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想要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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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主什麽的無所謂啦!
    利德一番豪言壯語,聽的在場的人熱血沸騰,就連白凰都有些躍躍欲試。雖然打雲陽跟她的利益沒什麽關聯,但白凰打小就喜歡看戲,當即表示缺錢的話可以來找姑奶奶要,但這仗必須要打的好看一點,給她整點樂子。
    正當禦西城一眾高管以為利德要就此痛改前非,猶如猛虎睡醒張開爪牙咆哮山林間的時候,第二天卻又找不到利德的人影兒了。
    議事廳、政務館、軍機處……各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圈後,還是最了解利德的河月在臥室的床上發現了目標。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但利德卻完全沒有起床的打算,依然悠閑地躺在床上享受溫暖的被窩。
    阿萊雅坐在床前,也不說話,偶爾把盤子裏切成小塊的甜糕用牙簽穿了,遞送到少爺的嘴裏。利德一邊品嚐著,一邊指點阿萊雅下次焦糖要熬的時間更久一點,不然冷下來之後不夠脆不夠甜,阿萊雅點頭應下,記在心裏。
    河月眯起眼睛,走到阿萊雅身旁。利德用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家內政首輔麵無表情地走來,立刻往被窩裏一鑽,嘴裏的甜糕還沒咽下,卻已經先一步做出氣若遊絲的樣子,斷斷續續地說道
    “啊——!這段時間,太累了……在北邊,差點回不來……那時候我每天睡得很少很少,可當時我的胸中懷著一個偉大的目標,那就是一定要讓禦西城越來越好!現在回來了,終於可以放心地睡個安穩覺了。唉,本少爺好苦啊……”
    阿萊雅看著河月,河月朝她點了點頭,笑著從她手裏接過了盤子,低聲說道
    “快中午了,我先幫你照料一下城主大人,這樣你也能像平時一樣去準備午餐。廚房裏添置了不少新食材,放心大膽地用就好。”
    阿萊雅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利德很想挽留下阿萊雅,不過阿萊雅已經照常地為少爺做午飯去了。屋子裏隻剩下他和河月兩個人,利德縮在被窩裏,總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尋思著自己現在還是裝睡比較合適。
    利德閉著眼睛,就感覺河月輕輕地坐在了床邊,隨後一陣帶著清香的風拂過,河月那微涼的手指在利德的額頭上輕輕戳了戳。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柔軟,並沒有苛責利德的打算
    “昨天你還對十三說亢奮的狀態不好,一轉眼自己不也是一個樣子。我不知道北邊發生了什麽,但料想你這次去必然是遇到了很多艱險。好好休息一下吧,工作上的事情有我看著,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把你離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給你聽。”
    利德一聽馬上不睡了,從被子裏探出腦袋問道
    “那我這算是合法摸魚?”
    河月笑了笑,說道
    “嚴格講起來應該說我當了奸佞之臣,投其所好,把持朝政,在禦西城隻手遮天。年幼的城主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每天都下不來床。”
    利德伸了個懶腰,沒有任何起床的打算,聲音也是懶洋洋的
    “我巴不得天天癱在這……隻希望你能持久一點,不要剛過幾天就頂不住了。到時候又要把我拖到政務廳去,陪你處理那堆得比山還高的公文,我看著都頭大。”
    河月又輕輕點了一下利德的額頭,問道
    “打雲陽你不參與?我看你放出豪言壯語,以為你要親自動手來著。”
    利德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
    “打個雲陽還要我親自動手,將來對上靈武、王族、西秦南楚他們怎麽辦?實不相瞞,現在我就是禦西城最大的底牌,俗話說底牌不可輕易示人,所以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躲在暗處,每天該吃吃該喝喝,這樣別人就摸不著我的深淺,敵在明我在暗,方能以不變應萬變。”
    河月愣了愣,笑出了聲。
    說的冠冕堂皇,但一聽就知道此必為摸魚之借口。但河月也沒有戳穿,因為他確實有給利德放個小長假的打算。唱了那麽多年的戲,見了那麽多的人,河月對於人際關係的處理已經爐火純青。
    如果利德一直呆在家裏無所事事的話,他會把利德拉去處理政務,因為他不希望民眾隻知自己不知城主,更不希望利德真的墮落在酒色當中。所以他會時不時地找各種借口把一些重要的決策交給利德去做,並且在平時小心地維持利德的威嚴。
    但是現在,利德剛剛從朝北行回來,在河月看來就等同於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利德需要休息,這是河月的看法。
    那麽她就會作為內政首輔承擔起所有的壓力,哪怕局勢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河月坐在床邊,輕輕幫利德整理好額前的碎發,利德卻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說起來,這次沒獎勵嗎?”
    河月不解地偏了下頭
    “嗯?”
    話音剛落,他忽然想起來利德指的是什麽了。
    以前每逢利德勤勤懇懇幹活,或是冒著危險給禦西城帶回什麽重要資源的時候,河月都是會給他一些“獎勵”的。這次利德不但從朝北行活著回來,而且還帶回了重要的巨人族基建團隊,可以說居功至偉。
    河月撩了一下鬢角的頭發,問道
    “應該有,不過我還沒想好要給什麽。不然……和上次一樣?”
    利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味了一下當初的感覺,隨後義正言辭地說道
    “河月同誌,人是不能一成不變的,咱們要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待問題。這次和上次一樣,那下次豈不是和這次一樣,長此以往哪裏還有進步的可能?年紀輕輕,怎麽一點衝勁都沒有,這麽早就觸及到了自己的瓶頸,說明你還需要更多的曆練——”
    河月卻突然湊近了利德,兩個人離得很近很近,近到河月的發梢已經能掃在利德的臉上,弄得他有些發癢,視線卻一時間挪不開。河月反倒似乎更加遊刃有餘一些,眼光在他的唇上停留了片刻,似乎下一刻就會把自己的唇覆上去一樣。正當利德心髒怦怦直跳的時候,河月卻又淺笑著將視線緩緩上移,最後凝望著利德的眼睛,柔聲問道
    “那你想~要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