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救援西華派義士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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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的餘暉將群山染成琥珀色,李星群踩著滿地碎金下山,腰間玉佩隨著步伐輕輕撞擊,發出細碎聲響。剛到山腳下,周傑便舉著火把匆匆迎上來,火苗在風中搖曳,映得他神色焦急:“大帥!您可算回來了,兄弟們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李星群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望著遠處營地中星星點點的燈火,深吸一口氣道:“去尋能幫上忙的人了,可惜沒請到正主。” 他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古樸紋路的竹筒,筒口用蠟封得嚴實,“但運氣不錯,得了這個 —— 獨門秘藥,能讓重傷的弟子三日內恢複五成氣力,還尋到了破解強敵劍法的法子。”當然這是李星群敷衍周傑,這個藥是大師姐煉製出來的。
    周傑眼睛一亮,伸手接過竹筒反複端詳:“有這東西,咱們勝算大增!不過大帥,這是……” 他話未說完,便被李星群抬手打斷。
    此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王俊霖快步走來,腰間的佩劍隨著步伐發出輕響。“可算把你盼回來了。” 王俊霖目光掃過李星群略顯狼狽的衣衫,了然地點頭,“知道你去尋援軍了。”
    李星群苦笑著擺擺手:“沒能如願,對方不肯出山。” 他望著逐漸暗沉的天色,“但眼下也顧不上這些了,聚會時辰快到了。”
    王俊霖沒有追問援軍究竟是誰,隻拍了拍李星群的肩膀:“走吧,再晚可就誤了大事。” 三人並肩朝著營地中央走去,篝火的光芒已經隱約可見,喧鬧聲與酒香也隨風飄來。
    三人並肩朝著營地中央走去,篝火的光芒已經隱約可見,喧鬧聲與酒香也隨風飄來。待踏入聚會現場,李星群的眉頭瞬間深深皺起 —— 偌大的空地上,七八百號人擠得滿滿當當,粗製木桌隨意擺放,有人赤膊劃拳,酒液潑濺在滿是塵土的地麵;角落裏數十個武者因爭搶烤羊腿幾乎動起手來,推搡間撞翻了不少桌椅。放眼望去,人群中半數身形佝僂、氣息虛浮,顯然隻是些江湖末流角色。
    他目光掃過人群,瞳孔微微收縮:原本該是上首的位置空著大半,僅有的幾個宗師境武者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神色中滿是不安與疑慮。沒有天山七俠談笑的身影,更不見往日威風的陣勢 —— 畢竟他們在前番與東齊騎兵的交鋒中均已負傷,為首的王俊霖此刻就在自己身旁。
    “這……” 周傑壓低聲音,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李星群未作回應,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扯了扯身旁史文恭的衣角。史文恭心領神會,兩人借著人群掩護,悄悄退至陰影處。搖曳的火光在李星群臉上明滅,映得他眼底翻湧著焦慮與不甘 —— 沒有了天山七俠的威懾力,這般魚龍混雜的七八百援軍,如何抵擋韓軍與東齊軍隊的聯手?
    隨著夜色漸深,聚會進入正題。臨時搭建的高台上,主持聚會的老者敲響銅鑼:“各位英雄好漢!西華派危在旦夕,當務之急是推舉一位統領!依江湖規矩,誰的拳頭硬,誰便說了算!” 話音未落,台下頓時炸開了鍋,有人摩拳擦掌,也有人冷嘲熱諷。
    周傑突然攥緊李星群的衣袖,目光灼灼:“大帥,我想試試!” 李星群猛地轉頭,瞥見他腰間的劍穗在風中獵獵作響。以周傑一流境的武功,在這群人中不算頂尖,對上宗師境武者更是凶多吉少。但看著他眼底燃燒的熾熱戰意,李星群喉間滾動,終究隻化作一聲歎息:“小心為上。”
    周傑咧嘴一笑,身影如離弦之箭躍上高台。與此同時,一道黑影也從人群中掠出,是個獨眼壯漢,肩扛一柄厚重的開山斧:“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來爭統領?” 斧刃劃破空氣,帶起刺耳的銳響,周傑旋身避開,長劍出鞘,寒光與篝火交相輝映。台下眾人見狀,紛紛呐喊助威。
    周傑和對方戰鬥了不到十回合,就被人一腳踹了下來,整個人重重摔在李星群腳邊,濺起一片塵土。獨眼壯漢收斧而立,甕聲甕氣道:“小崽子,回家再練個十年!” 台下哄笑聲四起,夾雜著噓聲與口哨。
    李星群麵色凝重地蹲下,指尖搭上周傑脈搏,察覺到對方勁力雖猛,卻刻意避開了心脈要害。“肋骨斷了兩根,所幸沒傷著髒腑。” 他從懷中掏出個瓷瓶,倒出兩粒褐色藥丸塞進周傑口中,“調息半個時辰,暫時別運功。” 周傑臉色漲紅,想掙紮著起身,卻被李星群死死按住:“別動!”
    處理完傷勢,李星群扶著周傑退到人群邊緣。高台之上,比試仍在繼續,一名使鞭的青衣人正與手持雙刀的莽漢纏鬥,鞭梢如靈蛇般卷向對方咽喉,卻被刀刃劈得火花四濺。吆喝聲、兵器碰撞聲混著酒香撲麵而來,這般充滿煙火氣的江湖紛爭,李星群自幼年被收入師門後便鮮少接觸 —— 從前在門派中,切磋比試皆是點到為止,哪像這般生死相搏。
    “看到沒?那使判官筆的,是青城派棄徒。” 身旁的史文恭壓低聲音,手指向台上新登場的灰衣人,“還有左側那使鏈錘的,據說殺過朝廷命官……” 李星群默不作聲,目光掃過台下一張張或猙獰或興奮的麵孔,忽覺西華派此次請援,無異於與虎謀皮。可如今大敵當前,又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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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忖間,高台轟然炸裂,木屑紛飛。一個魁梧身影踏著煙塵緩步走出,竟是先前被周傑挑戰的獨眼壯漢,此刻他斧柄斷裂,胸口卻插著三支透骨釘,血順著衣襟滴落,麵色卻愈發凶狠:“還有誰?!” 全場寂靜,唯有篝火劈啪作響。
    就在李星群想著結果差不多能夠出來的時候,一道清冷如碎玉投冰的女聲突然刺破寂靜:“就這點能耐,也配統領群雄?” 聲音明明從近處傳來,可台下十餘位宗師境武者運轉目力四下搜尋,竟連半個人影都沒瞧見。篝火映得眾人麵色驚疑,有人甚至抽出兵器擺出防禦架勢,唯有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鬆香味,昭示著說話者的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在眾人額頭沁出汗珠時,忽有眼尖的武者指著閣樓方向驚呼出聲。隻見飛簷翹角之上,不知何時立著一名女子。她身披玄色勁裝,外罩猩紅披風,在夜風裏獵獵翻飛如燃燒的火焰。長發隨意束在腦後,幾縷碎發垂落耳畔,愈發襯得眉眼如刀刻般淩厲。她腰間懸著一柄窄劍,劍柄纏著暗紅絲線,末端墜著的銅鈴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月光傾灑而下,照亮她冷白的肌膚與緊抿的唇角,右眉梢處的紅痣如同一滴血,為整個人添了幾分豔麗與不羈。女子單手抱臂,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撫過劍身,目光掃過台下眾人時,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傲氣,仿佛眼前七八百號人,不過是螻蟻一般。“一群烏合之眾。” 她輕笑一聲,聲音裏帶著三分嘲諷,七分不屑,“若無人敢戰,這統領之位,我便笑納了。”
    獨眼大漢額角青筋暴起,被女子當眾羞辱讓他惱羞成怒,一聲暴喝震得篝火都晃了晃:“黃毛丫頭!找死!” 話音未落,他雙手握住半截斷斧,虎虎生風地劈砍過去,斧刃帶起的氣勁竟將腳下木板都震出蛛網狀裂紋。圍觀人群慌忙後退,驚呼聲此起彼伏。
    女子依舊單手抱臂立在閣樓,猩紅披風下的玄色勁裝連褶皺都未動分毫。待斷斧劈到身前半丈,她指尖輕抬,一枚青灰色石子不知何時已捏在指間。石子脫手刹那,破空聲尖銳如鷹唳,直直釘向獨眼大漢眉心。眾人隻覺眼前白光一閃,那不可一世的壯漢便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十丈外的酒壇堆裏,陶片與酒水飛濺間,他掙紮著吐出一口鮮血,額角腫起雞蛋大的血包,再也爬不起來。
    全場死寂。李星群瞳孔驟縮,盯著女子隨意垂落的手腕 —— 那枚石子竟能蘊含如此霸道的內勁,破空時連空氣都發出尖嘯,絕非宗師境武者能夠做到。他喉結滾動,終於確定眼前之人踏入了絕頂境門檻,掌心不自覺地按上劍柄。身旁的史文恭倒抽冷氣:“這等手段... 莫非是...” 話未說完,女子已足尖輕點飛落高台,猩紅披風掠過篝火,映得她眉眼似淬了血的刀。
    十餘位宗師境武者麵麵相覷,喉間湧上的挑戰之意瞬間化作冷汗。有人默默將出鞘半截的劍推回劍鞘,也有人低頭避開女子如鷹隼般的目光。人群中竊竊私語:“這等高手,莫說爭奪統領,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可她來曆不明,真能將西華派的存亡托付給她?”
    李星群望著女子周身散發的淩厲氣勢,心頭警鈴大作。江湖中絕頂境武者屈指可數,且大多成名已久,眼前這神秘女子卻毫無蹤跡可循。他深吸一口氣,朝周傑與史文恭使了個眼色:“既然這裏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那麽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待在這裏了。”
    話音剛落,一顆石子 “嗖” 地飛來,重重砸在李星群腳邊的青石上,迸濺出的碎石擦著他的靴麵飛過。李星群猛然轉身,腰間長劍已出鞘三寸,冷厲目光直逼那紅衣女子:“閣下這是什麽意思?”
    話音剛落,一顆石子 “嗖” 地飛來,重重砸在李星群腳邊的青石上,迸濺出的碎石擦著他的靴麵飛過。李星群猛然轉身,腰間長劍已出鞘三寸,冷厲目光直逼那紅衣女子:“閣下這是什麽意思?”
    女子單手把玩著一縷長發,唇角勾起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眉梢紅痣隨著動作輕輕顫動:“這位朋友走得這般匆忙,可是信不過我的本事?” 她緩步上前,玄色勁裝下擺掃過滿地狼藉,“還是覺得我不配坐這統領之位?” 尾音未落,四周空氣突然凝滯,無形威壓如潮水般漫向眾人,幾個功力稍弱的武者雙腿一軟,竟當場跪坐在地。
    李星群劍刃微顫,將周傑與史文恭護在身後,沉聲道:“閣下未免太多疑。”
    “多疑?” 女子突然輕笑出聲,笑聲裏帶著幾分森然,隨手又拈起一枚石子在指間轉動,“在這江湖中,對來曆不明的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性命不負責。閣下看起來不像是來加入我們的,如果閣下就這樣離去了,萬一閣下泄露我們的計劃,豈不是泄露消息了?” 她指尖輕彈,石子破空而出,“砰” 地釘入李星群身後的立柱,碎石飛濺間,柱身赫然出現碗口大的凹陷,“西華派如今危如累卵,我可擔不起‘養虎為患’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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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傳來陣陣騷動,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李星群的立場。史文恭攥緊拳頭,正要開口辯解,卻被李星群伸手攔住。隻見李星群冷笑一聲,劍指收回腰間:“閣下若真有統領群雄的魄力,就該用實力讓人心服口服,而非用這種手段威脅。我若想泄露消息,早在你來之前便已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李星群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竊竊私語的眾人,繼續道:“現在你們隻是選出了一個首領罷了,你們的計劃我知道嗎?我什麽都不知道。而且至少我過來還有王俊霖大俠作為引薦,閣下身份神秘,突然現身便要掌控大局,要懷疑,也是先懷疑閣下才是!” 他話音落下,人群頓時炸開了鍋,不少人紛紛附和,“沒錯!來曆不明還這麽霸道!”“我們憑什麽聽你的?”
    女子挑眉,眼神愈發冷冽,手中石子轉得愈發迅疾,“有趣,倒成了我的不是?不過……” 她話音陡然一沉,周身氣勢暴漲,“想讓我自證清白,你們也得有這個本事!”
    李星群搖頭,神色愈發鄭重:“我無意和誰爭奪什麽統領的位置,你們做你們的,我做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至於我們的立場……” 他側身讓出半道,朗聲道,“周傑,站出來!”
    周傑捂著受傷的肋骨,強撐著上前一步,雖身形略顯佝僂,目光卻依舊堅定:“諸位,我乃西華派弟子!韓軍勾結魔教犯我山門,掌門重傷,我拚死突圍,向這位大俠求助!” 他話音未落,李星群已掏出一枚刻著祥雲紋的青銅令牌,在月光下泛著古樸的光澤,“這是西華派求援令,見牌如見掌門。你們大可查驗真偽!”
    人群中騷動再起,幾個膽大的武者湊近端詳令牌,指腹摩挲著邊緣凸起的暗紋,低聲議論:“確實是西華派的東西……”“可這女子手段驚人,萬一……” 議論聲中,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愈發膠著,兩方對峙之勢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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