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上巍峨,下險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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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趁亂摸到了城堡的高牆,掛著戰鼓的位置,開始奮力的敲著所有張家人都聽得懂的鼓聲節奏。
這是他們所有人在小的時候,在演武堂中,都會聽到的鼓聲。
這鼓聲帶著張家的希望。
每一次鼓聲響起的時候,就代表著,又有新的孩子加入到了張家訓練之中。
“孩兒們……我們在,別怕,大膽的向前走,我們還在!”
亂發遮蓋麵容的男人,站在高牆上,聲音伴隨鼓聲傳出。
被炸藥炸斷了右臂的少年,用力咬著繃帶,綁著傷口。
他換左手持刀,紅著眼。
能夠與張家先輩們一起戰死,對於他們而言,是何等的榮耀。
張家先輩們能做的事情,他們一樣能做。
“怒發衝冠憑欄處!”
“……”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
“收拾舊山河!”
“朝天闕!”
“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高牆上的男人口吐鮮血,背後已中密密麻麻的子彈,但笑聲卻爽朗的蔓延了全場。
“張家,一群瘋子!”
“他們,不怕死的嗎!”
“別退!誰再退半步!老子殺了你們!都給我上,上啊!!!”
“……”
汪家僅存的幾名高層咬碎牙一般的嘶吼著,嘶吼聲中,充斥著濃濃的無力感。
黑夜加上建築體遮蔽的狹小環境中,他們手中的熱武器壓根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而一旦近身肉搏,這群瘋狂的張家人就會徒手撕碎他們的,扭斷他們的腦袋,踩碎他們的頭顱。
血氣彌漫。
硝煙四起。
“既然都不怕死,那,就都陪著我一起死!”汪家高層雙眸通紅,轉身跑向汪家存放武器裝備的庫房。
“好,好孩子。”
高牆上,身中數槍的男人被少年們攙扶了下來。
他還在笑著,看著這些麵目與自己昔日非常相似的年輕孩子們,滿是笑意。
“新一代族長出來了嗎?”男人靠坐在地,蒼白笑道。
“嗯,我們就是新一代的麒麟使,不僅是族長,還有祭司都有傳承者了,這次就是祭司的計劃,將汪家引出去,然後再殺進他們大本營,徹底除掉汪家。”少年們解釋道。
“不錯,好樣的,你們都好樣的,這麽多年過去了,家裏麵的人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真好。”男人有些虛弱的睜了睜眼。
轟隆隆!
剛剛跑進庫房的那汪家高層點燃了庫房內的火藥裝備,爆炸聲四起。
汪家基地中藏著太多寶藏與秘密,他們不想就這麽落在張家人的手中。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家來的這些人,並非是像他們汪家人一樣,是為了別人的寶藏秘密而來的。
他們的目的很純粹,很單一,就是來複仇的。
靠在牆邊的男人伸手指了指北方。
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的少年們,抬起璀璨的雙眸順著男人指著的方向,一起看了過去。
爆炸的火光中,還沒徹底死去的他們,臉上紛紛都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他們在汪張之爭中戰死的家人同胞們,已經在遠方等著他們了。
馬上,他們這群人就會回到他們的家人同胞們身邊,一起,回家。
身為麒麟張家的他們,和外麵很多人都不一樣。
他們一直以肩頭的麒麟紋身為榮,一直以保護族人家人戰死為傲,一直以張之姓氏為尊。
為此,他們老弱婦孺男人女人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
他們從來不為什麽利益驅使,他們隻遵從他們的本心。
所以他們團結一致,目標統一,生死無懼。
不像汪家這群人,因為利益而聚,也因為利益而各自相離。
被同樣淹沒在火光中的張家子嗣們,似乎看到了一頭通體墨色的神獸麒麟,於眼前火光中降臨,踏著火焰,朝高空衝去。
撕裂黑夜,帶來耀眼的金光。
張家的麒麟,終於降臨在了汪家基地之上,覆滅了留守張家基地的眾人。
爆炸聲震耳欲聾。
火光衝天。
等到外麵的其他人發現張家基地的情況時,這裏的人與物,都會在火光中,消失殆盡。
麒麟紋身也好,鳳凰紋身也罷,都不會被外麵的人知曉。
少年們,還是完成了他們來時的使命任務。
死前,也全部聚在一起,不留任何骸骨蹤跡。
……
“他們來了。”嶽綺羅坐在蘇木旁邊,看向黑夜。
黑夜中,一群麵帶微笑的少年與恢複了當年英俊麵貌了的成年男人們,正在車外朝著蘇木等人擺著手。
“他們完成了任務。”嶽綺羅又道。
蘇木靠在車後排位置上,閉上了眼。
嶽綺羅能夠看到‘他們’,那就代表著,去張家基地的那群人,都死了,一個沒活下來。
“他們說,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你們了,他們要先回家休息了。”嶽綺羅看著車窗外的那些‘人’,繼續說著。
開著車的張啟山手上劇烈的顫抖著,努力的看向黑夜中前行的方向道路,不讓淚水花了眼。
蘇木閉著眼,還是靠在座位上的樣子,張了張嘴:“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家中無富貴唉,口袋無財寶,寒風終刺骨……”
張家從來不是什麽有錢有權的世家,他們對世俗欲望沒有什麽訴求,他們隻想過上普通人該有的生活。
可終會有寒風,刺骨的迎麵而來,打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刺入他們的骨髓。
是這群凡人先招惹他們的,那就讓張家從聖潔的高山中走下來吧。
下山的路或許會有些吵。
但我會陪著你們一起。
聽著蘇木無意識哼著的歌,一旁的嶽綺羅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此時此刻,嶽綺羅已經感覺到,車內的這兩個張家子嗣,在積壓著的黑暗怒火。
明明這兩人的骨像,隻是剛成年不久的男孩。
卻給嶽綺羅帶來一種深沉厚重的悲切感。
張家。
到底是個怎樣的家族。
嶽綺羅不解,繼續看向窗外,她逐漸發現,她對蘇木剛開始的興趣,不知何時已經轉變成一種‘憐惜’。
走到這一步後。
這個人,已經是一身的傷了。
那,日後他該怎麽繼續走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