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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鬼頭飄了回去，他很無趣地撇了撇嘴，抱怨道：“沒嚇到你，不好玩！”
    齊江扶著牆麵，擦掉手心的冷汗。這時他也隱約看清麵前的老鬼有著黑色的皮膚，他穿著深色的褲子，上麵又黑又髒像是天然的偽裝色在黑暗裏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他有腿。
    他身上那件破舊的沾著血跡的灰白t恤上寫著聖安頓醫院救援中心。
    聖安頓醫院就是這間廢棄的私立醫院，醫院已經廢棄很久了，齊江猜到那件t恤之前應該是白色。
    “啪！”一聲輕響，那束光瞬間滅了，老鬼難聽得像刮沙的聲音在黑暗裏聚陰森地飄過：“小崽子們，我勸你們，千萬別上去，上麵是真的恐怖。”
    齊江站著沒動，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刮過去。
    巴布魯也感覺到那東西飄過，他嗚嗚叫著，彈到角落裏縮著半天不敢抬頭。
    齊江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呼吸，直到聽不到老黑鬼的腳步聲，他才走下樓梯扯起巴布魯，“別怕了，是個黑人流浪漢，他應該是在這裏撿東西賣。”
    很明顯，剛才的那束光亮來自手電筒，將手電筒光對著下巴往上照會有什麽效果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至於一開始看不見人，隻看見白衣服在飄，是因為他膚色太黑，在暗處根本看不到人。
    “什麽？”巴布魯拍著身上的灰站起來，大感自己失了麵子，“無聊的臭老頭，腦袋裏有屎嘛，有什麽好玩的？”
    巴布魯罵完，有些心虛地小聲問，“喂，那老家夥真的是人嗎？”
    齊江沒回答他，因為他聽到底下的腳步聲消失了，可並沒聽到防通道的鐵門的響動。
    下麵隻有一個出口，要打開那道生鏽的舊鐵門不可能沒有聲音，可腳步聲已經憑空消失了。齊江不能肯定那個黑老頭是人是鬼，在這間陰森的廢棄醫院呆得久了，大約他自己也不一定知道自己是人是鬼吧。
    巴布魯經這麽一嚇，已經有些慫了，他咽了口口水畏懼地看了一眼樓上，小聲問齊江，“還上去嗎？”
    齊江瞄了他一眼說：“你說呢？”
    “那還是上去吧，我覺得凱爾的事和這裏有關係。”巴布魯板著一張黑色的臉，緊緊咬著牙。
    齊江向上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上走。他不知道蕭家21口人失蹤是否和樓上的東西有關係，他隻能繼續讓自己走下去。
    樓上的光亮越來越近，齊江和巴布魯都沒有出聲，兩人的氣氛和這裏陰森的陰氣一樣都很沉重。
    他們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他們隻知道，起碼將要麵對最少兩隻恐怖的，可能傳染屍毒的僵屍。
    快到到達四樓時，齊江叫住巴布魯小聲地說：“一會兒捂住嘴不要呼吸，按我們中國的說法，僵屍是通過氣息追蹤人類。不呼吸，它可能不會發現我們。”
    巴布魯想到僵屍的模樣，不由打了個哆嗦，“你確定？”
    “總要試試，不然你有別的方法？”
    “好吧。反正它要撲過來，我可以燒死他！”巴布魯掏出手機，眼裏閃著幾分自信。
    “別太天真了，隻有一個火機，你能點燃一塊老臘肉嗎？”
    “……”巴布魯頓時被噎住，火機被他丟回口袋裏。
    兩人爬到四樓，不用刻意去找，整棟樓隻有一個地方有燈光。
    齊江在前，巴布魯緊跟著慢慢摸進有燈的過道。還沒拐進過道就已經看到那兩個巡邏的僵屍。不用細看已經可以知道他們不是活人。
    因為他們看過去的一刻，它們正好在往返點。
    同一時間裏，同時看到兩個人在恐怖的哢哢聲中，將腦袋正反擰一百八十度，能認為他們還是人才有鬼了。
    那兩隻僵屍像是在同一時間裏嗅到了他們，它們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它們倆個本來在過道上交錯走著，一個往前走，一個倒退，像他們在樓下腦洞想到的那樣，倒退那隻頭是扭過來了的。
    而此時，他們同時停下來，順著走的那隻哢哢把頭扭了過來，於是兩個腦袋方向裝反了的僵屍一齊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種時候，用不上默契，兩人同時捂著嘴屏住了呼吸。
    誰也不知道這方法是不是有用，所以幾乎同時的，齊江伸手摸向背後的棍子，而巴布魯則握住了口袋裏的火機。
    這種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抓著的東西有沒有用，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跟稻草也是好的。
    眼看著兩隻僵屍就要走到他們麵前，這時它們停下來像是失去了目標，沒多久他們又退回原來的位置重新巡邏。
    要用這種可怕的東西巡邏，裏麵肯定藏著什麽重要的東西。
    守門的東西越是恐怖，越是會讓人對門後的東西產生巨大好奇。齊江畢竟膽子在些，退到後麵，猛地吐出肺裏的氣，率先衝了過去。
    過道不寬，所以他幾乎要和迎麵走來的那隻僵屍插肩而過。還沒走近一股濃濃的臭味就把人熏得立馬要吐出來，更糟糕的是，要去直麵一隻腦袋反扭了一百八直度的僵屍，這樣一個東西迎麵走來，帶著濃烈的直攝入毛孔的臭氣，不可避免的是，不管齊江動不動，它已經越走越近近乎本能的。
    齊江背靠著牆壁緊貼著不敢動了，就見著那東西在眼前僵硬的走過，走到他麵前時，似乎微弱的感覺到一點什麽。
    它停了下來，這樣近的距離，讓齊江更清楚地看到它的臉，剛才不敢細看，這時才發現它並非是完整的。
    它有著一張典型的死人臉，頭發枯黃，皮膚浮腫，他應該是白人，有著歐洲人特有的高鼻梁，隻是淤紫的鼻子像是被老鼠之類的東西噬咬過，還咬著一大塊，露出裏麵腐爛的筋肉。睜圓的眼睛裏能看到一雙灰白色渾濁的眼珠子，眼眶裏有零星的開始腐爛的跡象。
    它的皮膚已經變成為紫黑，汗毛上豎，身體雖然僵硬的行走著，可全身已經開始腐爛，屍水順著破舊的褲腳滴在地上。
    此時它站著不動，安靜的過道裏，隻聽到屍水滴答……滴答……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那催命般的聲音像是直接砸在齊江的心坎上，而這種時候，他隻能緊憋著氣，和它那雙灰白色渾濁的眼珠子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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