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父皇心態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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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見,在這個家中,鄭侍郎有著絕對的權威,他的老婆孩子全都得看他的臉色做事。
    葉婉兮眯了眯眼兒,這鄭侍郎不對勁兒,有鬼。
    他在心虛,對,他就是在心虛。
    打完了女兒的鄭侍郎轉身對葉婉兮拱手道:“下官教女無方,懇請楚王妃恕罪。下官這就帶她回去,好生教導。”
    話落,他就要拖鄭小姐離開。
    所以這是趙家的麵子都不給了嗎?席都不吃了?
    他越是如此,葉婉兮越是覺得不對。
    “站住。”葉婉兮出言攔住了他,道:“我記得我明明是比著趙老夫人來捐的,怎麽就還不如你家夫人捐得多了?那是鄭小姐看錯了,還是鄭侍郎您寫錯了?”
    鄭侍郎麵色大變。
    在場的圍觀群眾們,腦子轉得慢的人還是糾結是鄭小姐看錯還是鄭侍郎寫錯,而腦子轉得快的人,已經察覺到她話中的意思。
    都知道戶部個個肥差,個個貪墨。
    隻是,這一回還給西寧的東西那可是君上厚著臉皮給百官討要來的,就這還不夠呢,鄭侍郎不會連這種東西都貪吧?
    有人小聲的說出來疑問,另一人便小聲的回他。
    “向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以前有個戶部尚書連軍糧都敢貪墨,這又算什麽?”
    嘶!
    這話也對。
    戶部尚書梁王沒在,戶部的所有事宜都是鄭侍郎暫代,鄭侍郎竟然貪墨給西寧的還款?
    難怪鄭侍郎席都不吃了,就要拉著女兒離開,原來如此啊。
    這回鄭侍郎算是攤上事了。
    “下官,回去查閱查閱,楚王妃,下官告退。”
    鄭侍郎不由分說的,急匆匆的就跑了,連給趙家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此時的鄭夫人哪裏還有方才的囂張?哪裏還敢拉葉婉兮去君上麵前評理?
    灰溜溜的,小跑著跟上了鄭侍郎的步伐。
    他們一家三口走了,葉婉兮也沒說什麽,畢竟這事兒隻要說出來就行了,相信要不了多久父皇那兒就會知道,他自會派人去查事情的真假。
    她隻淡淡一笑,道:“大家都散了吧,事兒就這麽個事兒,沒準兒就是個誤會。”
    嗬嗬,誤會?
    大夥兒覺得夠嗆。
    今日的喜宴,兩對中老年新人的熱度被鄭小姐與楚王妃的衝突奪走了一半。
    吃席的時候,有一半的聲音都在談論鄭侍郎寫錯還是鄭小姐看錯的事。
    當然,大家心裏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事情查清之前,總不能說鄭小姐沒看錯,人家鄭侍郎也沒寫錯吧?
    參加完兩個中老年的婚宴後,葉婉兮就急忙借口離開了,免得老收到趙首輔的眼刀子。
    是,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惹事找麻煩不對,但這又不是她的錯。
    況且,如果真查出來鄭侍郎貪了那些錢的話,她就立功了,那叫為民除害。
    咋的?趙老頭用什麽眼神看本王妃?鄭侍郎完蛋了還能怪本王妃不成?
    那抓賊的官兵們全都是罪人了。
    葉婉兮回家之後,便讓人去打聽打聽鄭家的情況。
    果不其然,她與鄭小姐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君上的耳朵裏,鄭侍郎被招進了宮裏,和他一起被招進宮裏的,還有刑部的霍潛。
    大夥兒議論紛紛,都覺得鄭家可能要完了。
    次日早朝上,君上震怒,果然查到了鄭侍郎搞的陰陽賬本。
    該死的東西,他這當皇帝的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還貪?
    那陰陽賬本上,記錄不一樣的不光有葉婉兮的捐款,還有別的夫人們,都或多或少的被砍去了一部分。
    這下曝出來可是讓眾人炸開了鍋,要知道,再有錢的人都心疼錢,有許多人原本就極不情願捐款,迫於壓力,才心疼的拿了那些款項出來,這還被人貪了?
    要真捐去幫了朝廷便罷了,憑什麽進了個人的腰包?
    該死的,太氣人了。
    君上仁慈,隻下令沒收了鄭家全部的家產,將鄭侍郎貶為庶民。
    可後來發現,鄭家抄家抄出來的財產都趕上國庫裏的財產了,君上整個人心態炸了。
    合著一個小小的侍郎都比他有錢?滿朝文武難道就他這個皇帝最窮嗎?
    可是國庫裏的錢還不是他的呀,嚴格來說那是全國百姓的,貪官裏的家財,可全是他們自己的。
    這簡直,君上心態崩了。
    立刻又下令將他們一家人流放三千裏,到那最苦寒的地方去。
    別以為古代帝王隻要沒下令將你斬立決,你就能活下來。
    能在那種艱苦的流放環境中活下來的人可不多。
    他們一家一直是京城人,從小到大就是等人伺候的主,哪裏受過苦?
    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三年,他們一家就會在饑寒交迫中死去。
    ……
    “鄭侍郎現在被判決流放三年,他的位置就又空出來了,一個個的都盯著呢。”
    李夜璟與葉婉兮躺在院子裏乘涼,兩把能躺能搖的椅子,中間放著水果和點心,旁邊能有一隻鎏金的香爐,冒著嫋繞的白煙。
    夏天蚊子多,這是用來驅蚊的東西。要是沒有它呀,躺在院子裏乘涼能被蚊子抬走。
    “父皇什麽意思?”
    李夜璟嗤笑了一下,卻並不接她的話,也不曉得他在笑什麽。
    “哎。”葉婉兮伸出手去踢了他一下,“我倒是說啊,你笑什麽?”
    月光照得那隻腳白得泛起一層光暈,這個大膽的女人,這哪裏是在踢他,分明是在勾引他。
    “君心難測,我哪裏知道?”
    葉婉兮:“……”
    “那你覺得,誰最有可能上任?”
    “父皇想放自己的人進去,可是戶部那個肥差早在趙家手中,讓他們吐出來可不容易。如果是父皇的心腹,誰上誰死。”
    葉婉兮愣了愣。
    “趙至誠這麽無法無天?”
    “不然呢?若是父皇說讓誰上誰就能坐得穩的話,他早就將自己的心腹安排到滿朝文武了。政治方麵,我不太懂,不過上了幾個月的朝,我也逐漸摸清了其中門道。父皇與趙至誠別看誰都沒說什麽,但他們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似的。
    你讓我一步,我也會讓你一步。你在左邊進來步,那我就要從右邊進一步,將虧掉的損失再收回來。我不動你的東西,你也不能動我的東西。若是雙方爭執之下皆不相讓,那誰都別拿,給朝廷中那些中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