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家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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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青春無憾!
    他的目光如鷹眼般銳利。
    在他的注視下,我很想起身閃人,可是對方是霞姐老爸,這麽做太無禮了。
    我開始有點後悔,要是剛才一直不動,保持沉默多好。
    他突然又笑了,笑得咳幾聲,緩了幾秒,才適應過來。
    “你看,你衝動的贏了棋,卻有可能不招我喜歡,你說是不是有點衝動?”
    我微怔,感覺這人有點神經質,下定決心呆著不動,等待霞姐出來解救我。
    “小子,會抽煙不?”他拿著一包特供,像個孩子,在我眼前晃蕩了一下。
    再次確定,他真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必須得治。
    霞姐用手指拎著一根芹菜,輕輕咬著。“老不死的,你嚇唬他了?”
    禿頂男一臉委屈,苦逼說“我那敢?你長這麽大,第一次帶個“帶把”的回來?我敢得罪嗎?”
    粗俗,鄙陋!
    與他之前給我的感官對比,真是翻天大轉折。
    霞姐偶爾瘋癲,看來是跟她老子學的。古代人果然沒騙我,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對坑爹父女。
    “小峰,沒事吧?要是他讓你不爽,跟姐說,姐立刻帶你閃人。”霞姐黑著臉出來。
    他又盯著棋盤,不再出聲,保持沉默。
    一動一靜之間的變換,本應很突兀,可光頭男轉換的相當和諧。
    “有病就得治!”我愣愣的說。
    “什麽?”霞姐疑惑。
    “沒!”
    “絕對有!”
    “真沒有!”
    ……
    我與她不斷的進行著有與沒有的爭論。
    盯著棋盤想事兒的光頭男,露出了一絲微笑,繼續研究他的棋。
    第一次我見到了霞姐後媽,如果有人問我,你見到那個女人,產生過震驚情緒?我會毫不猶豫的說“霞姐她後媽居然是她!”
    消微挽著發髻,圍著圍裙,笑著走到我們這邊。
    我長大嘴巴,完全不敢相信,那天在學校領導會議室見到的學校一把手,會以家庭主婦的形象出現在我麵前。
    當時的她,霸氣外露。此刻,秀外慧中。而且霞姐說她老爸的姘頭不會是消微吧?
    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氣質,都在她身上出現。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霞姐平時嘻嘻哈哈,偶爾睿智。當然,在我眼裏,睿智時的她,可稱為裝逼。
    消微在外長袖善舞,在家賢妻良母。
    光頭總瓢把子,看著像教授,偶爾粗俗,還神經質。
    總結,他們一家都有病!
    消薇做的菜很豐盛,滿滿一桌,樣式精美,看著就想吃。
    “開飯咯!升官發財死老婆。”霞姐拿起筷子,突兀的喊了一聲,開始夾菜。
    “砰!”
    禿頂拿著裝著半碗飯的小碗砸到桌上,嚇了我一跳。
    “你自己也知道那是一個意外,你消姨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回來吃飯,她晚上的會議剛結束就回家,一直忙到現在,你不說一聲感謝,陰陽怪氣的什麽意思?是真不想回這個家,還是怎麽樣?”霞爸大怒,這才讓我感覺他有點人味。
    他先前的做派給人的感覺很遙遠,現在才讓我覺得離他近了點。
    當官的也是人,很普通的一個人,也就是職業不同而已!
    鈧!
    又是一聲巨響,消薇拿著勺子,在湯碗上敲擊了一下。“死光頭,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來,喝湯!”
    她不停的給我盛湯,裝了小半碗。“嚐嚐姐姐的手藝!”
    姐姐?姐姐你妹啊,這關係太混亂了吧!
    霞爸鬱悶的吃白米飯,看來有點怕他這年輕老婆。霞姐一臉的得瑟,嘴裏的菜還沒吃完,模糊不清的說“小峰,你要是敢喊這個賤人姐姐,老娘跟你絕交!”
    霞爸欲要發飆,被霞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一頓飯,我在心驚膽顫之中度過,沒有說一個字,唯有點頭或者搖頭,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這一家子,完全沒把老子當外人,該吵架的吵架,該吃飯的吃飯!
    “吃飽了!喝足了!張老鬼,我走了。賤人,拜拜。”霞姐休息好,拿著包包往門外走去,我連忙跟上。
    “你跟著我幹嘛?我那裏不收留男人,這老鬼嫌棄家裏沒生氣,這是我房間的鑰匙,你在這睡。”霞姐握著鑰匙,甩到我懷裏。
    看來她早有預謀,不然怎麽把鑰匙握在手心?
    我呆傻的站著,都忘記跟霞姐說再見。
    這純屬坑死人不償命,一個神經質的老光頭,一個把學校領導們都整的服服帖帖的“賤女人”,我他媽的敢留在這裏住嗎?缺生氣?不會養隻阿貓阿狗?
    門被關上,又被打開,霞姐腦袋瓜子從門縫裏探進來。
    見她回頭,我總算鬆了口氣,那知道她說“記住千萬別把衣服弄髒,明天我拿回去退了!”
    無語問蒼天,讓我穿這牛逼的衣服?不是因為要回你家?如果是,那你既然當著人說,衣服是租的?
    消微熱情的招呼著我,我想走,可是被她搶行拉到霞姐房門前。
    “家裏很少會超過兩個人同時存在,你以後沒事可以來這裏住,這是大門鑰匙!嗯…不進死光頭的書房就行!”
    又一把鑰匙出現在我眼前,這到底是搞什麽飛機?
    見美熟婦真誠的眼神,我不由自主的接過了鑰匙。
    消微收拾完碗筷,這才過來,跟我講起了一些事兒。把我心裏的疑惑全部都解開。
    霞姐親媽,在霞姐九歲的時候,出車禍離逝。等霞姐上大學,霞爸和消微結婚,也是那一年,霞姐開始不回家。
    他們家的事兒很簡單,也很俗套,一個親媽死了,不喜歡後媽的故事。
    九歲?提到霞姐九歲,當時我四歲左右,依稀還記得老姐長期會帶一個同學回家睡覺,那就是霞姐。
    霞姐說的“升官發財死老婆”,其實說的是,霞爸因為娶了消微,本可以升遷的道路被卡死了。
    消微讓我喊她姐姐,是因為霞姐親媽沒過世之前,霞姐一直喊消微姐姐。
    也許霞姐早已接受了消微存在,隻是她拉不下臉而已。
    嘴上罵著賤人,卻能跟消微在一張桌上吃飯,怕家裏沒人氣,硬要把我留在這裏,其實許多事情都證明,她已經接受了這個新家,卻要死鴨子嘴硬。
    棋,還是那盤棋!黑子被將軍,黑子沒動,紅子也不算贏。
    我與張老鬼對坐著,是被他硬拽過來的。
    “你還沒贏!”他微笑。
    “你走啊!”我語氣很衝。
    “我不走,你就不會贏!”
    ……
    如果之前說他有棋品的話,現在就是一個無賴。
    消微織著毛衣,衣服大小應該是給霞姐穿的,真不知道她是閑的蛋疼,還是無聊,反正他們這一家都有病。
    “要不,咱們悔棋再重來?”我無奈。
    “舉棋不悔,方是君子所為!”他說完,轉頭對消微說“你們怎麽抓的教育?現在的孩子連這都不懂?”
    “泥腿子!”消微嘲笑張老鬼。
    對了,張老鬼不老,五十剛到,正壯年。這麽叫他,是他讓我跟著霞姐這樣稱呼他的。
    “老鬼,別懶皮好不好?你明明已經沒棋了!”
    “我不走,你就不能贏,你要怎麽讓我走這一步呢?”他問。
    我起身走進消微,彎腰神秘的說“消姐,要是你幫我讓老鬼走棋,我就想辦法讓霞姐喊你媽媽!”
    她眼睛一亮,詭異的一笑。“好,成交!”
    張老鬼伸著耳朵想聽我們說什麽?可惜他聽不清楚。
    “我去上個廁所!”我自顧說了句,跑進洗澡間。
    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兒,我都懷疑是不是醉著酒沒醒?霞姐一家的情況,真複雜到了極點,想起她嬌柔的身影,憐愛之情大起。
    我當中間人幫她改善一下和家人的關係,隻祈禱別踩中雷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