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廬州煉製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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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州城內的議事廳裏,燭火將戰王黎武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獸牙佩 —— 那是兒子藍淋生前最愛的飾物,如今沾著的血跡早已發黑,卻被他貼身藏了三個月。“明日一早,我帶一萬毒人踏平楊家軍大營!” 黎武的聲音像淬了冰,骨笛在掌心轉得飛快,“三千銅屍扛鈍器,七千鐵屍擋刀劍,藍淋的仇,今日必報!”
田虎坐在一旁,手指叩著案上的地形圖,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戰王,不可大意。李星群手裏是四千重騎兵,可那是他僅剩的家底了 —— 之前王戈將軍帶著一千騎兵追擊毒人,中了埋伏全折在黑風嶺,如今這四千,是他壓箱底的力量。”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但這些騎兵是真厲害,戰馬披的都是雙層鐵甲,手裏的骨朵能砸裂青石,您的銅屍未必扛得住。”
“僅剩的家底?” 黎武猛地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四千騎兵又如何?七千鐵屍能把他們的箭矢擋個幹淨,三千銅屍就算被砸倒幾具,剩下的照樣能撕了他們的戰馬!” 他抓起案上的酒碗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嘴角流到獸皮甲上,“明日你帶五千步兵在後策應,看我如何讓李星群的騎兵變成肉泥!”
田虎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 —— 他親眼見過王戈的騎兵如何慘烈,也深知李星群麾下騎兵的悍勇,可看著黎武眼底的血絲,終究把話咽了回去。戰王此刻滿腦子都是複仇,說再多也是白費,倒不如等他吃了虧,才知道厲害。“好,我親自壓陣,若戰王需支援,我立刻率軍衝上去。” 田虎隻能退而求其次,至少能在關鍵時刻止損。
議事廳外,瓊英借著送茶水的機會,將兩人的對話聽得真切。她端著茶盤退出去時,指尖悄悄將一枚細如發絲的銅針藏進袖口 —— 這是李星群臨走前給她的信號器,若有緊急軍情,隻需將銅針插進城牆的磚縫,楊家軍的斥候就能看到反光。回到住處,她借著點燈的火光,飛快在紙條上寫 “七千鐵屍,三千銅屍,黎明攻營”,塞進牆縫後,又用泥土蓋住,才敢鬆口氣。
次日天還沒亮,廬州城的北門就緩緩打開。黎武身披黑色獸皮甲,手持骨笛走在最前麵,身後的毒人像潮水般湧出 —— 七千鐵屍皮膚呈暗灰色,手裏攥著生鏽的長刀,肩並肩排成長牆;三千銅屍泛著青黑色,關節處纏著浸過黏液的藤蔓,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微微發顫,涎水滴落在地,冒出陣陣白煙。一萬毒人排成長隊,像一條黑色的巨蟒,朝著楊家軍大營的方向蠕動。
楊家軍大營裏,李星群早已站在了望塔上。他昨夜收到瓊英傳來的紙條,此刻見毒人逼近,立刻下令“重騎兵分兩隊!左隊兩千,持骨朵專攻銅屍頭顱;右隊兩千,持鐵錘砸銅屍肩胛!步兵搭三層盾牆,弓箭手備火箭 —— 鐵屍怕刺眼睛,專射他們的麵門!” 他摸了摸腰間的銅符,那是王戈生前的信物,“兄弟們,王將軍的仇,今日一並報!”
楊延昭親自坐鎮中軍,手裏的佩劍出鞘,寒光凜冽“都記好了!鐵屍皮硬,但眼睛是死穴;銅屍骨頭硬,卻怕鈍器砸要害!別慌,按演練的來!” 士兵們齊聲應和,聲音裏沒有了往日的慌亂 —— 之前鷹嘴崖的教訓讓他們摸清了毒人的弱點,這幾日又反複演練過應對之法,此刻個個眼神堅定,盾牆後的長矛都已架好。
“吹笛!” 黎武站在陣前,骨笛吹響詭異的調子。毒人們頓時嘶吼著衝鋒,七千鐵屍率先撲向盾牆,長刀劈在盾牌上 “哐當” 作響,有的鐵屍甚至用身體去撞盾牆,三層盾牆竟被撞得微微搖晃。盾牆後的士兵咬著牙頂住,長矛從盾縫中刺出,卻隻在鐵屍身上留下淺淺的白痕,反被鐵屍一把抓住矛杆,連人帶矛拽出盾牆,瞬間被撕成碎片。
“重騎兵左隊衝鋒!” 李星群一聲令下,號角聲震天響。左路的兩千重騎兵率先衝出,戰馬披著重甲,馬蹄踏得塵土飛揚,像一麵移動的鐵牆。隊長鄧雨薇手持兩柄銅骨朵,一馬當先衝向正在撞盾牆的銅屍,骨朵帶著風聲砸在銅屍的頭顱上,“嘭” 的一聲悶響,銅屍的頭顱竟被砸得凹陷下去,青黑色的黏液順著傷口湧出,直挺挺倒在地上。
“好!” 士兵們歡呼起來,可歡呼聲還沒落下,十多具鐵屍就繞到騎兵側麵,長刀劈向戰馬的馬腿。戰馬的鐵甲雖硬,卻擋不住鐵屍利爪的反複撕扯,一匹戰馬的後腿被抓出三道血口,吃痛躍起,將背上的騎兵甩在地上。還沒等騎兵爬起來,兩具銅屍就撲了上去,利爪穿透鐵甲,瞬間將人拖進毒人群中,隻留下一聲淒厲的慘叫。
“右隊支援!弓箭手射鐵屍!” 楊延昭厲聲下令。右路的兩千重騎兵立刻轉向,鐵錘砸向撲向戰馬的鐵屍,可鐵屍太多,砸倒一具,又衝上來兩具。弓箭手的火箭 “嗖嗖” 射出,精準地射中鐵屍的眼睛,中箭的鐵屍頓時亂了陣腳,揮舞著長刀亂砍,有的甚至誤砍了身邊的銅屍,可更多的鐵屍依舊往前衝,像不怕死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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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武站在陣前,看得目瞪口呆 —— 他沒想到,李星群的重騎兵真的能破銅屍,可三千銅屍倒下不到五百,對方的騎兵就已亂了陣腳。“銅屍主攻戰馬!鐵屍砍騎兵!” 他急忙調整調子,銅屍們立刻放棄撞盾牆,轉而撲向騎兵的戰馬,利爪抓撓鐵甲的聲音刺耳至極。
鄧雨薇剛砸倒第三具銅屍,就感覺戰馬身子一沉,回頭一看,一具銅屍正死死抓著馬的韁繩,另兩具銅屍用利爪摳著馬的眼睛。“滾開!” 鄧雨薇揮舞骨朵砸向銅屍,卻被銅屍反手抓住骨朵,用力一拽,她整個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落地的瞬間,她看見銅屍的利爪朝著自己的胸口抓來,急忙翻滾躲開,可手臂還是被黏液濺到,瞬間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鄧隊長!” 身邊的親兵衝過來,用鐵錘砸開銅屍,將鄧雨薇拉到馬背上。鄧雨薇回頭望去,隻見自己的隊伍裏,已有近百匹戰馬倒在地上,騎兵們要麽被毒人圍毆,要麽摔在地上掙紮,鐵甲在毒人的利爪下像紙糊的一樣脆弱。“不能硬拚!回撤!” 鄧雨薇嘶吼著,帶著剩餘的騎兵往盾牆方向退去。
李星群在了望塔上看得心揪緊,他見左隊騎兵已折損過半,右隊也被鐵屍纏得脫不開身,立刻下令“步兵出城接應!弓箭手全力放箭!” 步兵們舉著盾牌衝出大營,在騎兵身後搭起臨時盾牆,弓箭手站在盾牆後,將火箭一支接一支射出去,總算逼退了前排的鐵屍。
黎武見楊家軍要回撤,哪裏肯放過,再次吹響骨笛,三千銅屍瘋了似的往前衝,硬生生撞開臨時盾牆,抓向撤退的騎兵。一名騎兵的戰馬被銅屍抓住,當場被掀翻,騎兵滾落時,手裏的骨朵砸中了銅屍的膝蓋,銅屍踉蹌了一下,卻依舊撲上來,利爪穿透了騎兵的咽喉。
“田虎!出兵!” 黎武朝著身後大喊。田虎騎著馬站在遠處,見楊家軍雖慘,卻仍在頑強抵抗,而自己的五千步兵衝上去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反而可能被李星群的親衛營包抄,立刻勒住馬“不行!李星群的親衛營還沒動,咱們上去就是送命!” 他身邊的將領還想勸說,卻見楊家軍的步兵已將騎兵接應回大營,營門 “吱呀” 一聲關上,弓箭手在營牆上繼續放箭。
“廢物!田虎你這個廢物!” 黎武氣得渾身發抖,可沒了步兵的支援,毒人衝不破大營的箭雨,隻能眼睜睜看著楊家軍退回去。他看著眼前的毒人 —— 七千鐵屍剩了不到五千,三千銅屍折損近千,而楊家軍的騎兵雖退了,卻仍有還手之力。“撤!快撤!” 黎武狠狠一甩袖子,吹響了撤退的調子。
毒人們聽到笛聲,紛紛轉身往廬州城的方向逃去。楊家軍大營的營門打開一條縫,李星群站在門口,看著遠處逃竄的毒人,又看了看身邊的騎兵 —— 四千重騎兵,此刻能上馬的隻剩不到兩千,不少人身上帶著傷,鐵甲上布滿了抓痕和黏液的腐蝕痕跡。鄧雨薇單膝跪地,聲音沙啞“大人,末將無能,折損了兩千弟兄……”
“起來吧,不是你的錯。” 李星群扶起她,聲音裏滿是疲憊,“是毒人太詭異,咱們能守住大營,已經不容易了。” 他朝著田虎軍隊的方向望了望,見田虎的五千步兵仍在遠處徘徊,顯然是在接應黎武,“別追了,田虎還在,追上去容易中埋伏。”
楊延昭走到他身邊,看著地上散落的毒人屍體和騎兵的血跡,重重歎了口氣“這一戰,雖打退了黎武,可咱們的騎兵也折了一半,接下來……”
“接下來更要小心。” 李星群打斷他,手裏攥著王戈的銅符,“黎武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會動用更厲害的手段。瓊英還在城裏,咱們得等她的消息,裏應外合才能破城。” 他頓了頓,對著身後的親兵下令,“清點傷亡,照顧好傷員,另外,給狄蒼大人寫封信,請求再派些騎兵支援 —— 咱們現在,真的經不起損耗了。”
而此時的廬州城內,黎武正將骨笛摔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四千騎兵!我一萬毒人居然沒打贏四千騎兵!” 他看著眼前僅剩的四千鐵屍和五百銅屍,眼底滿是猩紅,“李星群,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一旁的田虎默默撿起骨笛,沒敢說話。
廬州城內的議事廳裏,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黎武一腳踹翻案桌,骨笛在掌心捏得咯咯作響,目光掃過帳下的四千鐵屍與五百銅屍,眼底的猩紅幾乎要溢出來“廢物!都是廢物!一萬毒人折損過半,連李星群的大營都沒踏破!”
田虎撿骨笛的手頓了頓,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淡淡勸了句“戰王息怒,李星群的重騎兵確實棘手,咱們再從長計議……”
話沒說完,就見黎武猛地轉向呂師囊,聲音像淬了毒的冰“呂知府,廬州城裏有多少百姓?”
呂師囊愣了愣,連忙躬身回道“回戰王,城裏還有十萬多百姓,大多是商戶和農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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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夠了!” 黎武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把他們全抓起來,煉製成毒人!銅屍不夠,鐵屍來湊,我就不信堆不死李星群的騎兵!”
田虎端起案上的茶碗抿了口,眼皮都沒抬 —— 百姓的死活在他眼裏本就無關緊要,隻要能打敗李星群,別說十萬百姓,就算再犧牲些人也值得。倒是呂師囊早已跪了下去,連聲應和“戰王英明!屬下這就帶人去抓!” 他本就是方臘的死忠,與田虎、黎武算是 “同道中人”。
黎武揮了揮手,呂師囊領命而去。不多時,廬州城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士兵們踹開百姓的家門,將老人、婦女、孩子像驅趕牲口般往外趕,有的百姓試圖反抗,當場就被砍倒在地。瓊英站在街角,看著被拖拽的孩童哭著喊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隻能死死咬住嘴唇 —— 她若敢出聲,之前的謀劃就全白費了。
城西的空地上,很快挖起了十幾個丈許寬的血池,池底鋪著南蠻巫師帶來的黑色符咒。百姓們被強行推進池裏,巫師們拿著骨刀劃破他們的手腕,鮮血汩汩流進池裏,混合著草藥和毒液,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幾個孩童嚇得渾身發抖,被士兵一腳踹進池裏,瞬間沒了聲息。
這股臭味順著風飄出數裏,連楊家軍的大營都能聞到。李星群站在了望塔上,皺著眉捂住鼻子“這是什麽味道?這麽臭!” 楊延昭臉色凝重“怕是廬州城裏出事了,黎武那廝說不定在搞什麽鬼。”
而廬州城裏的血池邊,黎武正站在高台上,看著池裏漸漸失去意識的百姓,不耐煩地喊道“不夠!不夠!這些百姓的身體太差了,隻能煉最低級的鐵屍!”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巫師,“還有沒有更壯實的?”
巫師躬身回道“戰王,城裏的青壯大多被田帥征了兵,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
“田虎的兵?” 黎武眼睛一亮,“他營裏不是還有五千步兵嗎?挑些壯實的,也扔進去煉!”
這話像驚雷般炸在田虎的軍營裏。前幾日就有士兵失蹤,有的說是去送信,有的說是去砍柴,可連屍體都沒找著,此刻大家才明白 —— 那些人怕是被煉製成了毒人!一時間,軍營裏人人自危,晚上連覺都不敢睡,生怕下一個被抓的就是自己。
當晚,喬道清怒氣衝衝地闖進田虎的營帳,手裏的拂塵都抖得厲害,進門就將拂塵摔在案上“田虎!你管不管?黎武抓百姓煉屍也就罷了,現在竟敢動咱們的弟兄!前天張三、昨天李四,都是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麽被他扔去血池了?”
田虎慢悠悠放下茶碗,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無奈,歎了口氣“道清,我能怎麽辦?黎武是南蠻的戰王,方臘都要讓他三分,咱們現在寄人籬下,哪有話語權?”
“寄人籬下就眼睜睜看著弟兄送命?” 喬道清往前走了兩步,胸口劇烈起伏,“咱們當初反大啟,是因為官府欺壓百姓、漠視人命,可現在黎武幹的事,比官府還狠毒!百姓的命他不在乎,咱們弟兄的命他也不當回事,這跟咱們要反的人有什麽區別?”
“區別?區別就是他能幫咱們打敗李星群。” 田虎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嘴上卻依舊裝得委屈,“你以為我想讓弟兄送死?可黎武手裏有四千鐵屍,呂師囊又跟他穿一條褲子,咱們要是翻臉,先死的就是咱們!”
“那也不能忍!” 喬道清攥緊拳頭,指節發白,“咱們去找他理論!告訴他,百姓他要抓便抓,別動咱們的人!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喬道清寧可戰死,也不讓弟兄們死得這麽窩囊!”
“理論?” 田虎嗤笑一聲,仿佛覺得他天真,“他現在一門心思要煉毒人報仇,你去理論,不就是撞槍口上?說不定連你我都要被他當成‘材料’扔進去。” 他頓了頓,聲音放低,帶著幾分 “勸慰”,“再等等,等他煉出足夠的毒人,打敗了李星群,自然就不會動咱們的人了。眼下,隻能先忍忍。”
喬道清猛地盯住他,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忍?田虎,那些可是跟咱們一起扛過刀、喝過酒的兄弟!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百姓的命你不在乎,弟兄的命你也不在乎?你心裏是不是根本就覺得,用他們煉毒人打敗李星群,是件劃算的事?”
這話戳中了田虎的心思,他臉上的無奈僵了僵,隨即又恢複如常,甚至帶上了幾分慍怒“喬道清!你胡說什麽?我若不在乎弟兄,能讓他們跟著我這麽多年?可現在不是講情義的時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打敗了李星群,我給弟兄們報仇就是!”
“報仇?用弟兄的命換來的‘勝利’,算什麽報仇?” 喬道清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帳門,“我真是看錯你了!你不勸,我去勸!就算死,我也要讓黎武知道,咱們田虎軍的弟兄,不是任他宰割的羔羊!”
“站住!” 田虎起身拉住他,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手腕,語氣裏帶著警告,“你敢去試試?黎武要是動了殺心,咱們整個軍營都得陪葬!” 他鬆開手,深吸一口氣,又換上那副無奈的神情,“道清,算我求你了,再等等,就幾天。等打敗了李星群,我保證,一定給弟兄們一個交代。”
喬道清看著他眼底深處的冷漠,心裏最後一點期望也破滅了。他甩開田虎的手,冷笑一聲“交代?你的交代,就是讓弟兄們死無全屍嗎?田虎,你好自為之!”
說完,喬道清摔門而去。田虎站在原地,臉上的無奈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走到窗邊,看著城西方向傳來的火光,聽著隱約的哭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 黎武越瘋狂,煉出的毒人越多,打敗李星群的把握就越大。至於百姓和那些失蹤的士兵,不過是他取勝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而血池邊,黎武還在嘶吼著 “不夠”,巫師們正將新抓來的士兵推進池裏。瓊英躲在暗處,看著這地獄般的場景,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悄悄將一枚銅針插進牆縫,銅針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像一道絕望中的求救信號,朝著楊家軍大營的方向飛去。她知道,不能再等了,田虎的冷漠比黎武的瘋狂更可怕,再等下去,不僅廬州城會成人間地獄,連田虎軍的弟兄們也會被榨幹最後一點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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