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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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瓶哐呲一聲碎了滿地,可惜那些家夥喝的酒度數不高,酒濺到碳火上沒燃不說,反把碳火給壓滅了。
    黑狗抖了抖身上的渣子,嗷嗷叫得更加憤怒。
    它猛地就撲了過來,這一次齊江無處可躲,他條件反射抬起雙手去擋。
    這時突然聽到“嘭”的一聲,一道火光傳來,那隻黑狗突然像潑了油似的燃了起來。
    齊江心想著,難道酒又點著了?
    才想完他看到燃燒的黑狗後麵,不足三步的地方站著蕭七爺。
    齊江立即像見了親人,他趕緊跑了過去,發酸的眼睛差點都淚崩了。
    蕭七爺將他護在身後警惕看著陰氣濃重的院子,他小聲叫道:“我的個小祖宗,你到底惹了個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是一個同學他姐姐,她連聖經都不怕。她,她就在屋子裏……”齊江嚇得舌頭都打結了。
    “怕個毛,國內過來的鬼都不怕聖經,再說了這些‘洋’鬼子沒別的法子,就得用力揍。”蕭七爺挺直了脊背,背過手遞了根棍子給齊江。
    齊江接過來看了一眼,是根木製的棍子,看木頭的紋路也不知是桃木還是什麽。
    他手裏拿著東西,稍稍有了些底氣。他移了一步和蕭七爺站到一排,有驅魔蕭家最厲害的七爺在,他也有膽跟著一起去揍鬼。
    屋子裏的鬼顯然知道外麵的動靜,她慢慢扭著腰像走台似的走到門口,手搭著門框妖嬈地來了一句英文:“寶貝,還記得我嗎?”
    “什麽鬼?”蕭七爺沒有天生的陰陽眼,不用法器看不出來,但齊江可以看到,那隻女鬼隱約顯了真身。
    他小聲對蕭七爺說:“是個外國女鬼,長到鋪地的金發,瞎了一隻眼睛。”
    蕭七爺一聽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他小聲對齊江說:“小子,一會兒逮到機會你先跑,記著千萬別回頭。”
    齊江聽到這樣明顯不吉利的說法,有些猶豫不敢動。
    蕭七爺沒管他,提高了聲音和女鬼搭訕說:“喲,原來是賽琳娜啊,你怎麽又找來了,我早和你說過,我是有老婆的,我隻喜歡和我老婆那樣乖巧懂事的中國女人。你還是回你的老山洞去吧,爺不約!”
    “少給我裝瘋賣傻,我能找來,還能讓你跑了。”女鬼輕蔑笑著,金色的長頭發像是股了風似的突然飛舞起來。
    蕭七爺猛地推了齊江一下,小聲吼道:“你七爺不會折在這裏,但掛著你就保不定了,記住,跑!”
    齊江愣了一下,轉身趕緊地跑了。
    就聽著後麵冷風咧咧的,有什麽破空的聲音突然爆發出來。齊江不敢回頭,沒命似的往前跑。
    可他衝進院子邊的濃霧裏,突然聽到幾聲低沉的“嗚嗚”聲,他心裏罵道,到底有幾隻狗?燒不完了嗎?
    可抬頭看到的卻是陳濤和他的父母嘴上掛著古怪的笑,喪屍般拖著僵直的腳像他走了過來。
    齊江哪還管得了他們是人是鬼,揮著手裏的木棍子就向他們打了過去。蕭七爺給他的破木棍看不出好賴,但不見得多重的一棍子打下去,陳濤的手居然像是骨折了一樣就那麽垂下去了。
    也是這時,他對上陳濤的眼睛,他的眼珠已經翻白,臉色泛著死人的青白。
    這難道是僵屍?
    齊江再不留情,揮著棍子重重的向他們身上打去,可這一次,三隻僵屍雖然因為他的打擊身子後仰,但似乎作用並不是很大,他們舉著手又向他抓了過來。
    唯一的法器失靈,齊江有些畏懼地後退,他揮舞棍子的力道跟著減弱了。眼看著三隻僵屍從三麵包抄,把他圍住,他突然腳下一滑,人居然就這麽跌到地上了。
    這種關鍵時候摔倒,簡直就是斷了他的生機。
    眼看著三隻僵屍伸著爪子抓了過來,齊江揮著棍子的手漸漸也沒力了。
    難道他今天就這麽交代在這裏了?他千裏迢迢跑到國外來,就是千裏送死的嗎?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在用英語說著:“嗨,你們在幹什麽?”
    那幾隻僵屍的動作因為聲音稍稍停了一下,齊江逮著這個空隙一棍子照著他們的腿猛抽了過去。
    他打的是腿關節,正對他的陳爸爸腿曲了一下,突然轟的倒了下來。
    齊江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地轉身跑了幾步。
    這時他看到剛才發出聲音的人,他是個黑人小子,年紀看來不大。齊江分不出黑色人種的樣貌,感覺著和之前跟他幹架的黑小子差不多,有黑色的皮膚,卷曲的頭發,穿著爛大街的耐克運動服,腳下踩著一個滑板。
    這種時候也顧不得舊仇了,他出於本能大聲喊,“快跑,他們是……”
    呃,齊江突然發現,他並不知道英語的僵屍怎麽說,一下子就卡殼了。但他也不傻,趕緊說,“鬼,怪物,吃人!”
    那個黑小子愣了一下,跟著眼神一震,踩著滑板就跑。
    齊江不認得路,跟著他跑。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他忍不住要罵一句,“馬丹,丟下老子就跑嘛?”
    眼看黑小子的背影越來越遠,後麵三個東西越跟越近,有一隻還在地上爬。
    齊江自知再這麽跑下去,也是死路一條。他索性渾了一回,揮著棍子衝後麵的東西打了過去。
    交手了幾回,他發現打關節最有用,也管不得那麽多,他用僅有的力氣狠衝著他們關節打。
    雖然他人小,準頭有點飄,但幾棍子亂打下去總會中幾下。
    那三隻僵屍折手折腳,但即使趴下了,用爬的也在跟著他。
    齊江被他們抓住褲腿扯摔在地上,他蹬著腿向後躲,可腳像蹬在石頭上,並沒有什麽用,三個翻著白眼的死人臉盯著他,呲著牙,破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吼吼聲,想把他吃掉。
    他無力揮著棍子,自己都覺得力道在飄。
    這時突然一陣滑板的輪子聲傳來,難道那個黑小子又回來了。齊江感覺到背後有一個拖著他的力道,他不及回頭隻看到拖著他的那隻手袖,黑色的綢布衣服,袖角紋著金色雲紋滾邊。
    他很想回頭看一眼,但已經眼睛一黑暈掉了。
    齊江睡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是被孩子的哭鬧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看到一屋子黑人小孩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盯著他,他閉上眼睛躺回去,繼續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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