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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那間黑診所，齊江曾經要費德蒙把下水道重新清理一下。這家夥確實照做了，可他和黑心的製藥商一樣，直接把汙水衝進了城市的地下道裏。
    等齊江再去黑診所時，才發現整個街區的地下道裏都冒著股陰深的鬼氣。而他再想找到鬼嬰就得搜遍整個街區的地下道。那工作量真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在地下道那種肮髒黑暗的地方可不隻滋生鬼嬰這一種邪物。
    不過托尼這個金主執意要出錢讓他們試試，齊江又沒和錢有仇，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可整個工作量實在有些浩大，這就好比在街區的地下道裏抓幾個特定的老鼠。第一天，齊江試了一下被惡心臭的地下道熏得當場就要放棄了。正好巴布魯在黑市找到一種類似靈異試紙的東西，可以貼在牆上檢驗一塊小區域內是不是有靈異物體出現。
    托尼一聽，立即拍手買了一車靈異試紙讓他們在地下道裏到處貼試紙，試圖找出鬼嬰活動的區域。這工作依舊讓人作嘔，就在齊江再次提出想放棄的時候，托尼暴露出他奸商的本質。
    他拿出一疊賬單，歎氣說，“嗨，兄弟，你看我都投進這麽多錢了。”
    齊江頓時氣得差點摔桌，這家夥被詛咒絕對是活該，陰險狡詐成這樣，難怪老天都要收他。這下好了，本來可做可不做的事，變得必須做了。
    托尼錢多人還不傻，他就是閑的，想從一點不重要的星沫裏找到哪怕一點自己解除詛咒的希望。
    齊江沒辦法，隻能找雪莉幫忙在電腦裏弄到的下水道地圖，一個片區一個片區的搜索。雪莉這個呆宅也不知道受什麽刺激了，非要和齊江一起參加行動。
    在下水道的鐵蓋旁邊，她還拿出一個像是防毒麵罩的東西交給齊江，一臉認真地說，“這個可以消除地下道的臭味。”
    齊江看到麵具精良的做工，不由感歎了一句：“雪莉，你是想向手工帝發展嗎？一個防毒麵具做這麽好做什麽？”純黑色的麵罩看著像是金屬的質地，可重量很輕，帶上後就像忍者神龜裏沒帽子的施萊德。
    雪莉一邊幫他帶上麵罩一邊說：“上回你們下地洞的時候，其實很危險，那麽深的無底洞下麵很可能淤積著大量沼氣，者是致命的毒氣。你有這種麵罩，以後會安全一些。”
    “以後？難道你想一直幹這個？”
    “上帝給你天賦，總是有原因的，不會讓你隻當個平凡人。”雪莉很認真地說著，兩隻藍色的眼睛幾乎在發光。齊江不由奇怪，這又髒又危險的活計什麽時候變成她的信仰了？
    國外的英雄主義還真是深入人心。他們是一個喜歡冒險的民族，性格在根緣上是有區別的。歐洲人是骨子裏好冒險，帶著侵略性的民族。而華人大多被五千年文華馴養得喜歡安定，所以國外的政i府大都不討厭中國人，因為他們不喜歡遊行沒那麽多抗議，多數時候不會給政i府搗亂，兢兢業業地自己生活著。
    齊江猛然發現自己骨子裏大概也有這種想法，猛然想到不由的背後一涼。
    不過在肮髒的下水道裏實在不適合思考人生，齊江在前麵走著，雪莉拿著一張圖紙跟著下來，可才走了幾步雪莉的表情就變了，她不再看手裏的地圖而是閑閑地拿著地圖扇風。
    “你們就在這種鬼地方約會嗎？”她嫌棄地說著，就那嫵媚傲嬌的聲音，一聽就不是雪莉本人。
    大概是下水道裏沒有陽光，陰暗潮濕，一到下水道裏雪莉就自動切換成女鬼模式。齊江也懶得說什麽，一路繼續貼著試紙。
    女鬼掠地頭發，跟了幾步就開始犯懶嗯嗯啊啊地叫了起來，“這種累死人的工作幹嘛要自己做？托尼不是很有錢嗎？讓他請幾個流浪漢幹就好了，你是不是傻。”
    齊江本來還想說什麽，可回過勁來還真覺得自己有點傻。
    他硬著頭皮把今天的份額貼完，一上去立即找了托尼，讓他花錢請人幹這個，當然連重新巡邏檢查試紙的事也一並幹了。
    於是齊江再次下下水道時，是一個被托尼雇來的小混混發現其中一片地方的試紙有了變化。他領著齊江下來檢查，這個小混混叫亨利，留著一頭髒兮兮的栗色頭發，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混身灰撲撲的。
    但他做事很認真，領著齊江直奔試紙有變化的那片下水道，亨利走得很快，女鬼漸漸的有些跟不上。當然從她全無汗跡的香肩看來，她純粹是懶，並不是體力問題。
    齊江隻得停下來催她：“喂，我說你懶就別下來啊，幹嘛在這裏拖後腿。”
    “難得有機會和你單獨約會，我能放過嗎？”一道陰風吹來，女鬼頓時覺得有些冷，她趕緊把剛脫到一半的外套穿上。在這種濕冷的地方隻穿個小背心是抗不住的，她立即原形畢露地抱怨，“那個家夥是在故意整我嗎？明知道這種地方會換成我，還非要跟下來。”
    齊江是比較相信後麵這句的，他不由好奇女鬼和雪莉的相處模式，怎麽好像是雙重人格一樣互相共存著。要不是齊江看得到雪莉身上附著的鬼魂的話，她的狀態還真和雙重人格的情況一樣。
    “親愛的。”女鬼突然衝上來挽著齊江的胳膊說，“渴了，有水嗎？”
    她問的是廢話，齊江難道是後勤工，出來冒險，分分鍾會被鬼撕了，還一天到晚幫她背著吃的喝的。
    今天她更過份，早有準備的還帶了幾帶零食下來塞在齊江背包裏。
    她拿水時，順便還拿了一袋子薯片。嘰裏啪啦地就吃了起來。她嘴裏包著吃的，口還不閑著，還很熱情的嘰咕:“齊江，你吃不？”
    齊江鄙視地看著她:“垃圾食品。”
    “哼！愛吃不吃。”女鬼開心地塞著薯片，撒了一路的薯片渣。
    齊江走著走著突然覺得不對勁，轉身一看，後麵除了吃得起勁的女鬼，什麽也沒有。但他敏銳的感覺告訴他有情況。他小心地向前走，在轉彎時一個閃身衝了回來。不出他所料，雪莉身後趴著一個人影。
    一個全身泥濘的小孩跟老鼠一樣跟在後麵舔地上的薯片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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