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破軍鐵杖 第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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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風雨錄!
“哦?”百花道臉色忽的一變,看著麴管家半晌道“怎會有這等事?書信拿來我看?”遲老道與宇文遠幾人在堂後也是一陣詫異,這百花道素來陰險狡詐,心計多端,若那書信中果真是這般吩咐,為何卻不直示百花道?卻以書信傳給麴管家?就聽麴管家嗬嗬笑道“萬山莊主書信中言明,此信隻可我一人拆閱,因此不得讓百花道長過目,還請見諒!”
百花道神色卻是極快變換幾番,忽然一笑道“既然如此,貧道恭敬不如從命了!”跟著眼光便是一亮,好似用盡全身氣力深吸一口氣道“好香的脂粉氣,想不到這青柳莊上還有這般妙人兒,我倒要瞧瞧看!”話音剛落,就聽堂外盧穎兒與思玉兩人一陣銀鈴般笑聲傳來,百花道聽見聲音臉上便是一喜,身形就座中急閃而出,盧穎兒同思玉兩人方才去莊後轉了半日,剛剛來至堂前,正在嬉笑打鬧,隻覺眼前一花,一聲驚呼,跟著兩人各自一手便被一人捏住,待要登時心中一慌,待要掙脫之時,隻覺手腕一緊,頓時半邊身子酸軟無力,心中都是大驚!
堂後宇文遠聽見外麵風聲有異,又聽見思玉和盧穎兒聲音之中盡是驚恐之意,哪裏還按捺得住,同李徒郎對視一眼,兩人都是疾步而出,就見麴管家坐在堂上,看著兩人沉聲道“兩位且忍耐片刻,稍後便有分曉!”兩人不知麴管家究竟是何意思,就聽百花道一陣放聲大笑,扯著思玉同盧穎兒兩人進來,生怕被此人看到自己二人,趕忙閃身退回堂後,都是一臉茫然看著一語不發的遲老道。
“想不到麴總管莊上還有這般天姿國色!”百花道人扯著思玉同盧穎兒進來,依原坐下,兩手卻毫不放鬆,一臉如獲至寶之意,左右瞧著盧穎兒和思玉兩人,眼中盡是一派之色道“甚好甚好,難怪我家莊主命我在你莊上暫住,原來是為了這兩個人間尤物,貧道倒是謝過我家莊主這番厚意了!”
“百花道長在五國城這許多年,這份聞香知色的本事竟然還未擱下,果然了得!”麴管家卻是坐在座中一動不動,看著百花道笑吟吟道“不知這兩個姑娘比起當年嶺南阮家阮玉花、阮若花姐妹如何?”百花道忽聽麴管家提起這兩個名字來,神色忽然一頓,將思玉同盧穎兒仔細瞧了兩眼道“有過之而無不及,果然絕美異常,不知這兩位乃是麴總管甚麽人?”
“非親非故!”麴管家臉上一派輕鬆模樣,全然不顧思玉和盧穎兒兩人臉色盡是驚恐訝異之色,百花道登時一笑道“那看來便是貧道這些年豔福到了,這般絕色,貧道自要細細品味一番,才不負了這兩位美人樣貌!”宇文遠同李徒郎在堂後聽百花道如此講,神色已然大變,這百花道既然人稱嶺南,此時心中所想何事,已然不問可知,隻是方才麴管家話中似乎另有意思,此刻也不知該即刻殺出,還是再依著麴管家之話忍耐片刻,正在心急如焚,猶豫不決之時,就聽遲老道輕輕歎了一口氣,聲音極為輕微道“這淫道此番休矣!”
“堂後何人?這般躲躲藏藏是何意思,出來照個麵罷!”百花道雙眼不離思玉同盧穎兒,口中忽然冷冷說到,麴管家臉上不免有些驚訝,遲老道卻嗬嗬一笑道“百花道原來不止鼻子厲害,這耳朵也十分犀利麽!”說著話便昂然而出,宇文遠同李徒郎兩人見百花道已然知曉堂後有人,便也再不隱藏,跟在遲老道身後而出,百花道卻是瞧也不瞧幾人一眼,隻是看著思玉和盧穎兒道“麴總管,這三人是你莊上何人?”
“哦”麴管家此刻已然自座中起身,看著遲老道三人嗬嗬一笑道“這三人乃是給我莊上送一件物事來,此物極有來曆,恐怕還得請百花道長品鑒品鑒才是!”說著便對李徒郎一使眼色道“還請李哥兒去將你們昨夜之物拿來,給百花道長看看!不知百花道長認不認得出那杖子來曆!”李徒郎臉上微微一愣,見盧穎兒在百花道手中神情甚是委頓,也知此刻自己決然插不上手去,腳下輕輕一跺,轉身便往後堂而去!
“甚麽杖子?”百花道臉上神色卻是一愣,見李徒郎瞧了盧穎兒半晌,這才轉身而去,臉上一笑,看著遲老道和宇文遠道“不知這兩位如何稱呼?”麴管家臉上施施然一笑道“道長莫急麽,等得你認出那件物事來曆,我自然告訴你他二人名姓!”百花道神色不免一怔,手上加勁,盧穎兒同思玉登時痛的臉色煞白,宇文遠早已按捺不住,待要上前,隻見麴管家微微搖頭,當下重重出了一口氣,再看遲老道時,卻是一臉安詳之意,已然穩穩坐下,好似這堂中之事與自己無關一般!
百花道此刻心中念頭急轉,自他到這堂上,便已聞見一股淡淡藥味,卻不是自麴管家身上而來,乃是自堂後傳出,凝神細聽,堂後果然微微又呼吸之聲,其中一人氣息深勻,時斷時續,倒像是內家高手模樣,另外兩人呼吸平常,並無太大異樣,又聽麴管家說那書信中要他留在這青柳莊上,彼時心中已然有備,及到思玉同盧穎兒前來之時,即刻閃身而出將兩女製住,一來乃是他本性好色,一聞這脂粉香氣便色心大起,二來卻是從兩女笑聲之中知道兩女武功微弱,當下乘其不備將兩女製住,便是堂後之人有所異動,也不免又投鼠忌器之憂,及到堂後三人出來之時,心底卻是微微一驚,那內息深遠之人竟然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再看遲老道之時,乃是身受內傷之狀,不免心中警覺萬分!
“來來來!”百花道正在思量之際,李徒郎已然將那根鐵杖拿來,先是看了遲老道一眼,見遲老道微微點頭,這才略有遲疑,將那鐵杖交在麴管家手中,麴管家卻是不勝其重一般,將那鐵杖在手中掂量一番,勉強站起身來,走到百花道身前站定,眼中看著那鐵杖道“道長瞧瞧這杖子乃是何人所屬!”
“這是麥家鐵杖!”百花道捏住思玉和盧穎兒的雙手絲毫不鬆,略略端詳一番那鐵杖,臉上神色一變,冷笑一聲道“不知這三人從何處得來,卻送在麴總管手上?”麴管家拿著那鐵杖,卻是一臉苦楚之意道“這乃是遲道長同遠哥兒,李家哥兒自草原上得來的!特此送在我莊上!”宇文遠同李徒郎見麴管家在百花道麵前絲毫不隱瞞自己來曆,臉上都是一驚,就連一直忍痛不語的思玉和盧穎兒都是神色一變,幾人眼光頓時瞧著遲老道,卻見遲老道臉上盡是一派悲憫之意。
“你說誰?遲道長?”百花道聽麴管家之話,臉上登時閃過一絲茫然,轉頭看了看一語不發的遲老道,緩緩轉回頭來,臉色陰鬱道“難道這老東西竟然是括蒼劍隱遲不苟?麴總管,這幾人來你莊上到底為何?若是被莊主知曉這幾人在你青柳莊,你該當知道自己下場罷?”
“自然知道!”麴管家看著手中那根鐵杖道“無論何人,隻要得罪了你家莊主,全家上下必然盡行誅滅,家主身受劇毒齧身之苦,必要在萬山莊受盡萬般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道長你定然不會前去將此事告知萬山莊主!因此我也不用擔心萬山莊那人間地獄之苦!”
“哦?你怎的如此放心?難不成你要將這份功勞送給貧道麽?”百花道眼中寒光一閃,緩緩看了眾人一眼,宇文遠幾人也不知麴管家這話中究竟是何意思,隻是不住瞧著遲老道,奈何遲老道此時已然臉色慘然,雙眼微閉,似乎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方才我見道長那名帖之上,百花中有兩朵與其他不同,想必便是當年阮氏雙花了罷?”麴管家一麵輕輕撫摸手中鐵杖,一麵臉上若有所思問到,百花道此時倒是有些詫異,不知這麴管家此時提起此事卻是為何,心中雖是戒備萬分,臉上卻是得意一笑,看了思玉同盧穎兒一眼道“阮氏雙花已然是過眼煙雲,從此貧道這名帖上,定然再添兩朵嬌花,貧道必然用心細細描摹,決然勝過那阮氏雙花去!”
“那是自然!”麴管家臉上似是一笑道“聽聞道長那名帖上花朵,都是用道長摧殘過的女子鮮血所畫,不知此事當真麽?”百花道見麴管家話中愈問愈奇,心中也覺奇怪,臉上一陣獰笑道“不錯,所謂人不如花,花不如畫,等到這兩個美人兒被道爺享用到容顏盡失,再無嬌花遇春之日,道爺便取她們心中鮮血,調和顏料,在我那名帖上細細添上兩朵,也是道爺我不忘舊情的一點心念罷了!不知麴總管卻問此事為何?難不成是要道爺我留一朵給你麽?”宇文遠幾人此刻已然聽的毛骨悚然,不想這百花道手段如此殘忍下流,殘害別家女子不說,還要將人家女子鮮血作畫留作紀念,難怪此人得了一個嶺南的稱號,看來此人果然有幾分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