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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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可愛請給我肉!
    謝存栩神差鬼使地伸出手去,手指捏住蓋在雍寒腰上的被子要掀開,又及時刹車,謹慎地問“你和別人互相弄過嗎?”
    雍寒聞言,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你幫別人弄過?”
    謝存栩有點緊張地答“沒有。”
    雍寒臉色稍微緩了緩,直接跳過這個問題,“你不會?”
    “這倒不至於。”謝存栩按在被子上的那隻手遲遲沒有動作,臉色有些複雜,“我就是怕我弄不好。”
    雍寒目光奇異地揚眉,“你該不會連這個也要我教吧?”
    謝存栩神色一懵,“怎麽教?”
    雍寒手撐著頭,漫不經心吐字道“手把手教?”
    謝存栩聞言,有點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這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你——”
    “謝存栩,”對方冷眉冷眼地打斷他,毫不掩飾語氣裏的嘲笑意味,“你當這是在下廚炒菜嗎?還想要手把手教學?”
    謝存栩“…………”
    沉默了兩秒,他小聲開口反駁“炒菜倒不至於,頂多隻能算是揉麵吧。”
    雍寒“……”
    到底還是沒讓他幫忙,雍寒自己起身進了衛生間裏。
    這件插曲也不能算上是純粹的擦槍走火,的確也有早晨生理反應的推動作用在其中,兩人各自平複下來,也沒有花太長時間。
    謝存栩坐在房間裏幹等的時候,後知後覺地開始懷疑雍寒是不是刻意在釣魚。
    不管對方是不是釣魚,隻要自己不上鉤,雍寒也抓不著他的把柄。
    思考完那茬以後,他又瞄一眼房間裏的攝像頭。
    得虧這攝像頭沒事都時候都會被雍寒關掉,否則這些天他和雍寒在房間裏說的話做的事,也都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完了。
    洗完臉刷完牙,謝存栩出門去信箱房裏拿信,然後抱著貓下樓去吃早餐。
    時間還比較早,餐廳裏的人也到得很齊。
    嚴越給所有人都做了早餐,還用電飯煲煮了粥。
    謝存栩自己拿碗盛了粥,端著粥碗和餐盤往桌邊走的時候,雍寒旁邊的空位已經被陳鳴夏坐了。
    他在對麵許睡的右手邊坐下來,橘貓順勢跳上他的大腿,扒著桌邊一個勁地往他碗裏探頭。
    謝存栩抬手去攔,口中跟著喊道“崽,這個不能吃。”
    認下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塑料兒子不聽他勸,二話不說就越過他的手臂跳上了餐桌。
    對麵的陳鳴夏有點嫌棄地抬頭,“我們都坐在這裏吃早餐,你讓貓上桌不太好吧。”
    陳鳴夏說的是實話沒錯,謝存栩也沒和他抬杠,起身要去拎它。
    橘貓身子靈活地躲開,似乎是瞧出陳鳴夏對自己有敵意,直接就往他碗邊跑了過去。
    陳鳴夏匆忙端開自己的碗,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旁邊的雍寒抬手敲敲桌麵,冷下嗓音朝貓道“下來。”
    橘貓立即就老實了,繞過陳鳴夏跳進雍寒懷裏,乖乖趴著不動了。
    這畫麵看得謝存栩直接愣住,要不是物種不同,他都懷疑這貓是自己親兒子了。它在雍寒麵前那副縮起尾巴做貓的樣子,簡直就是謝存栩當初做狗時的翻版。
    莊嘉嘉在桌那頭挑起話題道“貓是挺可愛,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狗。”
    許睡接話“貓和狗我都喜歡。”
    範枝和莊嘉嘉觀點一致,“我也更喜歡狗。”說完,又把話題拋給雍寒,“寒哥也更喜歡狗吧?”
    雍寒嗯了一聲,算作是對她道回答。
    範枝嘴角翹了翹,準備順著狗的話題往下聊,不料陳鳴夏橫插進來,“我家養了隻白色的博美,寒哥也是見過的。”
    雍寒沒搭理他。
    陳鳴夏沒放棄,再接再厲地道“寒哥不記得也沒事,下次我叫助理把它送過來玩。”
    雍寒依舊沒說話,倒是對麵的女嘉賓們,被博美勾起不小的興趣來,追著陳鳴夏問博美的詳細情況,陳鳴夏礙於鏡頭前的基本禮節,隻能耐著性子地與她們對答起來。
    一頓早餐吃完,大家都陸陸續續地出門去上班。
    謝存栩接到紀哥的電話,以為對方是要問吉他的事,在電話裏告訴他,吉他自己已經回家拿過了。
    紀哥應了一聲,卻不是專程打電話來說這事,而是來通知他,自己手上收到了幾家雜誌聯合舉辦的時尚盛典的邀請函。
    盛典時間就在周日晚上,公司已經和節目組協調好,到時候會派車過來接他。
    謝存栩說了句沒問題,掛掉電話後,轉身去問把餐盤丟進洗碗機裏的雍寒“你會去嗎?周日晚上的時尚盛典。”
    “去。”對方答得言簡意賅,末了又掃他一眼,“胡導你合作過嗎?”
    “胡導?”謝存栩認真想了想,“拍過你演的那部《邊界》的胡導?”
    雍寒說是。
    謝存栩托腮道“你別說,雖然我不是演員,但我還真就和他有過合作。他有兩部片子的片尾,都是找我唱的。”
    雍寒淡淡提醒“周日叫你經紀人備好禮物。”
    眼下離周日還有幾天,謝存栩也沒追問他話裏的意思,轉頭就忙著帶貓去醫院裏檢查打針。
    第二次約會的相關信息也始終沒發過來,謝存栩猜第二次約會的主動選擇權,多半還是在女嘉賓手中,沒男嘉賓什麽事。
    晚上輪到新來的嚴越和莊嘉嘉做飯,謝存栩從寵物醫院裏回來,那兩人在廚房裏忙活,其他人都不見蹤影。
    他把貓放在客廳的地板上,去廚房裏洗手倒水喝,問在洗菜和切菜的兩人“其他人呢?”
    嚴越道“薑倪和許睡在樓上看電影,雍寒在房間裏睡覺,其他人還沒回來。”
    謝存栩就抱著貓在客廳的茶幾上玩鱷魚牙齒,他捏著橘貓的爪子往上方按,鱷魚的嘴巴砸下來的時候,橘貓的爪子縮得比誰都快。
    謝存栩就揉它的肚子,笑它膽子小。
    橘貓聽不懂它在說什麽,隻眯著眼睛享受他的手上服務。
    期間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來,晚飯已經準備得差不多,謝存栩托著貓屁股起身,上樓去叫雍寒和薑倪他們吃飯。
    雍寒沒睡覺,坐在飄窗上看劇本,見他推門進來,隨手將劇本丟在窗台上,起身去衛生間裏洗臉。
    最後兩人把貓留在房間裏,一起去了三樓。
    電影房裏的攝像頭還沒換,房間門敞開沒關,裏麵有電影放映的聲音,牆上的兩盞小燈也是亮起的。
    沙發上卻空無一人。
    隻當她們已經下樓,忘了關燈和設備,謝存栩進門脫鞋,踩著地毯走過去關投影設備,雍寒站在門邊,抬手關掉房間裏的燈。
    謝存栩已經起身,人還沒走出地毯外,眼前霎時暗了下來。
    他讓雍寒先把燈打開。
    雍寒站在門內牆邊的陰影裏,沒有說話。
    這會兒外麵天色沒黑,走廊裏的燈也沒開,謝存栩隻能赤腳走過去,慢吞吞地摸到雍寒身後,手指越過他肩頭去按牆上開關。
    雍寒轉過身來,攔下了他的動作。
    謝存栩一愣,跟著也聽到了房間外的走廊深處傳來的說話聲。
    薑倪和許睡還沒走,兩人站在走廊裏,聲音清清楚楚地飄了過來。
    像是許睡在哭。
    謝存栩神色愕然,這會兒出去撞上人家私事也不是,留在這裏偷聽也不是,他望向雍寒隱沒在陰影裏的側臉,壓低嗓子用氣音問“走還是不走?”
    雍寒麵色如常地轉過臉來,“走。”
    謝存栩轉頭蹲到地毯邊去找自己的拖鞋。
    好不容易摸到拖鞋,走廊裏的聲音卻停了下來,緊隨其後而來的就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謝存栩起身穿鞋的動作停住,想到如果那兩人走過來,撞見他和雍寒站在漆黑的房間內偷聽,雙方都會尷尬不已。
    應該早點出去的,他這樣想,當機立斷地伸手去拽雍寒的手臂。
    對方反應比他更快,轉身踩中他拖鞋的那一刻,抬腳將那雙拖鞋踢入沙發底的縫隙裏,把他推進房間內的窗簾後,然後自己側身擠了進去。
    猜測她們兩人應該是過來關設備,不會在房間裏留太長時間,謝存栩心情還算放鬆。
    隻是兩人很快就發現,窗簾蓋不住他們的腳尖,簾子前也沒有擺放任何可以遮擋的家具,隻要那兩人開燈,他們就容易露餡。
    雍寒直接後靠坐在了窗台上,兩條腿稍稍抬離地麵。
    窗簾布沒有完全拉合,謝存栩原本是站在裏側牆邊,身後沒有窗台可坐。
    他伸手推了推雍寒,示意對方挪過去一點,給自己留點地方出來。
    雍寒沒動。
    窗簾拉合會發出輕微的聲響,而他再往旁邊挪,窗簾布就無法擋住他。
    他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腿前,擰眉拍了拍謝存栩的大腿外側,示意他將腿抬高。
    謝存栩茫然地照做。
    雍寒的掌心托住他抬高的那條腿,架在了自己腿上。
    謝存栩動作一僵,立馬反應過來,雍寒這是讓他爬到自己腿上去。
    他頂著微微發燙的臉皮,將剩下那條腿也跨了上去。
    然後抓住雍寒的衣服,帶動自己身體往上一坐。
    他的前胸瞬間撞上雍寒的身體,隔著衣服緊密貼合。
    但很快他又發現,雍寒的腿上壓根就坐不穩,他的身體在順著對方的腿麵弧度漸漸往下滑。
    謝存栩抓在雍寒衣服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力道。
    後者似是有所察覺,掌心托住他的屁股,又將他抱了回來。
    謝存栩像小孩一樣,麵對麵跨坐在雍寒腿上,被對方抱在懷裏。
    擔心自己高過窗簾頂,他極力地低下腦袋,將臉埋在雍寒頸間。
    雍寒身體微頓,卻沒有把他的腦袋推開。
    窗簾布在謝存栩的撞擊下大弧度地晃了晃,很快又在黑暗裏歸於平靜。
    兩人注意力都落在窗簾外,也無暇去顧慮眼下的親密姿勢。
    薑倪和許睡走進房間裏,非但沒有開燈,反而還將房間門關上了。
    謝存栩直覺不對勁,悄悄抬起臉來,側過耳朵去聽窗簾外的動靜,意外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薑倪問許睡是不是喜歡他。
    謝存栩心中納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許睡是他的粉絲,怎麽薑倪偏偏就看不出來。
    許睡沒說話,大概是剛剛哭過,又開始斷斷續續地打嗝。
    謝存栩心中納悶更甚,不過是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也很難說出口嗎?
    很快,他的這些疑惑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許睡的打嗝聲戛然而止,黑暗中響起了唇舌交纏的水潤聲響。
    謝存栩“………………”
    他無聲地睜大眼睛,極力地想要看清雍寒臉上的表情。
    他想知道對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驚訝。
    隻是視野內實在太暗,他什麽也沒看清,鼻尖反而輕輕撞在了雍寒臉上。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雍寒側了側臉,手指在他後腰上警告般地按了按。
    謝存栩抽出被擠在身前的雙手,環過他的脖頸緊緊摟住,騰出一隻手來在他背上寫字——
    意外。
    雍寒修長有力的指尖從他腰上慢吞吞劃過——
    老實點。
    謝存栩回了一個“哦”字,把手從他背上縮回,在黑暗中摸索著去抱他的脖子。
    脖子沒摸到,反而摸到了他的臉,大拇指更是意外地按在了柔軟溫熱的觸感上。
    他微微晃神,發現那是雍寒的嘴唇。
    謝存栩停了兩秒,才蜷縮起自己的大拇指,又順手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把。
    後腰又開始隱隱發癢,雍寒在他身上寫——
    摸夠了沒有?
    謝存栩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用手在雍寒背上回——
    你胡子沒刮幹淨。
    雍寒的動作猛然滯住,大概是有點無言以對。
    下一秒,雍寒鬆開了一隻用來托他的手。
    謝存栩神經微繃,摟在雍寒脖子上的雙手迅速縮緊,唯恐自己從對方腿上掉下去。
    卻感覺到雍寒鬆開的那隻手掌抵上自己的後背,順著他的背脊一路朝上摸,最後停在他的下巴上,略顯粗礪的溫熱指腹不輕不重地從他下巴上摩挲而過。
    然後指尖劃過他的臉頰,直接在他臉上寫——
    你連胡子都不長。
    明明沒有聲音,他卻依舊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來自雍寒的嘲弄與嗤笑。
    謝存栩“…………”
    他有點惱怒地弓起背,將臉往前湊了湊,低頭在雍寒背上解釋——
    長了,刮幹淨了。
    雍寒在黑暗中掀了掀唇角,沒有再回複他。
    謝存栩得不到回應,又下意識地垂眼去找他的臉。
    恰好就在這時,雍寒抬起了頭。
    兩人鼻尖輕擦而過,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嘴唇就迎麵撞在了一起。
    熟悉的柔軟觸感從嘴巴上傳來,卻與手指摸到的感覺截然不同,謝存栩猛地屏住呼吸。
    他看不見雍寒臉上的神情,卻依舊盯著前方不敢眨眼。
    腦中更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和雍寒在健身房裏那個意外的吻來。
    此時此刻發生的事,也同樣隻是意外。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誰都沒有先退開。
    戀愛觀察家
    怎麽還不來吃飯?菜都要冷了。
    作者有話說
    雖然但是,還是要澄清一下,55章坐大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