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親說的是,都怪景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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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全家我戰鬥力最低?!
    “還請夫人放心,下官定不會將此事亂傳。”
    有了一個人打頭,其餘幾人也是陸陸續續的保證。
    程氏扶著輪椅扶手,輕歎了口氣,“讓諸位大人見笑了,臣婦實在沒想到,侯爺竟如此大膽。”
    她心裏確實要樂開了花。
    裴昊廷不是要設套毀了她兒子嗎,現在自食惡果了吧?
    程氏說不出的暢快。
    而站在她身後的裴景朔,兩隻手狠狠握成拳狀,力道大到掌心都要被掐破。
    外麵人群中,早有幾個大膽的偷偷溜了進來,此刻正在探頭探腦的試圖朝房裏看。
    其他不敢往前湊,怕衝撞了貴人被降罪的百姓倒是都起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去去!沒事的別進來!在門口圍著成何體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摘星樓出什麽事了呢!”
    鬧這麽一出,老鴇也是頭疼的很,但此時不得不強忍著驅散百姓。
    “這還不算出事啊!”
    百姓們嘰嘰喳喳。
    “摘星樓今日可算出了個大名!就這一會,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摘星樓花魁蘇星姑娘,竟是連武安侯侯爺的心都勾了去!”
    “讓侯爺能忘了幾位大人,自己沉迷溫柔鄉,這蘇星姑娘手段了得啊!”
    旁邊另一個百姓笑嘻嘻的推了推他,語氣揶揄,“那手段不了得,怎麽當上花魁姑娘的?”
    “閉嘴!”老鴇喚來樓中的幾個侍衛,麵色陰沉,“各位還真以為我摘星樓無後台所倚了?!”
    她扭頭吩咐侍衛道“把鬧事的!還有剛才趁亂溜進去的,全都找出來給我丟出去!”
    裴韶終於吃完了兩顆完整的山楂,被酸的有點吃不下去了,她把糖葫蘆遞給裴千悅,看著竹簽上剩餘的幾顆糖山楂有些心疼。
    她才兩歲多,平日裏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糖葫蘆還是她第一次吃,隻是可惜了,不怎麽能咬的動。
    “韶韶,”裴千悅從她手中接過那串山楂,“三姐幫你丟了去。”
    許是不放心兩個女孩單獨在外邊,裴景朔很快從樓裏出來了,程氏倒是還在裏麵。
    他麵色不太好看,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娘說讓我們幾個先回府,這裏的事情她來處理。”
    裴景朔從裴千悅手裏接過被裴韶舔了一半的糖葫蘆,也不嫌棄,順口就咬了個山楂。
    我這傻二哥這是清醒過來了?那蘇星姑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這次總能看清了吧?
    這次解決了也好……要不然按以後的發展,蘇星給他下藥,兩人做了那種不可描述的事情,我這傻二哥還以為自己汙了人家的清白,要娶她進候府呢!
    裴景朔突然一個激靈,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裴韶。
    裴韶心聲仍是不斷。
    娶進了候府,那蘇星差點將娘活活氣死……二哥也免了日後被蘇星姘頭報複,削去四肢製成人彘供人觀賞的結局啦
    裴韶心聲歡快的很,一想到自己拯救了二哥的命運,心裏是止不住的高興。
    當初看話本是就覺得程氏一家無辜可憐,如今她身臨其境,更是覺得武安侯可惡。
    不喜原配及其所出子女,大可直接和離還她自由便是,又是為何要將人拘在候府,生生磋磨致死?
    而原文裏的程氏,便是因為二子堅持要娶蘇星,而蘇星過門後,不但不孝敬公婆,反而光明正大在院裏與人私通,被程氏碰個正著。
    再加上裴天青被奪取世子之位,小女兒又突然暴斃,程氏一時接受不了,生生被氣死。
    想起一家慘烈的結局,裴韶唉聲歎氣。
    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
    這次是救了二哥,等下次便是大哥,三姐和娘親,她要帶著一家改變命運,走上幸福新生活!
    裴韶捏著小拳頭,為自己加油打氣。
    裴景朔則是被這個消息直接驚的愣在了原地。
    嘴裏的糖衣化了個幹淨,隻留山楂略帶苦澀的酸味在嘴裏蔓延。
    韶韶之前的心聲,隻說他被做成人彘,他便以為是自己惹到了什麽大人物,誰知……是因為蘇星?
    而娘……娘也是被她害死的?
    剛才半稱天平還偏向蘇星的裴景朔,幾乎是立刻便清醒了過來。
    他雖頑劣,但對程氏是一等一的孝順。
    平日裏不想便是,此刻一想,他和蘇星的相識過程,處處都透露著疑點。
    她說自己無父無母無親無故,迫不得已來青樓賣藝,那又是如何識得字,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詩詞歌賦?
    摘星樓遠近聞名的花魁,多少人為求她一夜一擲千金,又怎麽可能會如她所說,自己是清倌?
    “你們先在這等著,二哥去去就回!”
    裴景朔麵色難看,他交代好裴千悅和裴韶,轉頭又衝了進去。
    今日無論如何,他也要讓蘇星付出代價!
    老鴇想攔他沒攔住,不過轉頭一想,他是跟諸位大人一起過來的,怕惹了什麽惹不起的人物,也隻能悻悻作罷。
    而裴韶拽著裴千悅,趁老鴇沒注意溜了進去。
    眾人約莫等了一柱香的時間,麵前緊閉的房門才從裏麵打開。
    裴昊廷又恢複了衣冠整齊,而蘇星被留在了屋裏沒跟出來。
    “各位同僚,實在抱歉,”他朝著眾人拱拱手,“誰知那賤人竟對我下藥……下官一時不察這才……”
    雖掛著武安侯的名稱,但他在朝上是沒多少實權的,侯爺這個位置也就表麵上聽著好聽。
    在場諸位身份大人身份都比他高,就算他心底再憋屈,也隻能憋屈著請罪。
    “實在是讓各位大人看笑話了……裴某識人不清!識人不清啊!那妓子竟與我二子勾結,想毀下官名聲,下官實在是冤枉啊!”
    他說的聲淚俱下,最後腦筋一轉,將事情推到了裴景朔身上。
    反正他今日說的便是來找裴景朔,如今原本應該好端端在屋裏的裴景朔不見了身影,為他這個當爹的解一下困境,是他做兒子的福分。
    “父親怎會如此說景朔?!”站在最後麵的裴景朔出聲,臉上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有些失魂落魄,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急忙改口。
    “剛才是兒子糊塗了,父親說的是,此事都怪景朔。”
    裴韶隻想給自己二哥的演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