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養許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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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爺,夫人,裏麵請。”
月清反應過來,忙招呼小丫鬟,“朵兒,備茶。”
孟真拉住她的胳膊。
“月清,讓丫鬟去吧,我帶個孩子過來給你認認。”
說著,便示意柳娘將安安抱上前來,“這孩子叫懷安,如今養在我膝下。”
月清屈膝向小懷安行了個禮,“月清見過小少爺。”
剛行了禮,月清就窘迫起來。
“月清不知道夫人今日會帶小少爺過來,沒有備禮,望老爺,夫人莫怪,日後月清一定把小少爺的見麵禮補上。”
“你的心意,我替安安領了,安安不缺什麽,你也不必勞神費心了。”
月清點頭,將人引進屋裏。
進了屋,孟真喝過茶,便示意桃紅拿出布匹,對著月清說道: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式的,就隨便挑了幾樣厚實些的料子,給你過冬用。”
月清看了一眼許明澤,沒敢接手。
許明澤瞧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脾氣就上來了。
“你看我做什麽,夫人既給了你,你拿著便是。”
月清欣喜地接過布料,在身上比劃了下,然後抱著布料又跟孟真言謝。
“月清謝謝夫人打賞,我正想著給朵兒做兩身冬衣呢,您的布料送得可真及時。”
月清是簽了死契進來的,以前就給口飯吃,任勞任怨的也沒有工錢。
而她對於許明澤而言,也不過是個暖床的工具,賞銀之類的,也不曾出過分毫。
當然,許家不是什麽富戶,也放不下臉麵去做一些拋頭露臉的營生。
許老爺去世後,許家母子就靠著娘家的救濟過活。
直到許明澤做了夫子,有了俸祿,也有了學生,宗親等人送禮。
日子才漸漸好起來。
而他真正的巔峰時期,就是大婚當日,孟真帶著豐厚嫁妝,與皇帝的賞賜嫁入許家。
許家也從此門庭若市,奴仆家什一車一車往府裏拉。
這也是他不放孟真的緣由。
月清剛謝過孟真,轉頭又拿上水壺準備給人添茶水,活像一個女仆。
“月清,你坐下,我有事問你。”
月清放下水壺,忐忑地坐在孟真一旁。
“夫人,想問什麽?”
孟真從柳娘手上接過安安,“你想不想養孩子?”
這話一出,整個屋裏的人都震驚不已。
小安安的反應尤其激烈,小胖腿把薄毯都蹬開了。
“娘親,你不會是準備將安安送養吧?這可不行啊,我告訴你,安安這可是娘親的小福星,離了我,你就損了福氣的。”
小安安氣得不行,好不容易來個能聽懂他心聲的觀音娘娘。
他豈能錯過。
孟真將他包好,輕輕安撫。
許明澤連灌了四杯水。
小丫鬟朵兒在一旁添茶水,都添不贏。
“我......”
月清支支吾吾地。
她當然想養孩子,如今她已年老色衰,自己又無法生養,有個孩子總歸有個盼頭。
“我想讓你幫我照顧睿兒......”
“噫,娘親,你嚇死寶寶額。”
“孟真!”
許明澤打斷她的話。
“睿兒已經記在你名下,如今又是我許家的嫡長子,怎好再讓月清撫養?”
那睿兒不就由嫡子變庶子了嗎?
別說許明澤不答應,許老夫人和向明珠肯定不答應。
回頭,這兩人鬧起來,許明澤更是沒法收場。
“老爺,睿兒六歲多了,他跟我不親,許是我身上沒有母親的味道,而月清打小就照顧老爺,心思更細膩些。
不過你放心,睿兒的衣食住行還有教育,一切都不會有所改變。”
月清知道許老夫人疼愛許睿,自是不會同意。
“月清謝謝夫人的抬愛,隻是月清不曾讀書識字,怕誤了大少爺。”
孟真收了笑臉,黯然神傷。
許明澤走到她麵前,討好地問,“孟真可是不喜睿兒?”
“是睿兒不喜我。”孟真說道。
“自從有了安安,我才明白,孩子真的是誰養的跟誰親,夫君,不如......”
“不如什麽?”
孟真媚眼如絲地瞧了他一眼,故作羞澀道,“我們生一個,如何?”
許明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能如何,這簡直太哇塞了。
他興奮地頻頻點頭。
“好,至於月清代養睿兒的事,這兩天我想好再與母親明說。”
三年了,三年了啊,鐵樹終於要開花了。
他可不能,讓向明珠母子倆在這節骨眼上壞他事兒。
別說讓月清代養許睿,就是將他們母子倆送去莊子上,他都沒意見。
“娘親這招真是高明,看來向明珠的狐狸尾巴要藏不住了,隻是,月清姨娘恐要遭受水災了。”
孟真一聽,內心惶恐。
若是月清因為她遭遇不測,她這輩子也難以安心。
“月清,你可會水?”
月清疑惑,“不會,夫人何出此言?”
“沒,隻是關心下,你若不會水,就盡量遠離有水的地方,尤其是水井,水塘之類的。”
“謝夫人關懷,月清謹記於心。”
幾天後,榮婆婆來請,說許老夫人要孟真過去一趟。
這一次,她沒有堂而皇之地走進屋裏,而是像一條喪家犬一樣候在門外。
全然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母親傳我何事?”
孟真一隻手指頭抹了些脂紅,另一隻手拿著麵鏡,對著鏡子點點紅唇。
語氣漫不經心地問。
榮婆婆偷瞄一眼門口的聽寒,身子抖得像篩子。
“奴婢隻是個傳話的,無法揣度主子的意思,望夫人莫...莫要為難奴婢。”
孟真看著鏡中人,麵若桃花的樣子。
笑了。
她將鏡子遞給桃紅,然後對著榮婆婆說道,“帶路吧。”
聽寒跟在孟真身後。
榮婆婆一路上,緊張得頭也不敢抬。
許老夫人氣呼呼地坐在太歲椅上,向明珠紅著眼睛站在她身後。
“跪下!!”
許老夫人這一聲,氣勢很足。
“兒媳做錯了什麽,請母親明示!”
“你善妒,你目無尊長,你還與外男不清不白,你當真要我一件件說與你聽?”
孟真拉過一把椅子,與許老夫人麵對麵而坐。
“兒媳真該死,竟不知自己犯了那麽多天條,母親不妨細細說來,兒媳定會洗耳恭聽。”
說著,她還舔著臉笑得天真爛漫。
向明珠看在眼裏,恨得牙癢癢。
“孟真,聽明澤說,你要讓月清代養睿兒,可有此事?”
“我原話,可不是這麽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