麵依然是白茫茫一片,白展心中大喊不好,吊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白展不敢輕易放手往下跳,也不甘心就這麽再爬上去,就這麽白展借著懸崖邊的石頭撐著身體,吊在懸崖空中。漸漸的太陽越來越大,腳下白霧漸漸散了,越來越淡,白展向下一看,居然穀底地麵離自己是如此之近,不到兩丈的距離。白展看罷,立馬放手,向懸崖石頭借力施展輕功往下跳,很輕鬆白展平穩著地。
白展剛落地,眼睛立刻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暖暖的氣息不斷從不遠處的湖中升起,小動物跑來跑去,五顏六色的花競相開放著,如在春季般美麗如畫,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白展緩緩的欣賞著這裏的美景,然卻沒發覺自己的初來乍到把其他小動物弄得心驚膽戰的。小動物都往秋兒暫住的一處小山洞跑,秋兒看見小動物似乎很驚慌,道“這是怎麽了?”便起身出洞看看。悄悄的走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向外看,發現居然是一個大胡子在湖旁邊。
秋兒大驚失色,想“怎麽突然有這樣一個人出現,莫非也是從洞中逃出來,難不成是逃犯,還是順著地道來抓我的?不知道此人武功如何,若是一般就地正法!”秋兒不敢貿然出去,於是爬到洞外峭壁的隱蔽的窟窿裏。白展化妝成大胡子商人,自己卻忘記了,正一個勁的看著穀底的情形。看到秋兒住的小山洞時,白展剛踏進去,便怔住了,他分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清香,那是秋兒特有的香味,也許這世界上隻有他白展才能聞得出來。白展興奮大喊道“秋兒!是你嗎,秋兒?”
秋兒嚇了一跳,想道“這個人究竟是誰,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這人的聲音如此耳熟,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他。”秋兒想得出神,腳沒穩住,一顆石子滾了下去,發出“呲呲”的聲音,秋兒心裏大喊不好,隻聽得白展道一句“誰”,秋兒便縱身跳下窟窿,朝小溪流向的方向跑。
白展見身影極似秋兒,而穿的正是秋兒坐牢那天穿得衣裳,一邊快步追上一邊大喊“秋兒,秋兒……”
秋兒聽到身後疾風追來,心驚道“好快的步子,這下真的要死了。”聽著身後的步子越來越近了,秋兒索性停下來,在地上隨便撿了根幹柴準備搏一搏。幹柴剛到手,秋兒便借著崖壁飛身上空,使了一招飛燕剪尾直逼對方的頭頂,白展還沒看清楚對方的臉,但對眼前看到的這一招利落漂亮的飛燕剪尾料定秋兒使不出來,於是提氣使了招臥龍鍾架住秋兒掃過來霹靂幹枝,順勢出掌將秋兒的身體甩出。
誰知剛準備甩秋兒的時候,跟秋兒打了個照麵,眼前這張如滿月星辰的臉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臉,的的確確是秋兒,白展連忙收住掌力,將餘掌打向側邊。但此時秋兒瞅準時機將幹枝直紮白展眉心,白展從未想過秋兒出招會如此犀利,偏頭一躲,幹枝紮在白展的左肩上,頓時鮮血如注。秋兒見已得手,正待繼續時,白展捏住秋兒的幹枝道“秋兒,是我。”
“我不認識你!你是何人?”秋兒瞪著一雙水杏眼大喝道。
“我……你不認識我了,我……”白展突然意識到自己易了容,連忙伸手扯去胡子,和多加的眉毛,抹去了臉上摘的痣,露出那張英氣逼人的臉。秋兒頓時傻了眼,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揉了揉眼睛,向前撲過去摸白展的臉道“這是真的嗎?你不是在做夢吧?”
白展忍著痛道“難道你做夢的時候會夢到自己弑夫嗎?幾日不見,夫人的武功真是精進不少啊!”
“嗚——”秋兒猛撲過去一陣風雨梨花般的狂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