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官想你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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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比身體重的行李
遊入尼羅河底
經過幾道閃電 看到一堆光圈
不確定是不是這裏
我看到幾個人站在一起
他們拿著剪刀摘走我的行李
擦拭我的腦袋 沒有機會返回去
直到我聽見一個聲音 我確定是你……”
黑暗中。
張起靈忽然想起了蘇木以前在他耳邊哼唱過的一首歌,然後臉上掛起了一抹笑容,開始在古墓中摸索起來。
“嗯嗯嗯~”
張起靈學著蘇木唱歌的音調,莫名的哼唱著。
蘇木說。
這是一位很厲害唱歌的寫給母親的歌。
也正是因為提起了‘母親’一詞,所以這首歌就被少年張起靈記在了腦海之中。
因為他也有一個母親。
母親名叫白瑪,是墨脫那邊的人。
家鄉有著高高的雪山。
雪山下。
村民們坐在草堆邊上,看著牧牛,有說有笑著。
墨脫的天總是那麽的藍,那麽的幹淨。
不像外麵世界的如此渾濁。
來到張家後。
張起靈就與其他人一起接受著嚴苛的訓練,每次快要到放棄了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自己的母親。
看到其他同齡人因為訓練,玩鬧受傷哭泣,被父母抱入懷中安慰的時候。
他也總是會想起自己的母親。
母親說,等他長大成人了,就可以回家,繼續和母親待在一起。
黑暗中。
張起靈腳下一疼,他伸出手,摸到了濕潤的液體。
張起靈一瘸一拐,嘴邊哼唱著的歌,還是沒有停下。
這種時候。
如果母親在就好了。
在的話,也可以將抱入那溫暖的懷抱之中。
在母親的懷中,就感覺到任何疼痛了。
在母親身邊,自己就可以放肆的哭泣,放下所有防備了。
很多時候,他總是如此安慰自己。
他不能弱於其他孩子,盡管母親不在身邊,但他要給母親看著自己,自己也能出人頭地。
他在張家接受訓練時,他總想著,等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到時候就可以保護母親了。
所以,那些苦痛,也就沒那麽痛苦。
窸窸窣窣的聲音,於墓中昏暗空間傳來。
血腥味,將墓中躲藏著的嗜血生物吸引。
憑借著聽聲辨位的能力,張起靈反手扣住了一隻不明生物,將其砸在了身旁石壁上。
石壁哢哢的發出聲響,黑暗中,密密麻麻的箭矢迎麵襲來。
張起靈一個翻身,躲過了大部分的箭矢,可還是被一隻箭矢插中了左臂。
他靠著牆邊,所有聲音再次消失。
“等我回去當了族長,我就可以回去看你了。”
張起靈笑容慘白,失血過多,加上體內蒙汗藥還未徹底消除的他,感覺到了困倦。
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
對張姓的父親從未有過任何印象。
打小就是母親一個人將他拉扯長大的。
身為兩個特殊種族的後代,卻落得個兩邊都不討喜的身世。
張起靈走了幾步後,已經開始抬不動腳了。
他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他看著黑暗。
黑暗中,母親似乎就在不遠處等著自己。
走過去,就能和母親團聚。
他屈著雙腿,將腦袋放在了雙腿上麵,抱著腿,坐在了地上。
墓室中吹來冷風,將他撕裂的傷口吹得撕扯著,刺骨般的疼痛。
“好冷。”他抱著腿,隻覺鼻頭非常酸,像是被人用力的打在上麵一樣。
這次,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話。
蘇木他們會不會將自己離世的消息,傳回墨脫。
讓一直等著他回家的母親,徹底斷了這個念想。
母親聽聞了這個消息,應該會很難受吧。
小官還是沒能出人頭地,沒能在父親的家族裏麵待下去。
小官對不起你。
還是讓你失望了。
還是讓你難過了。
“嗯嗯嗯~”
他再次哼唱,蘇木曾在他耳邊哼唱過的那首歌。
他雖然記不住歌詞了,但還記得音調,是那麽溫柔悅耳。
……
呸!
一口濃痰吐出,男人看著坑洞內沒有任何動靜傳出的情況,罵罵咧咧道:“媽的,死了還是活著給個話啊!老子們在外麵等你半天,屁都放不出一個!草了。”
陳皮在一旁皺了皺眉,這人進去的時間確實有些久了。
但這古墓沒有其他出口,他檢查過了的。
“這小子不會偷偷跑了吧老大?”手下湊上前疑惑道。
“這雜種先前跑過一次,本來要打斷腿的,但想起老大你還有用就留著了,要知道是這麽個垃圾東西,早知道幹脆弄死在外麵算了,呸。”手下朝著盜洞吐了口口水。
陳皮伸了伸懶腰,時間一點點的推移,再沒動靜,就可以換下一個了。
……
山林中。
“草!憑什麽打人啊?還有王法嗎?還有……”周麻子捂著臉,惡狠狠的盯著麵前這麵容冷峻的少年。
“就是你,綁了小官吧。”張日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複著暴躁的情緒。
衣物遮蓋下的麒麟紋身,因為情緒強烈波動,陡然出現掛在了他的肩頭。
“小官?我這裏沒有什麽小官,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周麻子邊說著,邊朝著後方退去。
客棧裏麵有他的幫手,也有武器。
“看著我們幾個,你還認不出誰是小官嗎?”張日山麵容冰冷,目光冷峻。
“真不知道你們在說……草!來人了!有人過來鬧事了!把家夥都提出來!”周麻子臉色一變,朝著客棧方向吼去。
看著眼前隻有三個半大少年。
周麻子偽裝的怯弱之色快速褪去,臉上洋溢起了猙獰的笑容:“小官?就是那和一頭豬一樣值錢的家夥吧?嘿嘿。”
“聽說那家夥脾氣倔得很,連續被吊著打了幾天都還瞪著眼,沒錯沒錯,對,就是這個眼神,看來你們還真是一家人啊,這眼神都一樣,哈哈哈,就你們三個嗎?如果就你們三個,那你們真就來對地方了,剛好,我送你們一起團聚。”
周麻子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雙眸炙熱。
“哦,你們沒有被販賣過,應該沒有那種體會吧?那吊在房梁下,三天三夜不給飯吃,每日抽打三次,一次一個時辰,打得那叫一個疼啊,不過那家夥硬是一聲沒吭,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他如果服軟,跪下來給爺們磕頭認錯也就放過他了,可他偏偏就是要強……”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