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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紅隻是一個開始，一個開頭。
    一旦有著九門二爺之稱的二月紅低了頭，其他九門的人就會陸續遭難。
    這隻是一次試探，也是致命一次試探。
    用民意來逼迫九門就範。
    李柄勺請九門其他的門主過來喝茶，也是想殺了二月紅這隻雞，給九門其他猴看。
    長沙城民心一直很難收服，因為有九門在，官府不能辦的事，九門會去辦，官府主持不了的公道，九門會去主持。
    可九門上不達朝堂，下不順當地官府的做法，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張啟山之後每代布防官眼中釘，肉中刺。
    這次出了掀翻舊習的規則，所以就挑了九門最‘老實’最‘無能’的門主出手。
    一旦立威完成，日後九門的威嚴在百姓眼中就一落千丈，不再會成為統治這片地區的最高領袖與勢力組織。
    這本是一場鴻門宴。
    可除了此時正在被自己的麻煩困擾著的二月紅之外。
    九門其他人（除張啟山），卻紛紛從各處，趕到了李柄勺的官府之中。
    就這麽坐在他麵前，喝著他的茶，看著他。
    九門門主們，沒有一個麵露畏懼，或者想要巴結李柄勺的。
    全部還是以往的自然表情和姿態。
    隻有黑背老六脾氣爆炸了些，當庭就敢頂撞李柄勺。
    李柄勺自然也知道黑背老六那無知的暴脾氣。
    可黑背老六和二月紅不同，他還真不敢就在這動黑背老六。
    或者說，被他邀請過來喝茶的這些個九門門主們，他一個都動不了。
    他還在試探，試探這群人到底是個體，還是團體。
    看看能否從中尋找到突破口。
    二月紅就是他們此時對弈的棋盤與棋子。
    二月紅輸了，九門就輸了。
    二月紅沒事，九門就還是以前那個九門。
    而且，這一次誰也幫不了他們。
    張啟山也不能。
    因為這件事是從北平發出的，張啟山沒有在北平插手，顯然就是提前知道除舊這件事。
    但現在九門遭難，張啟山若是出手幫忙，就會有‘任人唯親，擁兵自重’的傳言流出。
    現在格局剛剛定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九門眾人也知道，寄托希望於其他人，顯然已經沒有什麽用處。
    所以，黑背老六率先發難，也在他們預料算計之中。
    他們用黑背老六的暴動，同樣在試探著李柄勺，李柄勺若是麵露怯意，他們就會‘乘勝追擊’。
    可李柄勺麵色如常，很顯然黑背老六的暴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悲啊，當年為了戰爭勝利，二爺傾盡家財，全部用之於民，現如今，這些人卻反過頭來，想要拿他邀功，李長官，這就是人心嗎？”吳老狗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口。
    “吳老狗，你可別道德綁架我，當年你們投的軍統，可不是我們。”李柄勺回應道。
    解九摸著下巴，輕‘咦’了一聲：“如果當時李長官在，那我們九門肯定也將全部賭注壓在李長官身份，但那時，李長官在哪？”
    李柄勺臉色變了變：“難道諸位是以年歲論英雄的？”
    霍仙兒笑了笑：“英雄，李柄勺你也配？”
    李柄勺頭皮發麻，他最擔心的就是麵對九門的這幾位，什麽黑背老六都隻是虛的，真要打起來，他可抽調附近所有隊伍前來，圍攻個三天三夜，黑背老六也會怕，也會屈服。
    但另外這幾個，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言辭鋒利，沒一個是容易對付的。
    “我配不配不要緊，隻是這件事，諸位打算怎麽處理？”李柄勺避開鋒芒，直指問題中心。
    “我們要是出手，是不是你也會跟著一起出手？”解九活動了一下筋骨，全身放鬆的坐在椅子上。
    “鎮壓暴亂，本就是我的本分，他們並非是我指派的，隻是二月紅昔日開梨園，他們認為那時舊傳統，應該被破處，二月紅這個點破了之後，其他地方就可相繼展開這方麵的行動了，
    你們知道嗎？我們在除舊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說，為什麽，隻動他們，而不動九門，九門才是罪魁禍首，才是真正的舊時代遺民。”
    李柄勺繼續喝著茶，將矛盾加重。
    “誰說的？”吳老狗抬眼看了看李柄勺。
    “大家。”李柄勺搖頭。
    “有個大概範圍嗎？”解九跟著問了句。
    “額，整個長沙，如此，可以了吧？”李柄勺有些懵逼。
    “哦。”吳老狗與解九點了點頭。
    ……
    長沙城某街道。
    原本走在路邊，雙眸直勾勾的看著路過女孩的男人，忽然被背後的人踹了一腳，摔了個狗吃屎。
    倒地的猥瑣男怒目而視：“你有病啊？”
    將猥瑣男踹倒的男人搖了搖頭，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當年開糧倉的時候，你也吃過我們的飯吧？我現在決定，那飯還是喂狗來得好，喂你們，喂不熟。”
    說罷，男人低下頭，彎著腰，提起猥瑣男的衣領，右手持刀刺下。
    圍觀的路人們麵麵相覷，可事情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隻是在一旁有些恐懼的看著戲。
    與此同時。
    許多街道都發生了類似的事情。
    官府的人很快的就將鬧事的人都抓了起來。
    在被抓時，這些人紛紛朝著圍觀的路人們說著：“自古以來，欠債還錢，欠命是不是也應該還命？當年沒我們開糧倉，你們這些人大部分應該已經餓死了吧？現在吃飽了，有力氣了，然後就去當別人家的狗，來反咬我們了？”
    “從今天開始，有被人利用來對付我們的人，我們要求也不多，就是把你們吃到肚子裏麵的那碗飯，要回來而已，哈哈哈哈，開始怕了嗎？”
    “我們隻是不想惹事了，老大們都想安分守己的過日子了，但並代表，你們這群廢物就能夠踩在我們的頭上。”
    “你們喜歡惹事，我們更喜歡恢複當年的混亂製度，然後再看看，我們這群人，是如何繼續踩在你們頭上，讓你們看到隻會害怕，睡覺了都會恐懼的。”
    “……”
    對弈是吧？
    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