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門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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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家裏並不富裕,尤其是這些年他讀大學欠下了外債,對於本就生活艱難的家庭,更是如同雪上加霜了。
平日裏,陳平兩口子省吃儉用,不是逢年過節,基本上不敢吃肉。
今天為了慶祝陳墨畢業歸來,李秀芝特地把家裏留著生蛋的老母雞宰了,燉了一大鍋雞湯。
在父母的監督下,雖然陳墨再三推讓,但還是足足喝了三大碗,將近半隻雞都落入他肚子裏了。
“小墨,你現在已經畢業了,未來有什麽打算麽?”
酒足飯飽,陳平再次提起了這個話題。
當年,他送陳墨上高中,上大學,曾被村裏人笑話過。
村裏人文化並不高,在他們看來,讀那麽多書又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要出去打工?
如果不讀書的話,不僅能省下一大學費生活費,還能多掙幾年錢。
所以,陳平倒不是要求自己兒子有多麽出色,但如果說一點希冀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希望陳墨能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不用麻木地守著流水線,更不用子承父業,回家耕田。
“你這老頭好不識趣,小墨才剛回來,你問這些做什麽?”
李秀芝責怪地白了陳平一眼,有些不高興地道。
其實她也知道,外麵的閑言閑語,雖然老頭子看似沒有放在心裏,實際上是盼著兒子能有出息的。
但兒子這才剛回來了,就不能晚點再提麽?
“我......”
陳墨也是感受到了父母希冀的目光,卻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如果是畢業前,他確實有著一個計劃。
現在國家針對大學生回鄉創業有著各種福利補貼,而陳墨本身是農學院畢業的,加上父母也上了年紀,所以,他有意回鄉創業,掙錢養家的同時,也可以陪伴二老,可謂是兩全其美。
但現在,他卻沒有了那個心思。
當她拒絕了他的邀請,轉身坐上了寶馬車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亂了。
此次回家,不是為了創業,隻是為了養傷。
“砰砰砰~”
“陳老二,快開門。”
突然,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而粗暴的敲門聲。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顯得不耐煩的聲音。
陳平夫婦相視一眼,臉色變得難看了。
“小墨,你快去房裏躲一躲。”
陳平不複先前淡然,反而是有些慌張了,連忙催促道。
“爸,這是......”
陳墨還沒反應過來,這來人是誰啊,看父母的神色,似乎很害怕似的。
劈裏啪啦!
就在此時,本就腐朽不堪的院門直接被人一腳踹爛了。
“真不識趣,竟然還要我們自己動手。”
隨著一道抱怨聲響起,門外走進幾名男子。
當先一人,是一名中年男子,約莫五十來歲,身著一襲正裝,雖然略顯老舊,但還算整潔。
中年男子身後,則是幾名年輕小夥子,看起來和陳墨差不多年紀,但頭發卻像是大染缸似的,五顏六色,身上著裝也是千奇百怪,渾身上下流裏流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喲!我們的大學生回來了?”
中年男子看到陳墨,頓時驚奇地叫出聲來了。
“咳咳,小墨,這是村長,快跟村長打招呼。”
陳平知道現在再讓陳墨躲起來已經晚了,隻能強顏笑著說道。
“村長好。”
陳墨看到打傷父親的凶手,雖然心中不忿,但也隻能站了起來,咬著牙問候道。
“好,果然不愧是大學生,這斯文模樣,就不是我們這些種田的人能比的。”
村長伸出手重重拍了兩下陳墨的肩膀,朗聲笑著說道,十足的領導模樣。
陳墨沒說話,隻是不屑一哂。
對方的笑容,很虛偽。
“村長,您今天來是......”
陳平則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其實,他知道村長是上門討債來的,不然也不會使用暴力踹開他家門了。
甚至他的腿,也是這幾個小年輕打斷的。
但他不敢明說,一旦惹惱了對方,吃虧的還是自己。
尤其是現在陳墨回來了,萬一這些人對陳墨動手......
“老二啊,我今天來找你確實有事,既然小墨回來了,那咱們也就明說了吧。”
村長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給自己舀了一碗雞湯,說道。
“您說。”陳平夫婦相視一眼,不敢有絲毫不滿。
“小墨,你應該也知道,你當年上大學的錢,是怎麽來的吧?”
村長咕嚕幾下喝完了雞湯,這才是看向陳墨,問道。
“聽我爸說,是向您借的,兩萬塊錢。”陳墨點了點頭,說道。
“你看,你家裏欠的錢也有好幾年了,是不是該還了啊?”村長笑了笑,說道。
“村長,當初我向您借錢的時候,您可是答應了,等小墨找到工作後才還的啊!”
陳平有些急了,連忙出聲說道。
“老二,我把錢借給你四年,可是一分錢利息都沒要,”村長看向陳平,笑眯眯地道。
“可是......”陳平還想說些什麽,但被村長揮手打斷了。
“老二,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筆錢,今兒你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
村長神色沉了下來,冷聲說道。
“村長,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但在此之前,我也有一筆賬想和你算一算。”
這時,陳墨出聲說道。
既然都撕破了臉,那他也沒有什麽忌諱的了。
這些人毀約在先,還打斷了他父親一條腿,這個公道,他定要討回。
“小墨,別衝動!”陳平連忙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知子莫若父,他當然知道陳墨的打算。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因為他們都兩把口。
如果陳墨一時衝動對村長動手,那後果不堪設想。
李秀芝也是連忙站在陳墨身旁,目中有著擔憂與驚慌。
“喲嗬!讀過幾年書的人就是有底氣,都敢這麽和我說話了。”
村長詫異地看了陳墨一眼,卻是一點都不慌。
他身邊可是跟著幾個好打架的主,難道還會怕了一個文弱書生?
“是你欺人太甚。”陳墨冷冷地道。
“欺你?”村長徹底撕下了偽裝,不屑一笑,態度張狂至極。
“我就欺你了,你能咋地,咬我?”
陳墨咬著牙,握著拳,直視著村長,雙目已是通紅。
這口氣,他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