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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時後，安德魯在封閉的監控室裏看到奄奄一息貝因特，他相當的虛弱，全身被汗濕透，麵色青白，嘴唇發烏。要不是還有呼吸在，安德魯可能會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個死人。
    他掀開了貝因特的眼皮，他黑色的像漩渦一樣的鬼眼消失了，回複了正常的眼珠顏色。
    神父們不過是去喝了杯咖啡，回來看到這樣的情境也是驚呆了。但這三位神父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們很快嗅出不對，為首的賽門神父惱怒地說：“你們居然相信異教徒！”
    “異教徒？”安德魯吃驚地說，“怎麽會，我們隻是請了眼科醫查看了一下他眼睛變得異樣的原因。我的上帝，這一查才知道，他的眼睛變成這樣原來是因為結膜炎。”
    賽門神父肯定是不信的，他分明感覺到奇怪的靈異能量場。而且對方相當的強大，甚至可能超過貝因特身上附著的這隻邪靈。
    “安德魯警官，誰給你的膽量欺騙教會？”
    安德魯緊張地趕緊解釋，這件事最後被放在電視上時，大概是這樣報道的：二流藥劑師貝因特因為濫用不合格的新藥惹了官司，麵臨破產危機。陷入瘋狂的他因為被妻子責問，狠毒殺害了她，並用他熟悉的藥醫技能就妻子的屍體溶解，隻剩下一部分肋骨。
    這件事被他過來度假的父母發現，他殘忍的殺害了父母，發狂的他甚至連孩子都不放過。
    被警方抓捕後，他為了逃脫法律製裁使用藥物偽裝眼睛，試圖讓公眾認為他的惡行是因為被惡魔附體。一直關注此案件的賽門神父向警方提供幫助，揭穿他的騙局。
    貝因特將被送上法庭接受法律嚴厲的製裁。
    至於案子怎麽判的，社會怎麽評論這個殺人犯。那都是後話。
    齊江也沒興趣評論這些，此時的他正站在冰櫃前，其中一格屍體櫃被拉開，裏麵放著一具小小的屍體。那是被貝因特殺害的，他的親生女兒珍妮的屍體。
    小女鬼珍妮不知道為什麽要莽撞的要找回自己的屍體，可能是要屍體下葬，她的靈魂才可以得以安寧。按中國人的說法，可以下地獄投胎，外國鬼隻要有信仰就能直接上天堂。果然是美帝的想法，簡單粗暴盡想著好事。
    冰櫃打開的一刻，一直飄在旁邊的小女鬼珍妮抱著臉上的傷口發出慘烈的尖叫。
    她尖銳的嘯叫聲震得齊江頭皮發麻，他也沒辦法捂耳朵，這是鬼叫聲，捂著耳朵也沒用。
    “好痛，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為什麽？!”珍妮生氣地吼叫著，直要發狂。她眼睛轉成了紅色，連頭發都跟著燒了起來。
    “我給你想辦法，別叫了！”齊江趕緊叫停她，可珍妮已經發狂失控，她如箭一般要往樓上衝去。
    齊江立即追了出去，門口法醫和菲利普正好提著一個斧頭走進來。他們突然看到一團火從屍體櫃那邊衝出來，法醫生嚇得翻了個白眼暈厥了過去，菲利普也驚呆，手裏的斧頭“砰”的一聲砸落在地上。
    發狂的珍妮看到他手裏的斧頭，像是很懼怕，她尖叫了一聲嗖的一下竄到旁邊的櫃角躲了起來。
    菲利普僵硬站在那裏，呆傻地說：“我，我又做錯什麽了？”
    “沒有，你這次幫了個大忙。”齊江看了一眼縮在櫃角的小珍妮，她發著抖把自己抱成一團飄在櫃角的陰影裏。她看起來一時半會不會有事，齊江立即過去先查看法醫的情況。
    他看到菲利普手裏的斧頭順便問了句：“你怎麽拿了個斧頭過來？”
    “這個嗎？這是犯罪凶器，我們要做些實驗。”菲利普看了一眼櫃角的方向，他隱約覺得，齊江那種眼神可能是那裏有東西。
    “實驗？難道你們還要在屍體上劈一個同樣的傷口？”齊江莫名地就想到這種可能，他才說完，小珍妮身子抖了一下，又尖叫起來。
    “不不不。”菲利普感覺到有刺耳的聲音震得他心裏發慌，可仔細聽又聽不見，他沒多想繼續解釋說，“隻是做記錄，對了，屍體今天取走嗎？有幾個民間組織申請要給兩個可憐的孩子舉行葬禮。”
    “屍體……”齊江猶豫看了一眼小珍妮的方向，她捂著臉上的傷有些不太正常。雖然鬼這種東西沒有正常可言，可她是實在不太對。
    “葬禮可以，可是能不能先把她臉上的傷口處理一下。”齊江說著，看了一眼才被弄醒的法醫。
    法醫聽完聽完菲利普的解釋，不停搖頭。“處理不了，傷口太深了，再說也沒什麽意義。即使縫合起來，傷口也很恐怖。”
    齊江卻覺得很有必要，肢體不全的屍體即使能正常下葬也容易變成厲鬼。珍妮和一般的鬼魂不一樣，可能得自母親的天賦遺傳，她有很強的異能。要是變成厲鬼，即使是他也不一定能應對。
    齊江試著又找了些做屍體化妝的專業人士，可他們一看到傷口的照片都直接說“no”.
    他一時沒了辦法，這麽恐怖的傷口，沒一點本事真拿它沒辦法。齊江想來想去，突然他想到一個人。
    陽光燦爛的下午時候，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路邊。車上一個有著瀑布般黑色長發的女子邁著雪白的長腿從車上下來。
    齊江雙手背在背後等著她，方靜雅走近取下眼睛前的墨鏡看了一眼他身後陰深的建築問：“你就請我在這種地方喝咖啡嗎？”
    齊江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殯儀館，從背後拿出一瓶罐裝咖啡打開遞給她。
    他有些猶豫地問：“你確定，對這些不反感？傷口很恐怖。”
    “屍體而已。”方靜雅喝了口咖啡，輕描淡寫地說，“你以為我們在醫學院的時候，是拿什麽訓練的。”
    齊江心想，讓一個醫學院的高材生幫他修補屍體，委實有些過意不去。不過他也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了。小女鬼一但發狂，第一個倒黴的肯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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