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霸下吞吐藏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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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道成仙!
    花叢過的輕功是陳州修士有目共睹的,普通的金丹期極難捕捉到他的身形,今日接過魏公公的活,他也沒放在心上。
    錦衣衛足有數千,不知從哪兒集結,仿佛是一夜之間從青石磚縫裏蹦出來的那樣。
    魏公公手眼通天,朝中大員精於算計,都被他一一拿下,更何況是這些江湖兒女?
    花叢過一心想要弄個官當當,享受享受世俗的權力帶來的種種便捷,不然也不會被魏公公盯上。
    若換做旁人,聽到他的名號,涼亭多半就拱手相讓了,不拚命的情況下,沒人願意得罪花叢過。
    千裏追殺、深夜偷襲,都是他的拿手好戲,死在他手上的金丹期最少也有十個八個。
    可惜遇到了急躁的柳洵,陣眼的石塊被雕刻好後,用力掀開涼亭的地磚,將被雕刻成圖騰的石塊塞了進去。
    “花叢過?沒聽說過,很厲害麽?”
    柳洵的聲音伴隨著隱隱雷鳴,說的極有壓迫感,徐茂在他身邊,覺著連呼吸都停滯了。
    敢說花叢過壞話的人還沒有活著走出陳州的,柳洵沒將他放在眼裏,四處亂飛的跳梁小醜而已。
    小太監認得柳洵,雙手搓著衣角,緊張不安地告誡道“白發道士!是那個在落霞書院殺我們四個金丹期錦衣衛的!千萬小心!”
    花叢過哼哼兩聲,還是沒將對方放在眼裏,再厲害的角色,體內的生機匱乏,也翻不起浪花!
    他單腿站在涼亭正上方殘缺不全的亭頂尖處,與柳洵一上一下,雖看不見對方的長相,但兩人的氣息毫無保留地溢散而出,在半空中相互絞殺著。
    柳洵在等,自己的生命不足以支撐著完全催動引雷陣,若控製不得當,被雷霆反噬,涼亭方圓百丈皆會被夷為平地。
    所以他也不急,打算與花叢過好好玩玩。
    這些金丹期看著招數花裏胡哨,實則不堪一擊,錦衣衛那幾位就是最好的例子。
    真要到了拚命的時候用的招數狠辣,對方還都當是切磋比試,一交手便知道是常年在宮裏養尊處優慣了,並不適應短兵相接的玩命搏殺。
    柳洵周身雷光閃動,那些飛舞的花瓣旋轉著,無從下手。
    “站得太高,摔下來會很疼的,要不還是進來坐一坐。”
    “我不知道你是誰,陳州沒見過你,外麵來的?”
    花叢過勾動著手指,不停調整著角度,沒看到有把明晃晃的寶劍貼著地麵飛到遠處又飛回來。
    柳洵的禦劍術,甚至要比他的道法還要精純幾分,這把寶劍自出生之時便與自己心神相連,不過琢磨二十年,除了十分鋒利外,並無其它的優點。
    但鋒利就夠了,鋒利到連空氣都幾乎不會產生流動,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花叢過的身邊不到一丈的位置。
    柳洵雙手掐訣運起周天,在涼亭正對著的街巷盡頭,有個快步跑著的小妖,背著一尊兩丈多高的丹爐,急匆匆往這邊而來。
    “我訂的東西來了,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
    花叢過對他這副趾高氣昂的言辭感到格外氣憤,從懷裏摸出來一把小臂長的尖刺,就要催動殺人。
    尖刺浮動在身前,尚未朝下衝出的刹那,花叢過的胸口忽然被利刃洞穿。
    “你身上的寶貝,就都留下來吧。”
    柳洵歎了口氣,抬起手掌在頭頂比劃了一個圓圈,寶劍上下翻飛又來回穿了幾次,將花叢過的身體捅的跟破布麻袋一樣。
    噗通一聲跌落在地,正砸在小太監的麵前。
    破開的丹田裏能看到金丹碎裂成幾塊,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花叢過不會想得到,自己居然是被偷襲殺掉的。
    夜色昏暗,柳洵沒有看到寶劍在飛回來的時候變得晶瑩些許,表麵沾染的鮮血在回到劍鞘時,全被劍身吸走。
    小太監哆嗦著往後連連退去,腳邊的錦衣衛握緊刀柄的手不停出著汗,這白發道士未免有些太過恐怖了。
    柳洵輕飄飄一句話喊住他的腳步“讓你走了麽?把圖留下。”
    小太監為難地跪倒在地一個勁的磕頭求饒,“前輩大人有大量!小的奉命行事,什麽都不知道哇!這幅圖拿走,拿走便是……”
    柳洵話鋒一轉“一副贗品而已,拿不拿走的不重要,小刺蝟麻煩將丹爐搬進來,壓在這石塊的上方。”
    那個被自己救活的小刺蝟,對柳洵感激不盡,在書院聽說柳洵需要萬寶閣的丹爐時,當即拍胸脯一口答應下來。
    陳州的萬寶閣,竟然是他們家的產業,柳洵知道後難免感到羞愧,人家的老祖是被自己殺的,救他性命的元嬰碎片,全在因果循環裏。
    萬寶閣裏最大的丹爐,塞滿了小小的涼亭,柳洵掀開蓋子自己跳了進去,又扔出兩枚火符,將丹爐下麵的陣法點燃。
    “那邊的小太監過來,九龍圖放在這裏,你就可以滾蛋了!”
    小太監一聽自己能活命,哪裏還敢怠慢?放下九龍圖就屁股尿流地倒退著往遠處逃去。
    那些錦衣衛也跟著他遁去,畢竟柳洵所展露的手段太過驚人,他們感到害怕也算正常。
    錦衣衛裏的死士占據一定的比例,但不代表全部都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生命顯得尤為渺小。
    柳洵沒被這些插曲所幹擾,他想借助引雷陣來喚醒霸下,順帶著將自己當做丹藥煉化一番。
    “徐茂,小刺蝟,在外麵躲遠一點,幫我看好了,若有人靠近,就喊一聲。”
    丹爐扣上蓋子,柳洵喚出青蓮坐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詞。
    青雷很快擊穿了濃濃黑雲,落到涼亭周遭,堅硬的青石磚被劈的粉碎,風一吹便化作一捧粉末消散。
    在丹爐下方十丈開外的深處,一顆狀如車輪的渾黃眼眸被雷聲驚醒,眼神裏透著疑惑和憤怒。
    是誰在打攪霸下的休眠?
    不可饒恕!
    霸下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嘹亮的龍吟。
    黑雲倒卷、青雷停滯,魏公公一拍椅子跳了起來,右眉急促地跳動著“出大事了,霸下怎麽提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