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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江撿起地上那把長刀的同時，也看到幾顆彈頭一樣的東西。那東西應該是和刀同一時間掉下來的，齊江仔細看了一眼，彈頭上有些腐蝕的痕跡。難怪他不怕槍，原來子彈會被他身上的毒液融掉了。
    齊江用袖子包著手，把刀從刀鞘中拔出。
    這刀的黑色刀鞘是硬木作成的，旁邊用銅片包邊。看起來很粗糙，像是個粗糙的漢子隨便用手工作成的。標準的路邊貨，樸實得讓人不想多看一眼。
    但一但鋼刀出鞘，刀身一股煞氣撲麵而來。這把刀不知道是從哪個年代留下來的，它是被稱為鷹之利爪的哥薩克騎兵刀。哥薩克人拿著這種刀參加過無數南征北戰，銀白色的刀刃上有不少印子，這刀應該是身經百戰欽過不少人血。弧形的刀身有一條很深的弧形血槽，刀口上沒有血跡，血槽裏有殘留的褐色。
    齊江不知道俄羅斯大漢把這把刀丟出來幹什麽，難道是寶刀贈英雄什麽的？他疑惑看著他問，“謝爾蓋，這個，幹什麽？”
    大小姐說過，俄羅斯人護照上的名字有一大串。他們那邊的人喜歡把爸爸爺爺祖爺爺的名字全加到自己名字裏，要是家族史長一些，名字個個長得令人發指。齊江記憶力沒那麽好，約莫記得好像打頭是叫謝爾蓋。所以就這麽喊他了。
    他顯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他點了一下滿是毒皰的頭，用扯裂似的聲音模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幫我。”
    齊江愣了一下，一時沒明白過來。
    謝爾蓋變成這樣，可以說是生不如死，這鎮上幾個民兵被他傳染上毒液後，全選擇了結束生命。不知道他是怎麽撐到現在的，果然是戰鬥民族，都是鐵血真漢子。
    不過現在仇也報了，可能更撐不住。他又扯著模糊的聲音說了一句，“幫我。”
    齊江還是沒懂，旁邊雪莉意外的看懂了。她小聲地提醒道：“齊江，他讓你殺了他。”
    齊江頓時懵了，手裏的刀差點掉地上。幹嘛讓他殺他？就算子彈打不死你，你可以蹦到高一點的地方跳下為不就摔死了。至於自殺都要借人之手嗎？
    還是你是戰鬥民族不能自殺？
    齊江就沒殺過人，更何況他們又沒仇又沒恨的，哪裏下得了手。可謝爾蓋突起的眼睛裏，還是一副盛意拳拳的殷切眼神。
    巴布魯這時歎了一口氣說：“嗨，哥們，如果是我變成這樣，我希望你能幫我。”
    齊江猶豫了一下，最終拿起刀。
    從惠特郡出來時，天已經微亮。三個人坐在車裏都沒有說話，這一次他們三人算是死裏逃生，回頭想想和之前那些寒氣直撲麵前的鬼比起來，人似乎更加可怕。
    雪莉也同樣一路沉默，她不知道從哪找了副眼睛，又變回宅呆的模樣縮在車子角落裏。隻是她沉默可以，別人沉默久了，在她看來就是一種折磨。
    終於在某個大家都清醒的時候，她突然用她從沒使用過的大音量大聲說道：“你們是不是很討厭我？我雖然是白種人，可是我從來沒歧視過你們！”
    她喊著，自己先哭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吧嗒掉下來。
    齊江拍了拍她說：“人種可能不同，但人性是相似的。我並不會因為這個鎮子上人的作為而針對你，我們是朋友。”
    “真的？”雪莉吸著鼻子，可憐巴巴地擦鏡片。
    齊江點頭應了聲，“嗯。”
    她立即興奮地問：“那下回有冒險，還會帶我一起嗎？”
    巴布魯一聽，先喊了出來，“不要！”
    齊江幹笑了一下，拍著她的肩膀很肯定地說：“你比較適合呆在總部，技術支援。”
    雪莉的發聲打斷了一路沉默，回去的路上他們的心情終於緩和了一些。
    回到家後，三個人都開始準備迎接新的學期。齊江將那盒鑽石分了一下，剩下的他直接裝糖盒裏。
    隔天才做完手術，穿著白大褂正坐在露台上優雅地喝著咖啡的方醫生得到一個小禮物，她打開看了一眼，低頭笑了。同樣做完手術，但作為助手醫生，晚了許久才打完雜的費德蒙狼狽地出來，看來方靜雅手裏有咖啡，他立即搶過來喝了一大口，結果被燙得難看地吐了出來。
    “喂，方，你以後收尾工作能不能自己幹完，反正你那麽快，何必為難我這種手速正常的普通醫生。”
    她躲開了濺起的咖啡漬，翻看著雜誌懨懨地說：“沒難度，沒興趣。”
    “我看你有興趣的事情是越來越少了。”費德蒙說著正好瞟到桌上的糖盒，他打開隨便看了一眼，嫌棄地說，“這就是那個中*國小子送你的禮物？還真夠廉價的，難道他以為我們這裏買不到冰糖？”
    方靜雅勾起薄薄的櫻色唇角，看著時尚雜誌沒說話。
    費德蒙搖了搖頭，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他趁著方靜雅看著雜誌的時候，故意拿了顆“冰糖”丟進咖啡裏攪了攪，繼續說教道，“嗨，方，史蒂文森家開的那張支票呢，你不會又拿去給中.國小子買東西了吧。”
    她頭也不抬，隨意地“嗯”了一聲。
    “那我呢？我是免費的嗎？每天幫你聯係病人，幫你打雜，幫你善後，你難道就不能對我好點？”他說著，氣憤地將一杯咖啡全灌進嘴裏。
    很快他掐著自己的喉嚨說不出話來，他憋紅了臉揮舞著手想引起方靜雅的注意。
    但另一位醫生正低頭專心的看著印滿奢侈品的時尚雜誌，並沒有注意到。
    他急得自己拿椅子頂著肚子，甚至急的要找把刀先把自己喉管割開。這時方靜雅慢慢悠悠站起來，在他後背用力捶了一下。
    一顆“冰糖”瞬間從他喉嚨裏飛了出來。
    方靜雅不再管他，她走到欄杆邊看著風景懨懨地說：“你確實不是免費的，那顆‘冰糖’就當你這個月的打雜費吧。還有，我要那個大財團家小菲利普少爺的電話，幫我弄到。”
    “菲利普？那個發瘋去當fbi的富二代嗎？”費德蒙說著，認出手裏那顆帶血的冰糖是什麽，他驚得瞪大眼睛說，“天啊，這難道是鑽石？”
    方靜雅懨懨地學著他的語氣說：“天啊，我才知道你是白癡。”
    “哪有人直接送原石的，哼，真不浪漫。”方靜雅心情不太好地說著，隨便把雜誌丟在糖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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