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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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可愛請給我肉!
謝存栩還要細看內容的時候,就被雍寒給提溜開了。
結果到最後,他也不知道雍寒到底搜出了什麽內容。而要把他送給小侄子的事,對方也沒有再提起過。
第二天早上,謝存栩趴在狗窩裏還沒睡醒,就被雍寒從窩裏撈了起來。
那場景活像是,他還是人的時候,通宵打完遊戲,後腦勺才剛沾上枕頭沒多久,經紀人就來叫他起床去趕行程。
謝存栩向來對此深惡痛絕,此時睡得稀裏糊塗,更是以為自己還在家裏,不高興地抬手去推雍寒的臉,口中還嘟囔著“紀哥,別吵。”
發出來的卻是幾聲軟糯嬌氣的狗叫聲。
雍寒眉毛輕抬,伸手捏住他的小短腿揉了揉,“撒嬌精。”
躺在雍寒掌心內呼呼大睡的謝存栩不知道對方這樣編排他,小短腿踹開雍寒那隻礙事的手,又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揮過去——
然後打在了什麽觸感柔軟的東西上。
分明是幹燥炎熱的夏天,酣睡中的謝存栩卻莫名感到一陣涼意。
他微微打了個哆嗦,從睡夢中醒來,睜眼就見自己的爪子按在雍寒的嘴唇上。
而對方的嘴唇,此刻已經抿出一個相當不悅的弧度。
謝存栩的眼神發直一秒,瞳孔裏聚起的光又緩緩散開。他迅速閉上眼睛,將爪子從雍寒嘴唇上縮回,蜷著身子在對方掌心裏翻了個身,將後腦勺留給雍寒的同時,嘴巴還發出了疑似睡得香甜的咂嘴聲。
仿佛剛剛狗崽子的短暫睜眼,隻是雍寒自己的錯覺。
又好氣又好笑,他捏住謝存栩敏感的狗耳朵,“別裝睡。”
手心裏的狗崽子沒反應,唯有軟軟的肚皮和著呼吸的律動在微微起伏。
雍寒思忖一秒,補充道“我不生氣。”
狗崽子唰地睜開了眼睛,烏黑圓潤的狗眼滴溜溜地轉來轉去,就是不看他,兩隻爪子交叉疊放,心虛又不安地來回搓動。
“你知道你多少天沒洗澡了嗎?”雍寒垂下眼皮看他,“在你能洗澡以前,爪子都不要亂摸我。”
謝存栩還真就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對方這麽說,他一個以前天天洗澡的人,如今竟然二十來天沒洗澡,竟然也對此無知無覺。
謝存栩深度懷疑自己的性情和行為已經受到了這具狗身體的嚴重影響。
不過話說回來,幼崽雖然還不能洗澡,但是也能擦澡。
經由雍寒這麽一提,謝存栩此時也發現自己有好幾天沒擦澡了。
雍寒帶他去解決完生理問題,就要把他放回狗窩裏,自己去刷牙。
謝存栩扒著他不放,非要跟著他一起去。
後者也沒說什麽,將他送到肩頭趴好,就把他帶進了浴室裏。
他站在鏡子前擠牙膏刷牙時,謝存栩就穩穩地趴在他肩上照鏡子。
雖說是有一半泰迪的血統,但是好像也沒有繼承到太多泰迪的顯性基因,連淺杏色的狗毛都不卷。
雍寒叼著牙刷,掀眸掃了鏡子裏的畫麵一眼,從褲袋裏摸出手機解鎖,打開相機軟件,鏡頭對準鏡子。
謝存栩當即會意,火速換掉自己攤大餅式的愚蠢姿勢,改為矜持又乖巧的跪坐,又輕輕歪過腦袋,擺出單純無辜的眼神,在鏡頭裏找到自己最可愛的角度,就隻等著雍寒按快門。
雍寒也很快按了快門鍵,傳來的卻不是清脆的快門聲,而是視頻終止錄製的提示音。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謝存栩“……”
對方唇角微揚,打開剛剛錄製的視頻點擊播放。
謝存栩全程對著鏡頭搔首弄姿的高清畫麵跳入視野。
被公開處刑的謝存栩“…………”
他一臉懵逼,大腦思緒放空。
短促清脆的哢嚓聲將他拽回現實。
雍寒拍下了鏡子裏的自己,和神情呆滯蹲在他肩頭的謝存栩。
謝存栩滿頭問號。
然後聽雍寒淡淡點評照片“醜是醜了點。”
卻絲毫沒有要刪除的打算。
謝存栩“………………”
他現在心中的難受程度,堪比突然發現經紀人在手機裏存了自己的醜照表情包。
雍寒收起手機,彎腰拿漱口杯到出水口接水。
流動的水聲終於讓謝存栩記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
他從雍寒的肩頭滑下去,穩穩落在對方曲起的手肘內側,然後從他的手肘內側爬到手腕上,低頭就要往雍寒裝滿水的漱口杯裏湊。
雍寒用杯身撥開他,將他放在幹燥的洗手台上,含著牙刷口齒模糊地叮囑“老實點。”
謝存栩乖乖坐在洗手台上,擺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來。
雍寒收回視線,仰頭喝了口水。
趁此機會,反複做足心理準備的謝存栩壓低腦袋一個猛衝,順利滑進洗臉池裏。
下一秒,一口混著牙膏沫的漱口水臨頭澆了下來。
謝存栩坐在洗臉池中央,狗眼半耷,被漱口水砸得暈乎乎的,臉上到處沾有白色的牙膏泡沫。
雍寒毫不保留地露出自己的嫌棄神色來,然後摸出手機上網搜索,奶狗身上太髒怎麽辦——
得到了可以擦澡的答案。
最後,謝存栩得償所願地擦了一次澡。
擦完澡以後,狗毛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雍寒用吹風機幫他吹幹。
鏡子中淺杏色的狗毛立即變得蓬鬆起來。
謝存栩昂首挺胸地站起來,對著鏡子照了照,然後滿意地跟著雍寒下樓去吃早餐。
雍寒坐在餐桌前吃麵,謝存栩蹲在旁邊地上喝奶。
剛剛擦過澡,謝存栩格外注意衛生。
然而低頭去舔的時候,奶還是順著下巴流了下來,滴在他胸前的狗毛上。
謝存栩當即就有點不高興了,腦袋從食盆麵前挪開,低下去舔自己胸前的毛。卻忘了自己的嘴巴才剛喝過奶,狗毛上的奶反而越舔越多。
他鬱悶地罵了句人話。
吐出來的時候自動轉換成了嗚嗚狗叫。
雍寒從桌上抽出紙巾,彎腰幫他把胸前的奶漬擦幹淨,然後起身往屋裏走。
片刻過後,對方再回到餐廳的時候,手裏多出了一塊粉色的卡通小方巾,方巾上方還有兩根長帶。
像給小朋友係飯兜那樣,雍寒直接把方巾係在了謝存栩的脖子上。
謝存栩“…………”
二十好幾的成年人,還要係著飯兜吃飯,他心底湧上濃濃的羞恥感。
然而羞恥歸羞恥,他發現小飯兜還挺好用,索性也就欣然接受了。
唯獨有一點不太滿意,他不喜歡粉色。
大概雍寒也是覺得好用,直接把電話打到他哥家裏,詢問有沒有小侄子以前用過的舊飯兜。
接電話的人是家裏阿姨,年紀雖大記性卻很好,在電話裏答“有呢,我都收著呢。”
雍寒讓她把那些飯兜打包寄過來。
阿姨問他要什麽圖案和顏色。
雍寒說要狗圖案的,提到顏色時遲疑一瞬,轉頭用腳尖撥了撥蹲在地上的謝存栩,“你喜歡什麽顏色?”
謝存栩連忙嫌棄地抬爪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粉色飯兜,而後又走到雍寒腳邊,相當狗腿地歪過腦袋蹭了蹭對方藍色的牛仔褲。
最後仰起腦袋,滿臉期待地望向他。
後者收回目光道“要粉色。”
謝存栩“………………”
粉色就粉色,狗都是色盲,他也不存在在其他同類麵前丟狗的情況。
說來也奇怪,他現在也是狗,卻能夠分清這個世界中所有的色彩。
不過,人穿狗這種離奇事件都能發生,想來他能分清色彩這種設定,也算不上什麽很奇怪的事了吧。
一人一狗結束用餐,雍寒又把他揣上衣口袋裏,拿上車鑰匙帶他出門了。
整天和對方待一塊兒,謝存栩也沒見有人打電話約雍寒出門見麵,他有點兒困惑。
第二次單獨和雍寒出門,沒有陸遠行幫忙抱著他,雍寒把他從口袋裏掏出來,放在副駕駛的座位裏,末了又斜身過來幫他係安全帶。
謝存栩識相地抬起小短腿,安全帶從他的前肢下方穿過,嵌入帶扣中。
雍寒抬起頭,就見狗崽子抬起的前肢微微下落,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身前的安全帶上,仿佛這個安全意識極高的動作,小狗崽曾經做過無數次。
他緩緩眯起眼眸,近距離地審視謝存栩。
下一秒,原本還老老實實待著的狗崽子,就壓著安全帶四肢並用地往上爬,似是想要從安全帶裏翻出來。
雍寒神色恢複如常,伸手把它按回原位,“老實一點,不然今天的禮物就沒了。”
謝存栩耳朵尖輕動,捕捉到對方話裏的關鍵詞,著實有些意外。
原來對方是想帶他出門買東西。
看來昨天網上搜到的信息多多少少還是起了點兒作用,謝存栩好奇又期待,忍不住在腦海中回想,寵物狗的玩具都有哪些類型。
直到雍寒把車停在市內一家多功能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內。
謝存栩愈發茫然。
這家商場他也曾經來過,商場裏有寵物用品店?
雍寒戴上棒球帽和口罩,揣著他開門下車去乘電梯。
電梯經過下方的服裝區和美食區,最後停在美食區上方那層,謝存栩沒來過這一層,也不敢貿然猜測,坐在雍寒的上衣口袋裏,視線緊盯前方那扇緩緩打開的電梯門。
預想中滿地貓貓狗狗的畫麵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遍地跑的人類幼崽和跟在幼崽身後的年輕父母們。謝存栩一隻狗與雍寒一個年輕男人,置身於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這下是真有些糊塗了。
相比之下,雍寒卻目標明確,帶著他徑直走向電梯對麵右數第二家店。
年輕禮貌的店員從滿是兒童越野和超跑的車店內熱情迎上來,“先生,要給家裏人買車嗎?”
趴在口袋邊緣的謝存栩神色遲疑,這是失約於小侄子,想給小侄子買輛車彌補對方?
接著就聽雍寒低低嗯了一聲。
謝存栩順著對方的話百無聊賴地點了點狗腦袋。
店員問“是給誰買?”
謝存栩在心底接話“小侄子。”
雍寒嗓音懶洋洋的“我兒子。”
一人一狗尾音完美貼合,謝存栩又了然地點了點狗腦袋,瞳孔輕眯正想靠在對方的口袋裏打盹,又猛地滯住。
等等,他兒子?
謝存栩噌地挺直背脊,滿臉問號地仰頭往上看。
未婚單身的大明星哪來的兒子?
店員笑眯眯地領雍寒往店內深處走,打算給他介紹今年的流行款。
落後大約兩步距離,雍寒放緩腳步,將謝存栩從口袋裏提溜出來,拎到半空中與自己視線保持水平的位置,輕聲嘖道“車比掃地機器人更方便。”
謝存栩“?”
雍寒“從現在開始,收了我送的車,就是我兒子了。”
謝存栩“???”
等等,雍寒想要自己給他當兒子問過他意見沒有?!
最重要的是,誰家養的狗會開兒童電動車啊?!
與此同時,他們絲毫不知的是,微博上三則關於雍寒的熱搜,正在以乘坐火箭地速度光速竄上排行榜前列。
並且即將在未來的兩個小時內,迎來屬於它們的三個“爆”。
雍寒私生子
雍寒未婚生子
雍寒單身父親
作者有話說
有海星嗎小謝搓爪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