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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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解九爺的這句話,女孩的臉色變得更紅潤了幾分。
小紅雖然比吳家解家等同為九門子嗣的同輩人年幼許多,剛剛懂事成年,但正就是這個年紀,讓女孩變得十分羞澀。
特別是提及對異性的這種感覺。
蘇木給了一旁的霍仙兒一個眼神,霍仙兒明悟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蘇木存放雜物的房間走了過去。
一會兒後,霍仙兒拿著一塊纏繞著紅繩的玉佩走到了小紅身前。
蘇木努了努嘴:“我和二月紅關係不錯,之前並不知道他還有你這麽一個孩子,這算是身為長輩的我給你的見麵禮了,原本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如果過年回得來,見你就是壓歲禮物了,但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就先給你了。”
蘇木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小紅的腦袋,讓霍仙兒將玉佩佩戴在了小紅的腰間。
女孩本想拒絕,但瞧見父親二月紅的眼神,隨後就默認的收下了。
小紅身為二月紅唯一的子嗣,雖一直學習的是曲藝方麵手藝,但對紅家過往本事也了解精通一些。
知道,這塊玉佩價格不菲,放在古代,絕對是君王將相爭先恐後搶奪之物。
可既然父親讓她收下,那她也就隻能收下了。
將禮物送給了二月紅的女兒後,一旁的張家族人已經背上了蘇木的行囊,張啟山也準備好了車馬,一同舉步朝著門外走去。
眾人相送到了門前,一起安靜的看著蘇木等人的背影,各自心中不知都在想些什麽。
蘇木走了幾步,即將上車後,轉身朝著背後的眾人擺了擺手,笑道:“諸位,回去吧。”
張啟山跟自己走後。
剩下的這些人排成一排的,就隻剩下二月紅,吳老狗,黑背老六,霍仙兒,齊鐵嘴,解九了。
半截李病故多年。
陳皮死去多年。
如果不是最後蘇木找到了西王母,拿到了西王母手中還藏著的屍蟞丸,隻怕現在還能站在蘇木身邊的老九門,就不會存在幾個了。
二月紅早早的退出江湖,或許能夠多活些歲月。
其他人則因為一直忙於生活,忙於與天地爭個先機,都沒能活到這個年紀。
如果不是屍蟞丸的作用,按照原著劇情中,僅剩下還活著的二月紅,隻怕此刻都已經頭發花白,滿麵褶皺。
蘇木是看不得這些人以這副麵孔來麵對自己,所以才給了他們屍蟞丸。
張家純正血脈的族人,人人壽命悠久,長壽不死。
又因為張家人從小就教導家中幼子,不去爭奪世俗錢權,斷了普通人的欲望念頭。
長生,對於張家人而言,無疑是一種折磨。
不過還好。
老九門這些人有彼此相伴。
蘇木則有張啟山張起靈張日山他們這些人相伴,暫時都也還沒有出現內心無比空虛的無邊寂寞。
背後的眾人也在朝著蘇木等人搖著手,盡量在臉上展露出讓蘇木覺得是真的快樂的笑容。
可卻有一人臉上始終無法擠出一絲笑容,而是低著頭,整張臉都在黑著,拳頭緊握。
“父親……”
小紅搖了搖二月紅的手臂。
她瞧見其他叔叔伯伯都是滿臉笑容的歡送蘇木等人離開,可父親這副滿身委屈的模樣,又是為何?
“回家。”二月紅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控製著情緒,拉著女兒率先轉身離去。
小紅一臉不解,但還是跟著父親被拉著一起離開了。
回到自家院子後,二月紅不再掩飾情緒,放開女兒,快步走進了一直不讓家人踏足的書房,‘砰’的一聲,將房門緊閉。
小紅呆呆的看著父親這副充滿怒氣的模樣,小嘴微張著。
自打她明白事理以來,二月紅從未在她麵前表現過如此情緒波動,一直都是那溫柔笑容的模樣。
“不用理他,他緩緩就好了。”母親的聲音,在小紅的背後響起。
被二月紅的情緒波及的小紅轉身抱住了母親溫暖的懷抱,雙眸開始泛淚:“父親,父親他……”
丫頭貼心的拍著小紅的背,柔聲道:“你長大了就會懂的。”
“我……”
小紅其實已經感覺到了什麽,但又覺得不好在母親麵前直白的開口說出來,張了張嘴後,又閉上嘴巴。
成年以後。
小紅已經開始懂得男女之別,還有關於愛戀的一些事情。
從小到大,她隻看到父母相敬如賓,但真正表現出像普通人家夫婦一般的愛恨情仇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種相敬如賓,很像是書上說的‘象牙塔’的愛情。
可實際上,卻讓她感覺不到任何父親對母親的愛意,更多的事父親對母親的包容和體貼。
她剛剛想說的其實就是,父親是不是有過另外一個深愛的女子?
但當她想起,在母親身前提起這種話非常的不合適,於是才閉上了嘴巴。
可要不然,二月紅為何會表現得這般陰晴不定,癡癡的看著那老舊的軍大衣,沉浸在他的世界。
丫頭抱著女兒小紅,抬頭看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書房一眼,同樣雙眸中出現了渾濁淚水,但都到了這個年紀了,她已經不會再像小的時候表現得那般不堪了。
當年她和其他當時的女子一樣,都很喜歡身為梨園名角的二月紅。
而她與其他普通女孩的不同的是,她比較幸運。
她被二月紅選中,成為他的明麵上的妻子。
可其實她也知道,她愛二月紅比二月紅愛她要濃烈得多。
二月紅更多的是,可憐她。
可憐她當年賣身葬母,可憐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於是就挑選她成為他生活中的伴侶。
小紅其實不是二月紅的親生女兒,而是紅家遠方親戚子嗣之女。
那對夫婦沒能扛過混亂時期,生育出小紅後就欠下了一大堆債,大老遠的找到二月紅,想要讓二月紅收留他們的女兒。
二月紅本就心軟,再加上家中確實需要一個小孩來陪伴妻子一生,於是才收養了小紅。
這麽多年來,隻有丫頭自己一個人知道,二月紅始終並未碰過自己……
二爺心係的,從來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