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吃一口熱乎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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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幹淨桃花瓣,柳小如再次動用了顧滿倉的粗布“嫁妝”,剪下方方正正的一大塊兒,趁著今兒無風,把粗布的四個角用大石頭壓住。
    如今柳家條件不同艱苦的往日,粗布用著也不心疼。
    隨後柳小如把桃花瓣均勻地撒在粗布上,用暖陽曬幹上邊的水分。
    搗鼓完桃花瓣,柳小如回到灶房,有陳招兒看著火,一頓午飯很快就做好了,劉香雲跟柳樹也準時回到家。
    看到端上桌的白米飯,柳樹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端碗,“東家,這是白米飯,也有我跟招兒的份兒?”
    柳小如塞了碗米飯到柳樹手裏,摁著他坐下,“別磨磨唧唧,咱們吃完還得下地,爭取今兒把兩畝旱地給施完肥。”
    吃完飯,劉香雲跟柳樹便急匆匆地回了田裏,柳小如則留下洗碗,順便給家裏雞、牛喂草料,收拾完家裏才扛著鋤頭下地。
    柳小如計劃著,把兩畝地都給施上肥,早些下肥料,春季多雨,遇上雨水後枯餅腐爛後被土壤吸收,土地就能更肥些。
    他正幹的起勁兒,就聽到一聲低低的聲音,“小阿叔。”
    聲音太小,柳小如差點以為是風聲,他直起腰看過去,便瞧見了嚇人的一幕,手裏的油餅都落回了籮筐裏。
    叫他的正是李彩雲跟顧滿田的小哥兒,柳小如隱約記得好像叫顧瑾瑜,貌似還跟幾個熊孩子欺負陳招兒來著。
    以前這孩子見著柳小如,都是悶頭跑,從未跟柳小如打過招呼,甚至是他親小叔顧滿倉,自從分家之後,顧瑾瑜也沒跟他來往過。
    這怎麽突然跟他打招呼?
    更令柳小如疑惑的是,牽著他的人是憔悴了好多的李彩雲,往日梳得油亮的黑頭發,現如今在陽光下甚至是透著枯草般的幹黃色,臉色也像老了不少年歲似的。
    “如哥兒,還真是你啊,這地用的可好?”李彩雲露出一抹自以為善意的笑,“這可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好地,想著你跟滿倉都不容易,我這個當嫂夫郎的,自然得多多照顧。”
    麵對李彩雲突然散發的和善,柳小如隻覺得荒誕,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不適感。
    他可沒功夫跟李彩雲玩這種虛情假意的戲碼,收斂住眼底的厭煩,板著臉直接懟回去道:“那可真是謝謝你,精挑細選出這兩畝荒地,我跟滿倉有你這樣的嫂夫郎,可真是有福氣。”
    一頓陰陽怪氣,柳小如心裏那叫一個爽,他也不是那種嘴上不積德的人,但是偏偏有人找上門讓他懟,再不反擊一下,還以為他柳小如是軟柿子不成。
    李彩雲被柳小如說得臊臉,但是他臉皮比清水縣的城牆還厚,臉上的笑容都沒變,順著柳小如的話說:
    “你這話說得可是對了,當初滿倉還跟我們住的時候,我可是日日精細伺候著,不然他哪能有如今這般風光。”
    自吹了會兒自己的功勞,隨後李彩雲給柳小如表演了個變臉,從笑意盈盈轉眼就成了滿臉悲痛,聲音裏甚至帶著兩分哽咽。
    “也不知道怎麽的,明明之前滿倉跟我們過得好好的,當家的怎麽就突然容不下來滿倉了,現如今我才明白,是為了田寡婦那個賤人,是為了給她嫁入我們顧家騰位置呢!”
    許是想到什麽痛苦的事情,李彩雲竟真的淚如雨下,“你說我家是惹上了什麽狐狸精,當家的突然就變了,不止整日不歸家,甚至連親兄弟的骨肉親情都不顧了,讓滿倉受了這等委屈。”
    柳小如就看著李彩雲演戲,唯一真實的,可能就是李彩雲擠出來的鱷魚淚了,大概是想到這段時間在顧滿田那兒受的委屈吧。
    他知道李彩雲跟田寡婦,此時肯定鬥得厲害,一個有明媒正娶的底氣,一個有纏綿悱惻的情誼,誰都沒法把對方摁下去。
    李彩雲這是把主意,再次打上他們家,或者說顧滿田的親弟弟顧滿倉了?
    不管李彩雲什麽目的,柳小如全部都不接招,他隻想過安安穩穩的生活,可不像摻和到顧滿田家的雞飛狗跳的生活裏。
    他抬手打斷李彩雲的哭訴,聲音淡淡道:“李彩雲,我不管你有什麽盤算,都跟我家無關,顧滿倉如今已入贅我們柳家,就跟你們顧家沒有任何關係,你家的事情跟我家沒關係。”
    以柳小如對顧滿倉的了解,他也不願意摻和進去,他跟顧家的事情鬧到如今這般田地,隻能怪李彩雲跟顧滿田的自私自利、冷血無情,如今他們自食惡果,也算就是老天的報應。
    李彩雲被柳小如冷淡的話一噎,“如哥兒這話可不對,他顧滿田要娶田寡婦當平妻,不僅讓滿倉名聲不保,更是對我家瑜哥兒的不公平,滿倉可是我們瑾瑜的親叔叔,他可不能不管。”
    他一邊說著,還拉著顧瑾瑜,讓顧瑾瑜叫柳小如小阿叔,企圖用顧瑾瑜這個小孩兒拉近彼此的關係。
    顧滿田要娶田寡婦當平妻啊,柳小如饒有興致地想著,那可不是把李彩雲這個正室的顏麵按在地上摩擦,怪不得這會兒走投無路地找上他們。
    再說顧瑾瑜,他眼底的不樂意都要溢出來了,心裏恐怕不知道怎麽罵柳小如跟顧滿倉,怎麽會真心實意地親近他們。
    柳小如惡劣地揚了揚唇,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那又怎麽樣,我家滿倉可不知顧瑾瑜一個侄兒,還不知道誰先來後到呢。”
    這話帶著些許歧義,更是讓敏感的李彩雲黑了臉,“你怎能這般無情無義,我家瑜哥兒好歹孝順了顧滿倉幾年,他田浩澤怎麽能跟瑜哥兒比。”
    蕪湖~,田浩澤還真是顧滿田的私生子,李彩雲這綠帽子戴的有些年頭了。
    二人說話間,劉香雲跟柳樹走了過來,他們沒有出聲,隻是默默站在柳小如身後,隻要柳小如一讓李彩雲滾,他們就立馬出動,當然也吃到了一口新鮮熱乎的瓜。
    “像你說的,都是骨頭至親,我跟滿倉幫誰都有失偏頗,我們也很難做的。”柳小如攤了攤手,露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這可把李彩雲氣得鼻子都歪了,他還準備說什麽,柳小如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聲音裏充滿了寒意。
    “別再廢話了,我懶得聽,我跟滿倉沒有痛打落水狗,就是我們大度了,你難不成真的忘了當初自己做了什麽嗎?還是說真的被自己的謊話騙了,覺得你們是無辜的嗎?
    李彩雲被柳小如眼底如淵般銳利的鋒芒給驚住了,似乎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當初幹了什麽,狼狽地拉著顧瑾瑜匆匆離開。
    周圍忙活的人,聽了一嘴瓜,簡單的消遣仿佛讓他們疲憊盡消,繼續精力滿滿地埋頭幹活了。
    柳小如也不在意這個小插曲,顧滿田愛娶誰娶誰,李彩雲愛怎麽作妖怎麽作妖,隻要別舞到他麵前,他就當沒這回事兒。
    三人使勁兒忙活,終於是在天黑之前施完了這兩畝旱地的肥料,隻需等到忙完三月初的水稻播種後,就可以浸泡藥材種子開始播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