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虛位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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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劈後,廢柴小師妹惹上大人物!
沈星染此言一出,整個演武場瞬間炸開了鍋。
戒律堂出列維持秩序,眾弟子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沈星染用眼角餘光瞄了瞄左側統一著藍白色製服的東極峰弟子陣營,目光越過前麵的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搜尋著最後麵的外門弟子。人數太多,沒看到沈小七的蹤影。
這家夥自那日大皇子出現之後,就失去了聯係,妥妥的見色忘友,也不知今日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沈星染甫一收回視線,就感受到右手邊一道灼熱的目光射在自己的腦門上。定睛望去,見是南極峰親傳弟子隊伍中一名圓臉少女。
那少女勉強算得上清秀,身穿紅白色的製服,一時一臉仇視地盯著自己,一時又轉向右前方用崇拜豔羨的目光望著北極峰陣列中站在第一排中間的秀美頎長少女。
循著她的目光,沈星染看到一個約麽十八九歲、長相秀雅、妝容精致的少女,少女身姿嫋娜,北極峰的紫白色製服穿在她身上如同量身定製般,氣質很是出眾。
如果沒看過玄澈讓她從殺手掉落的令牌中見到的景象,沈星染怎麽也想不到這看起來溫婉無害、姿容優雅的女子,就是屢次不擇手段要殺掉她的幕後真凶。
你的動機是什麽呢?廖清妍師姐!
沈星染的目光牢牢鎖住在她身上。廖清妍似有察覺,側頭對上白衣蒙麵少女的目光,朝她和善有禮的欠首一笑。
“好一杯綠茶!”沈星染心下冷笑,目光毫不避諱地直直盯住她,直到她臉上的笑容僵硬到快要維持不住的時候,才懶懶地收回目光。
此時的中央高台上,峰主們正在恭迎大皇子和一眾觀摩貴賓入座。
大皇子甫一入座,弟子群中就傳出或喜或悲的叫聲。
“是私服!我贏了!耶!”“哎呀!怎麽沒穿朝服?”
沈星染想起傳音法陣中‘大皇子會穿朝服還是私服出席’的熱議話題,也忍不住舉目細看大皇子的衣著打扮。
但見他一身玄青色暗紋便服,難掩天生貴胄之氣,氣派非凡,連身後跟著的小跟班都儀容端正、氣宇不凡。
沈星染目光停在那個小跟班身上,心下感歎不愧是大皇子的跟班,這氣場,這相貌,站在大皇子身後都一點不弱!
哎?不對呀!這人怎麽看著麵熟,媽呀,是沈小七!這小沒良心的,虧自己這些日子一直惦記著他,這家夥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怕是和大皇子久別重逢、濃情蜜意的,早就忘了她沈星染是誰!
算了,都是好姐妹,就不和他計較了!不過,這兩人在一處,怎麽越看越養眼呢?
沈星染來回打量著他倆,忍不住滿臉姨母笑。幸好她蒙著麵紗,看不見臉上表情,不然非得驚掉周圍弟子的大牙。
適逢沈小七的目光掃過這邊,沈星染忙興奮地朝他揮手,他冷酷地翻了個白眼,高傲地撇開頭,下巴翹得老高,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眼神卻又忍不住飄了過來,嘴角也不自覺翹了起來。
這家夥,真是矯情!沈星染內心吐槽,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演武場突然又起了一陣騷動,沈星染好奇地望過去,驚奇地發現,幾乎所有女弟子都雙眼放光的盯著高台中央,嘴裏不停地驚呼尖叫“要死啦!”“也太好看了吧!”“我不是在做夢吧!”
而一眾男弟子們則帶著或豔羨神往、或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又是哪位大人物出場了?
沈星染循著眾人目光望去,發現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中央高台的後方。
中央高台是組織和觀戰區,相當於運動會的主席台。宗主和眾位長老居於正前方,其後侍立著各個職能部門的弟子。兩側坐滿前來觀摩的貴賓,其中除了大皇子外,不乏朝廷重臣以及迦南大陸知名的高手。
這些貴賓來到丹霞宗三年一屆的試煉大會,都懷抱著各自的目的。大皇子據說是來選皇子妃的;朝廷重臣們是例行來為各部物色人才的;而那些知名的高手,則是來觀摩學習的,畢竟丹霞宗是這大陸上實力最強的宗門、天下修行者的聖地。
在這數丈見方高台的正後方,尚有一個比其他座位都高出數尺的單獨席位,這位置獨立在後方,居高臨下,是觀看整座演武場的最佳位置。
沈星染在《丹霞誌》中讀到過,這個位置叫做“虛位以待”,傳聞必得是修為至高、通曉天地陰陽之人方可居之。
丹霞宗立派八百年,曆代高手能人輩出,卻沒有幾個人敢號稱通曉天地陰陽,更沒人敢坐這個位置。
試煉大會三年一屆,這座位卻空了上百年。
弟子間私下還有一種非主流的傳說,據說當年助開國君主打下江山的丹霞宗開山祖師本不是凡人,是上天派來拯救亂世的仙人。
祖師爺仙人輔助明君統一亂世,並創立了日後成為王國統治堅實後盾的丹霞宗,這才有了迦南國八百餘年的盛世清明。
他老人家事了拂衣去,多少還是牽掛這裏的徒子徒孫徒孫孫孫孫……的,故而每隔百八十年的,會隨機派個小仙回來視察一下。
而那個位置,就是給來蒞臨視察的上仙準備的。
沈星染在八卦野史的傳音法陣裏聽聞這個瞎扯淡的傳說之時,還感慨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瞎編,這不就和自己穿越前學校後山狐仙引路的傳說一樣麽?
雖然丹霞宗的確是整個迦南國境內靈氣最盛之處,但這傳說過於神乎其神了。那個位置有可能隻是個儀式感,類似表達對天地神明的敬仰之情,實際上大概永遠都不會出現有人坐上去的那一天。
然而,今天,這“虛位以待”的位置上,真真切切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俊美飄逸如同謫仙般的頎長男子。
巧的是,這人沈星染認識,正是早上還親手給她煮了軟糯白粥的玄澈!
怪不得周遭的女弟子們都是這副表情,這人長成這樣,就不要隨便出來招蜂引蝶呀!
沈星染記得,前幾日問玄澈是否會來試煉大會看她比賽的時候,這人笑得一臉神秘,“阿染參賽的話,我自然是要去的,讓我想想,用什麽身份去合適。”
她原本以為,玄澈作為客居西極峰一年有餘、門內幾乎無人知曉的閑散人員,最多會以客座觀摩的身份出現,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虛位以待”!
再看宗主和各峰峰主莊重拘謹、對他奉若神明的姿態,委實有一點魔幻。
不過這個意外沈星染消化得很快,畢竟玄澈那高深莫測的實力,別人不知道,她還是有點認知的。
最近發生的意外太多了,先是穿越到被雷劈的這具身體,又遭遇連番追殺,她的心態已經鍛煉得不能再淡定了,離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也差不多了。
就是這張臉,委實太過招搖了!沈星染撇了撇嘴,斜睨著吸引所有女弟子目光的那個人。
“虛位以待”位置上那位“太過招搖”俊美男子發絲衣袂被清風揚起,飄飄若仙。他垂著眸子,麵無表情地掃過全場,對上沈星染略帶嫌棄的眼神時,不動聲色地朝她輕挑了下眉。
沈星染翻了個白眼,高傲地撇開頭,下巴翹得老高,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眼神卻又忍不住飄了過去,嘴角也不自覺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