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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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語怪力亂神。
既然慢羊羊都這麽說了,柳小如也就不胡思亂想了,眼前最重要的,是驗證地靈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他趁著許地榆不注意,手伸進了略寬的袖子,一個小瓷瓶借著袖子的遮擋,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柳小如的掌心。
此時柳小如無比慶幸,今日來縣城裏,自己聽了顧滿倉的話,穿了身體麵的衣裳,不然他平時幹活的衣裳可沒袖子能夠擋一擋的。
他略微想了一套說辭,在心裏反複咀嚼了兩遍,覺得沒什麽漏洞之後,柳小如邁著小碎步走到許地榆身邊,小聲道:“師父,我前些日子幫著一戶富貴人家看診,順便幫他解決了個小煩惱,他為了感謝我,送了我一顆紫靈芝。”
聞言,許地榆挑了挑眉,“你薛師父的本領,你全都學會了?這麽快就能給人看診?當時你薛師父在旁邊指導沒?”
許地榆的擔憂不可厚非,畢竟在他的眼中,柳小如去年才開始學醫,即便再有天賦,獨立給人看診還是艱難。
萬一哪味藥用得不對,或者劑量沒把控好,可是個大問題。
聽著許地榆話語裏的關切,柳小如翹起嘴角,解釋道:“當然,一開始就是薛師父給看的診,對方是心病,沒法開方用藥,我靠著聰明才智,輕輕鬆鬆就解決了。”
瞧著對方臭屁的模樣,許地榆難得沒忍心潑冷水,隻是淡聲問道:“然後呢?你就是跟我顯擺一下,自己得了棵紫靈芝?”
雖然紫靈芝珍貴,但許地榆千年的人參都見過,這不算什麽大不了的。
柳小如嘿嘿一笑,從袖子裏掏出個小瓷瓶,獻寶似的碰到許地榆麵前,“最重要的當然要最後說,那棵紫靈芝上,附著著一層厚厚的粉。”
他打開瓷瓶,倒了點靈芝孢子粉到手掌心,神秘兮兮地道:“許師父,這會不會就是師公所說的,地靈啊?”
許地榆眼睛瞪大,用指尖撚起一點靈芝孢子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地瞧了許久,甚至還放嘴裏嚐了嚐。
良久,許地榆才出聲道:“極有可能。”
不怪許地榆沒有下肯定的結論,因為除了駕鶴西去的師父,還沒有人真正見過地靈是什麽,他也隻能靠著師父留下來的隻言片語去猜測。
至於最終結果的確定,許地榆眼神諱莫如深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焦月,小家夥或許太過難受,忍不住哼了兩聲。
提著水壺的柳氏聽到兒子痛苦的呻吟聲,忍不住紅了眼眶,快步走到床邊,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反反複複地給孩子掖被角。
看著柳氏消瘦的背影,柳小如壓低聲音對許地榆道:“許師父,若是不用您的方子,您能保焦月多長時間啊?”
“至多一個月。”
這還是最理想的結果,期間焦月身體可能進一步加快惡化,這孩子隨時都能撒手人寰。
他才幾歲啊,這麽小,吃喝玩樂一項都沒能沾上,就要離開人世,那他來這世間走一遭就是為了受苦受難的嗎?
柳小如心有點亂,大著膽子提議道:“許師父,要不咱們死馬當活馬醫,跟焦家人商量一下,就用我這靈芝粉給焦月試試?若是成功了皆大歡喜,若是不成就真的是命了。”
他家可是有主角在的,天選之子,匯聚這個世界最大的氣運,柳小如想賭一把。
許地榆沉思片刻後,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冒險一試還有活下去的希望,若是一直拖著,焦月這個孩子隻會越來越痛苦。
想明白後,他吩咐道:“如哥兒,你去把焦家人全都叫進來,這事需要他們全家商量才好。”
柳小如點頭應了聲好,便去了堂屋。
柳氏給焦月喂了半杯水,聽到許地榆的吩咐,心裏滿是疑惑,但她沒說話,隻是耐心地等著。
很快,柳小如便把焦家人全都叫了進來,不大的屋子站了七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焦鳴攙扶著焦師傅,讓他爹安穩坐好後,才問道:“許大夫,您找我們,可是要說小月的事情,是不是······”
後邊的話,焦鳴不敢說出口,裝聾作啞地不肯直麵兒子的病情。
焦師傅年紀最大,一生經曆不少,比焦鳴能撐得住,“許大夫,你就跟我說實話吧,老頭子我能撐得住。”
大孫子病了這麽久,焦師傅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即使再悲痛,往後的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聽到公爹的話,柳氏跟孫氏心都顫了三顫,臉色愈發地不好了。
許地榆看了看柳小如,柳小如給了他一個加油的眼神,並慷概地把小瓷瓶給了許地榆,藥材若是不用來給人治病,跟沒有價值的野草一樣。
“把你們叫過來呢,確實是關於焦月的事情。”許地榆頓了頓,才沉聲道,“焦月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這次勉強就回來,下次就難了,根據我的預測,最多就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話像一根利劍,深深地紮進焦家人的心口,他們痛得無法呼吸,柳氏更是捂著嘴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滑落。
許地榆先把基本情況說清楚,隨後道:“事實就是這樣,不過我現在有個算得上好的消息要說,如哥兒帶來了一味藥,可能是地靈,用不用看你們。”
欲揚先抑的效果不錯,焦鳴立馬道:“用,我們用。”
賭一把或許有轉機,不賭一眼就能看到結果,焦鳴的選擇做得毫不猶豫,他們用!
“確定嗎?這味藥也有可能不是地靈,這一貼藥下去,效果我也無法預料。”許地榆還是得跟焦鳴講清楚。
柳小如想得比較多,多了個心眼,出聲強調道:“許師父說的沒錯,這貼藥的效果不清楚,若是我的藥是地靈,那皆大歡喜,若沒有效果甚至更壞,我們概不負責,事後你們不得過多糾纏。”
“這個你們能保證嗎?如果你們能保證,我草擬一份文書,咱們雙方摁下手印,留存一份證據,反之,我們不會把藥給你們用,一切決定都由你們決定。”
或許有人會說,柳小如的話太多冷漠,小題大做做麻煩事,但是柳小如卻不這麽認為,一切口頭約定很難取證,到時候兩張嘴各說各的,根本掰扯不清。
醫鬧這個話題,柳小如屢見不鮮。
雖然焦家人看起來都能和善,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但是人心隔肚皮,萬一焦家接受不了失敗,怪罪出主意的師徒二人,這種可能性誰又能保證不會發生呢。
留存一份證據,到時候不管是找人理論,還是直接報官,主動權都掌握在柳小如一方手裏。
許地榆跟柳小如的話音剛落,小屋裏就彌漫著可怕的沉默。
“我,想,試試。”
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雖然有氣無力卻格外清晰,大家的視線都尋著聲音望了過去。
竟然是病重的焦月醒了過來,他半眯著眼睛,一隻瘦弱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似乎想要抓住什麽。
離他最近的柳氏,一把握緊焦月幹瘦的手,柔聲道:“小月,你醒了,有沒有哪裏難受?肚子還疼嗎?”
焦月虛弱地牽了牽嘴角,眼裏是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深沉,他看向不遠處的焦鳴,一字一句道:“爹,我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