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麽的無所謂啦！
    見到菲麗塔的時候，她正趴在桌子上，白皙的手握著一根筆，在紙上描畫著複雜的古文字。一邊描畫，一邊打著瞌睡，上下眼皮不斷打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睡過去一樣。
    不過聽見門響，菲麗塔還是抬起頭。見到是我，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很多。
    就好像是聞到小魚幹味道的貓一樣，忽然間睜大了眼睛。
    “主人……！”
    赤著腳跑到我的麵前，想要抱上來又似乎有些不敢。
    我揉了揉她那銀白色的頭發，菲麗塔馬上舒服地眯起眼睛。
    她個子稍高，在我麵前主動正坐下來，方便我輕輕地撓著她的下巴。之前我從王都那邊帶了根法杖回來，因為我以前答應過菲麗塔，等她境界提升的時候就送她個禮物的。所以當時雖然我自己不太會魔法，但還是挑了一根帶著，打算把這個當做禮物。
    當然，送禮物本身追求的就是一種驚喜的感覺，所以即便是回到禦西城，我也暫時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她。
    菲麗塔輕輕嗅著我身上的味道，軟軟的臉頰蹭著我的大腿側邊。
    她隻是在睡衣上簡單地披了一件外套，看上去應該是一起床就在看書了。
    “最近在學什麽？”
    我問了一句，菲麗塔馬上停下了蹭來蹭去的舉動，乖巧地說道
    “主人上次給的書……還差兩本就學完了。”
    “這麽快的嗎？”
    回想起上次給她的魔法書，是我在去王都之前威逼利誘小史萊姆給她辛辛苦苦翻譯的，堆得跟小山一樣高。當時我主要是擔心自己在王都不知道要呆多久，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回來。所以索性一口氣給了她好多書，其實沒想過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學完的。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以前沒有人給她翻譯，她就能對著複雜的書籍一個人學習，完成幾乎不可能的魔法入門。現在有了翻譯，她不用再艱難地猜測書上那些古文字的意思，學習效率自然是成倍地提升。
    菲麗塔輕聲說道
    “嗯。因為是主人給的書，所以一定要盡快學完才行。”
    菲麗塔抬起頭，撐起一個略顯疲憊的笑容
    “不過，越是讀下去，越覺得我熟練掌握的魔法實在是太少了。”
    學海無涯……
    回頭是岸啊。
    對於世界上絕大部分人來說，知識都是沒有盡頭的。人生三萬六千天，用於學習的時間能有多少？菲麗塔已經算有天賦的人了，但魔法這門學科實在是太過龐雜了。主要的問題是從目前的曆史記載來看，魔法似乎並不是人類創造的，而是舊神和魔族那邊傳下來的，人類自己本來就隻學了一部分，這一部分還在傳承中遺失了很多很多。
    菲麗塔現在在做的就是根據古籍的記載，學習那些種類繁多的魔法。她沒有老師，也沒有人能給她指明一個方向，告訴她接下來應該學點什麽，一切都隻能自己來。在這種情況下，我倒是覺得她做到這樣已經相當不可思議了。
    我感覺這個時候有必要安慰她幾句，告訴她“不要太累啦”之類的話語，但看著她那金色的眼瞳，這些話說不出口。
    我拍了拍她的腦袋，誇獎道
    “做的不錯。超出我預期的好。”
    菲麗塔馬上露出一副開心的模樣，之前的辛苦勞累似乎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我坐在地上，菲麗塔馬上爬到我的腿上，趴在那裏。一頭銀白色的長發鋪滿了後背，我撫摸的時候就像是在給寵物順毛一樣。不得不說手感也是出奇的好，唯一的問題就是菲麗塔趴著的時候，胸部有點不好處理，不管采用什麽姿勢都會給我很強的壓迫感。
    躺著的話雖然不會遇到這個問題，但我摸她的肚子的時候菲麗塔又會偶爾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雖然我覺得這樣的情況很不正常，但如果她能因此消除壓力的話，我也沒什麽不滿。
    “主人……主人……”
    仿佛夢囈一樣呢喃著。
    菲麗塔撒了一會兒嬌以後，忽然說道
    “等我把這兩本書看完之後，就準備突破境界六重了。雖然還想再等等，但魔法修為似乎已經壓不住了……這些天，魔力有兩次差點暴走，不過都被我控製住了。”
    “境界突破本身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強行壓製雖然可以更好地夯實基礎，但總有一天壓不住的時候還是要突破的。不用太擔心。準備做的怎麽樣了？”
    我問了一句。
    菲麗塔抓著我的衣擺，沒有看我，小聲說了一句
    “不會讓主人失望的。不過！如果說啊，就一點點的可能性，如果我失敗了的話……主人……會不要我嗎？”
    她把目光移到我的臉上，但我隻是和她對視了一眼，她又飛速移開了視線。
    菲麗塔的身子輕輕發抖著。
    雖然看上去還算鎮定，但每過一秒她的身子就會抖的厲害一些。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一直等她害怕地閉上眼睛之後，才俯下身，壓低聲音說道
    “放心吧。像你這麽好用的魔法師，想離開我也不會同意的。哪怕境界沒法再上一層，你現在的實力也足夠留在我身邊了。守城也好，教導新人也好，我會榨幹你全身上下所有的價值。在你有生之年，就留在禦西城做我的門下走狗吧。”
    菲麗塔沒有睜開眼睛，張開口，像是窒息了一樣，胸部一陣起起伏伏，一隻手緊緊地捏著我的衣角。我的手撫摸過她的脖頸，那裏有她自己戴著的一枚項圈。
    我的手放上去的時候，菲麗塔的渾身猛地顫了一下，隨後軟綿綿地躺在我的身上。
    嘛……這樣說話她就會開心嗎？雖然不太能感同身受，但如果問會不會的話，我還是會的。
    上一世也很多次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掌控欲那麽強的人了。其實在我眼裏，阿萊雅也好菲麗塔也好，包括河月和方十三她們，如果有一天背上行囊對我說打算離開禦西城，我都不會做過多的挽留。
    不過，對菲麗塔來說，這樣的灑脫反而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既然用這種近似於冷酷的語氣下達命令可以讓她開心的話，我也不介意陪她玩這樣的主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