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菊花殘、滿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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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十裏的破土地廟中,王兵、何超和馮魁正盤坐在幹草之上。
馮魁正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和兩個人講述著自己是怎麽殺死日本浪人的。
何超嘬著口中的煙卷,吞雲吐霧之間心中也是十分的激動。
王兵自然不必說,兩世為人皆為兵,保家衛國自當行!
“爽子,怎麽還沒有回來呢?”馮魁抻著脖子,從破窗戶向外麵望去。
“再等半個小時,如果還不過來,我們就殺回去!”王兵手上卷了根煙叼在嘴上,抄起篝火中一截木頭當成火柴用。
“咳咳!”王兵吸了一口,不禁咳嗦了起來。“這******大旱煙正是衝啊,還是有過濾嘴的更舒服!”王兵在心中念道著。
“哎呦!”未見其人,已經聽到了李爽痛苦的呻吟聲。
騰騰騰,三人都是從站了起來,手中都抄起了家夥,神情戒備!
李爽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雙腿別扭的劈著,一隻手扶在腰間,一隻手扶在牆上。
“受傷了?”王兵迎了上去,關切的說道。
李爽搖搖頭,麵露難色,更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屁股中槍了?或者是菊花被捅了?”馮魁也湊了過來,看著李爽說道。
李爽依舊不說話,搖搖頭,扶著牆向前走著,每走一步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嘴角抽搐著。
“痔瘡?”何超突然開口說道。
李爽點頭如搗蒜!
“少年得痔!啊!爽子!”王兵鬆了口氣,開口調笑道。
“還有一句話,有痔不在年高,無痔空活百歲!”馮魁也是落井下石。
“你們!”李爽用手指著王兵和馮魁,想要還嘴,可是一坐下用牽動了傷口,不禁哎呦呦的叫了起來,又惹得幾人一陣大笑。
太陽緩慢衝出地平線,灑在縣城的每一個角落,隨著大公雞的啼叫,所有的人都從睡夢中醒來。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縣城早上的空氣好像彌漫的血的味道,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奔走相告。
在寬敞的門路中間,一輛黑漆的轎車停在正中間,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讓開,讓開!”一對穿著軍裝的軍人擠進了人群中。
數個軍人忙活了半個小時,終於將車門撬開。
在車門打開的一刹那,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在車內一個擺放著一個冰雕。
這不是普通的冰雕,在冰封裏麵是一具屍體,屍體還張著大嘴,驚恐的表情栩栩如生!而在冰雕之內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麵寫著:“日鬼殺!漢奸殺!”
“昨天晚上,賭場內有一個軍人被殺了,殺手也是留下了一張這樣的紙條!”
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個光著腦瓜的大漢和同伴說道。
“是嗎?”同伴吃了一驚,便接著說道:“我聽我一個哥們說,昨天晚上尚武賭場被挑了,三個浪人被人一刀割了喉!”
“哈哈,讓他們嘚瑟,終於有人收拾他們了!”
蔣嬌也在人群中,看著冰雕,心中想到:“王兵口中說的,明天就會看到,難道就是這個?還真是讓人難忘!”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兄弟四人正坐在馬車上,向著齊齊哈爾而去!
何超趕著馬車,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嘴裏麵哼著二人轉小調,悠然自在!
王兵和何超聽著二人轉,嘴裏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而李爽則是躺在幹草之上,受著菊花殘的折磨。
趕車到齊齊哈爾足足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在大煙雪中趕路實在是折磨人。
幹巴巴凍饅頭在這樣的天氣裏麵凍的好像石塊一樣硬,要是不小心咬上去,怕是能夠把牙崩掉。
“有村子?”站在馬車上麵的馮魁興奮的大吼了一聲。
幾個人都是仰著脖子順著馮魁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視線裏麵有一個炊煙嫋嫋的村莊。
“終於能和一口熱水了!”李爽激動的說道。
馬車剛剛進入村子,就有村民迎了上來。
“大爺,我們路過,能不能整個地方讓我們休息一下啊?”王兵望著站在馬車前麵的老漢說道。
“跟我來吧!”老漢爽朗的一揮手,便在前麵領路向著村子裏麵走去。
幾個人卸了馬車,將早已經饑餓的馬趕進馬棚在填上草料,便跟著老漢走進屋子。
“老伴,給這幾個小夥子弄點吃的,你看看這家夥凍的,趕緊上炕暖和暖和!”
李爽盤腿坐在炕頭,熱乎的火炕在菊花上一趟,別提多麽舒爽。
“劉大爺,太謝謝你了!”王兵喝了一口熱湯,開口說道。
“不謝,去當兵的孩子都是好樣的!”劉老漢隨口說道。
聽到這話,幾個人心中都是一跳,尤其是王兵,眉毛皺了一下,開口問道:“哈哈,劉大爺,你咋看出來的啊?”
“唉!”劉老漢歎了一口氣說道:“俺們村的壯丁基本都去齊齊哈爾打仗了,現在你們這樣的年前人往齊齊哈爾去,不是去當兵是去幹啥?”
“哈哈哈,我們也有可能是探親啥的呢?”馮魁笑著說道。
“別瞞著我這個老頭子了,探親哪有那帶著槍和帶著刀的啊?”
劉老漢咧了咧嘴,爽朗的說道。
聽到這話,王兵的心中更是驚訝。何超的大刀現在放在馬車的夾層裏麵,而自己、馮魁和爽子的刀槍都是藏在衣服裏麵,哪能輕易的讓人看出來。
與此同時王兵心中也是一陣感慨,難怪進到村子之後,沒有看到青壯年,都是老人和婦人,原來都是去齊齊哈爾前線了。
“劉大爺,你咋看出來的?”王兵虛心的說道。
“打了一輩子獵,這眼神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那小子!”老漢指了指馮魁,繼續說道:“走道的時候,腰板太挺直一點,刀的痕跡就不會露出來。還有你!”
老漢指了指李爽。“右手腕明顯鼓起!”
“至於你小子嗎?我還真沒有看出來!”老漢看了看王兵,緊接著說道:“相比是綁在小腿上了!”
王兵長著大嘴,能塞下一個雞蛋!心中的震撼更是無法比擬!雖然老漢沒有指出他們藏槍的地方,相比也是了然於胸。
“別聽他瞎白話了,趕緊吃點東西吧,到時候多殺點小鬼子!”老太太走了進來,手裏麵端著大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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