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人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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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大夥兒都圍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烤肉吃。
    自從林叔帶著葉加入這個隊伍之後,他們的夥食味道上好了不止一個度。
    葉在做飯這方麵,真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對各種味道非常敏銳。
    就連紀朗拿出來的這個世界還沒有的調味料,葉自己聞過嚐過之後,都知道該怎麽用,什麽時間放,放多少,才會讓一道菜更好吃,說的頭頭是道。
    而且經葉的手烤出來的肉,更加入味還鮮嫩多汁,就連燉的湯,都比其他人燉出來的滋味更好。
    紀朗真的佩服他。
    白天去了旁邊的山上看了更遠的方向他才發現,怪不得山頂有水呢,這裏對他們來說是山頂,可遠方全是些看不到頂的高峰。
    好吧,他們這裏頂多算個小土丘。
    天色黑下來了,但是睡覺還早,紀朗坐在火堆旁邊鋸木頭。
    要做水桶,得多鋸一些木板出來,還得刷新一些細一點的鐵絲用來箍緊木板,這對他來說難度挺高的,所以需要大量的膠樹汁來填充一下木板間的縫隙防止漏水。
    青九坐在旁邊,發現有不少的蚊蟲圍著心無旁騖據木板的紀朗,又往火堆裏扔了兩株白蒿。
    白蒿燃燒會有一種特殊的氣味,可以驅蚊防蟲。
    下午背回來的空心草,有點像竹子,一節一節的,青九拿了空瓶子,掰開一節,把裏麵的膠樹汁倒進瓶子裏。
    紀朗也樂得他給幫忙,這樣還省了他去找礫嬸兒學了。
    這樣兩人睡下之前,紀朗已經據夠了做一個木桶的木板,青九也收集到了整整兩瓶膠樹汁。
    帳篷裏,小滿早就睡著了,獵風趴在帳篷外麵,睡得直打呼嚕。
    前幾天被紀朗拒絕再進帳篷睡覺的時候,獵風還鬧騰了一會,甚至大著膽子在帳篷上咬了兩個小窟窿。
    然後一點也不意外的,被青九拿著草鞋打了一頓屁股。
    這才乖乖的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每天委委屈屈的睡在帳篷外麵。
    小滿雖然常常被它看的心軟,但是也知道紀朗不讓獵風進帳篷睡的原因。
    紀朗的原話,“小滿你想想,獵風天天在土裏和草裏鑽來鑽去的,身上不止有泥土,還可能有蟲子,那睡在帳篷裏,還靠著你睡,有蟲子從它身上掉下來,第一個咬的就是你。”
    小滿覺得很有道理!
    每天都緊緊的盯著獵風,不讓它踏進帳篷一步。
    青九躺下後,看著不知道睡著沒有的紀朗,背對著他,白白的脖頸在黑色衣服的對比下,在夜色的襯托下,更加白淨與神秘,鬼使神差的,青九湊過去想看的更仔細一些。
    可湊過去的瞬間,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伸手打開了放在枕邊的手電。
    剛要睡著的紀朗覺得眼前一亮,想睜開眼卻被光刺的迷上眼,剛要問怎麽了。
    卻感受到一雙大手抓住了他的手,嚇得他立馬清醒。
    這人別是忍不住了要在帳篷裏弄他吧,小孩還在呢!況且帳篷可不隔音。
    “怎麽弄的?”熟悉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紀朗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青九,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幾道血痕。
    “哦,你說這個啊,沒事,剛被磨的,就破了點皮。”鋸木頭的時候沒注意,而且剛上手也不是很熟練,不小心劃到手幾下。
    自製的簡易木鋸雖說鋸樹的時候不怎麽好使,可碰到手上一下就是一個口子。
    青九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就坐在這人身邊,都沒注意到。
    其實天色很暗,青九自己也忙著幹活,再加上紀朗也沒出聲,甚至有時候自己也沒注意到受了傷。
    青九是有些生氣的,生自己氣,是他太沒用了,還要讓紀朗操心這麽多事。
    紀朗多少能猜到他為什麽不高興,輕輕拍了拍青九的臉頰,“不要多想,我們都在讓生活變的越累越好,我也是男人,不想成為你養在山洞裏的花朵,和你一樣,你舍不得我受傷,我也舍不得你為了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不顧安危的在外麵奔波,等我做好了水桶,我們可以一下擔好多水回來,這樣能省不少的力氣和時間的。”
    青九把頭埋進紀朗的肩膀裏,嗯了一聲,頓了一下又說道,“那你自己也要注意一點,不要弄得一身的傷。”
    “嗯嗯,知道了,趕緊睡吧。”拉好被子,在青九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覺。
    把這一切全部看到眼裏的小滿真奇怪,朗睡覺居然還要青抱著,小小的他如今都不用被抱著睡覺了。
    惦記著箍木桶的紀朗,天剛亮就起來了。
    外麵有細細簌簌的幹活聲,應該是葉或者礫嬸兒在做飯。
    手上的傷睡了被攥著睡了一夜,這會兒撐開手掌的時候,有種粘合住的地方被撐開的刺痛。
    一個不注意的懶腰,伸的紀朗齜牙咧嘴的。
    艸艸艸
    害怕吵到旁邊還在熟睡的小滿,紀朗把已經到嘴邊的聲音硬生生忍住了。
    帳篷外已經彌漫著肉湯的香味,紀朗有時候不得不感歎,這些人真的是太勤勞了,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包括小小的梧和半大的豐,兩人每天不是在跟著林叔學習,就是跟在礫和葉屁股後麵一起去采集。
    比紀朗還忙碌,每次紀朗想偷懶躺半天的時候,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根本做不到安心躺著睡大覺。
    青九坐在帳篷旁邊的木墩上用石塊打磨刀刃,看到紀朗出來,放下手裏的刀和磨刀石,示意紀朗過來。
    “幹嘛?”紀朗湊過去葉蹲在了木墩上。
    兩人的腿碰在了一起,紀朗剛從被窩裏出來,腿還帶了點溫熱,青九卻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了,腿上已經有些涼意了。
    還挺舒服,紀朗又蹭了蹭他的腿。
    青九按住他作亂的長腿,拉住紀朗的手,小心的給紀朗上好藥,又用紗布包了幾圈。
    這人還還挺能翻騰,這金瘡藥他自己都忘了放在帳篷的哪個角落了。
    就是包紮的有點醜。
    礫和蘭昨天的收獲不錯,采了整整兩筐蘑菇,還有一種紀朗不認得的野菜,叫做寬菜,長長的一根,扁扁的,葉片又寬又厚,可以生吃,吃起來水分很大,又脆又甜,紀朗很喜歡。
    肉湯裏的土豆煮的綿軟入味,就著酸酸甜甜的涼拌寬菜,開胃的很,這一頓早餐下去,一整天都好胃口。
    連平時覺得自己沒什麽用,隻會吃個半飽的林叔,這頓飯都多夾了兩筷頭菜。
    “葉,你做飯真的太厲害了,明明是同樣的食物,在你手裏就會變的更好吃。”紀朗邊吃邊誇,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葉有些不好意思,擺著手,“不是的,是紀朗你帶來的調味料太好用了,什麽味道都有還精細,尤其是那個醋,明明和壞了的食物一樣發酸,但是卻不是臭的,拌菜的時候加一些真的很香,也不知道怎麽做出來的。”喜歡做飯的人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吃到以前沒吃過的食物,尤其是好吃的食物,都忍不住想研究一下做法。
    “我記得醋是用糧食或者葡萄之類的水果發酵出來的,不過這裏沒有糧食,也沒有葡萄。”雖然不知道怎麽發酵,但是如果有了這些東西還能研究一下,沒有的話隻能以後找機會試試酸一點野果可不可以發酵出來醋了。
    豐捧著手裏的碗一邊吸溜著喝湯一邊一臉向往,“感覺朗哥以前的部落裏好多好東西,好想去啊,朗哥你給我們講講唄。”
    紀朗心想,去是去不了了,講講還是可以的。
    “我來的那裏已經不再有部落了,而是分為國家,每個國家都有各自的領土麵積,是不能隨便進入的。大部分人是不愁吃喝的,也不用外出狩獵,是通過自己的勞動獲得酬勞,再用酬勞去換取一切想要的東西,大家都能吃飽穿暖。出行的話,不僅有車還有飛機,人就坐在車裏,車子開的速度很快,飛機更快,而且是在天上飛的,可能我們走了這麽些天,才從以前的地方到這裏,坐飛機連一個小時都用不到。”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小時的概念紀朗還是給他們科普了的,甚至每人現在手腕上都掛著一個運動手表。
    幾個小的此起彼伏的“哇”出聲。
    紀朗看著這幾個小蘿卜頭,繼續說,“小孩子都要去一個地方,叫做學校,會學寫字,算數,會認識很多小夥伴。以後咱們安定下來了,我也教你們寫字和算數,這樣咱們就會多一些交流方式,計數也會方便很多。”
    其實幾個小的還不是很明白紀朗的話裏講到的寫字和算數是什麽意思,但這不妨礙他們激動的心情。
    “那我可以學著做工具嘛?”豐問完又覺得這樣說不好,畢竟手藝這種一般隻傳給有血緣的人,部落裏的燒陶手藝,還有藥石部落的製藥,都是不傳給外人的。
    趕緊又接了一句,“我就是看朗哥你做出來的東西很有意思,也不是非要”
    “好啊。”不等他講完,紀朗已經答應了。
    “真的嗎?”豐一下子蹦了起來,碗裏剩下不多的湯差點灑了出來。
    “真的真的,先好好吃飯。”就算豐不提這個事,紀朗也會慢慢的把自己會的東西教給他們的。
    就當是對這個世界接納了他,還讓他有了愛人和家庭的回禮。
    他不會吝嗇自己腦子裏的這些知識,願意用這些東西,讓他們的生活過的越來越好。
    這幾天都在挖土,他們囤的肉不多了,就連原本打算養著的那隻羊,都已經吃進肚子裏了。
    倒也不是缺食物缺到這種地步,主要是那家夥太煩人了,大半夜的趁著喵崽不在,一直咩咩咩。
    吵的大家夥兒根本睡不著,索性就沒讓它再見到第二天的太陽。挖窯的事停了半天,外出打獵的打獵,打水的打水。
    紀朗繼續開始他的箍木桶大業。
    他的工具箱裏有各種各樣的釘子,這幾天又刷新了一些。
    箍住桶身的是他從自行車上拆下來的輻條,一條條編在一起的,好在不是很硬,手腳並用加上鉗子,勉勉強強能箍出來一個圓柱形。
    再把早就準備好的木板釘在圓柱的一段當作桶底,有縫隙的地方擠上一些膠樹汁。
    就等著膠樹汁晾幹了之後試一試漏不漏水了。
    一旁跟著看的豐倒是比紀朗還急,“什麽時候能好啊,什麽時候能用啊?朗哥。”
    紀朗拿著手裏剩下的輻條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知道不,急什麽,還得放個一兩天呢,等膠樹汁幹。”
    豐捂著自己的腦門,困惑,“什麽是熱豆腐啊?”
    好吧,這裏沒有熱豆腐,也沒有這句俗語。“就是一種很燙的食物,你越急就越不能吃,會被燙嘴。”
    “那我吃不了,颯十也吃不了。”這孩子這種事上還要拉個作伴的。
    雖然紀朗想到颯十的性子也很是同意,“怎麽還颯十颯十的,那可是你嫂子。”
    怕紀朗再敲他的腦門,豐一邊答應著一邊跑開了,“知道了,我和嫂子都吃不了熱豆腐。”
    礫認識的菌子和可以吃的植物種類比其他人都多,每次采集都會去。
    回來的時候礫和葉不僅每個人背了滿滿一竹筐的菌子,手裏提著的袋子裏也塞得都要溢出來了,全是野菜。
    就連梧背著的小背簍裏,也裝滿了果子。
    梧這孩子性子很沉默,甚至可以說是存在感很低,大部分時候,都是跟在阿姆身邊幫忙或者幫著蘭看著川,偶爾才會和小滿或者豐在一起玩,懂事的讓紀朗都心疼。
    紀朗幫著他把肩上的背簍取下來,“小梧真能幹。”
    要不說還是小孩子呢,就算性子沉默,偶爾被誇一下,高興的走起路來都能感覺出來,像個雀躍的小兔子。
    從褲子的口袋裏摸出來一小把紅色的果子,遞過來,“朗哥,給你吃。”
    紀朗接過來,和樹莓有點像,吃起來甜中帶酸。
    小孩的褲子是他的長褲剪的,褲兜不大,估計把撿到的所有紅果子都給他了。
    “我吃不了這麽多,剩下的你拿去吃吧。”吃了幾個,紀朗把剩下的放回梧的手裏。
    “那我去分給他們吃。”雙手捧著果子,梧就往小滿和川玩的地方去了。
    幾個大人留下中午要吃的一些菜和菌子,其他的需要洗幹淨晾上等著下午切開曬,尤其是菌子還需要用鹽水泡一下。
    礫說用鹽水泡過再曬幹的菌子能放更長的時間。
    這樣他們的水就不夠了,紀朗覺得多做自己大木桶這件事真的是迫在眉睫。
    現在已經刷了幾十個礦泉水瓶子裏,打回來的水還是隻夠每天用的。
    紀朗開始考慮除了做木桶打更多的水回來,能不能再挖點溝渠引水流呢。
    腦子裏思考著,手裏洗菌子的動作卻沒慢下來。
    青九和葉兩人打水回來了,因為提太多的礦泉水瓶確實勒手,兩人就想了個辦法,找了根又長又結實的木棍,把礦泉水瓶一個一個掛在上麵,抬著下來了。
    紀朗看他倆抬著一排礦泉水瓶的樣子,還挺好玩。
    外出狩獵的幾人今天收獲也不錯,除了幾隻每次都會帶回來的野兔和野雞,還有一隻體型很大的鹿。
    頭上的鹿角都快有一米長了。
    被果七扛在肩上,西十在後麵扶著。
    等他倆把這頭鹿放到地上之後,紀朗覺得自己剛才想的還太保守了,這都比牛大了。
    已經沒氣了,喉嚨和肚子上都有血跡和很大的傷口,被果七他們拿可以遮住血腥味的草塞著,防止太濃重的血氣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頭像是鹿的動物,四肢和身體比起來顯得細長,身體上的肌肉卻很發達,頸部和肩部都有不少的肌肉,頭上的角由兩邊向後舒展著,有許多尖銳彎曲的分支,看上去很有殺傷力。
    青九也略微有些驚訝,“大角鹿?你們怎麽找到的。”
    這種鹿雖說是食草動物,但是都是成群居住,外出也不會落單,對於想要靠近的人和其他動物都很警惕,但凡招惹了它們,一不小心就會被圍上來一圈的鹿頂的滿身窟窿。
    所以哪怕是以前部落裏十來個人的狩獵小隊,也不敢輕易打這個物種的主意。
    即便它們看起來就很好吃,而且打到一頭能吃很久。
    果七坐下來,接過蘭遞過來裝滿水的水碗猛灌了兩口才出聲,“運氣好,有隻小鹿掉山崖下麵了,應該是這頭大角鹿的孩子,其他鹿都走了,它一直圍著山崖叫喚。”
    山下的小鹿掉在石頭縫裏了,還沒死,一直虛弱的叫著,大角鹿就更加不想走了。
    原本果七他們隻是路過,畢竟就算隻有一隻,這家夥的角也不是鬧著玩的,他們現在不愁吃喝,而且這個季節的肉類不好儲存,犯不著為了這隻鹿去冒險。
    而且萬一真的起了衝突,那群已經離開的大角鹿聽到動靜回來怎麽辦。
    可這頭大角鹿哪裏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察覺到有人要靠近山崖,自己受傷的孩子還在崖底,它怎麽能輕易退縮。
    先是出聲對著幾人方向呦呦叫了兩聲,看這幾人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大角鹿就蹬著蹄子衝上去了。
    這對於果七他們來說,可就是個不太美妙的誤會了。
    畢竟原本打算撤離的他們,突然聽到兩聲響徹山穀的鹿鳴聲,肯定會停下來看一下什麽情況的。
    結果這隻大角鹿就像是發瘋了一樣衝過來了。
    幾人慌亂之中先躲開,還是跟在後麵一點的颯十率先出擊,對著大角鹿的肚子射了一箭。
    受傷之後的大角鹿攻擊性再強也沒用了,本身動作就不快的它,行動更加緩慢,很快就被青九一斧頭割了喉。
    就算果七說的輕鬆,紀朗依舊能感受到那般驚險,再一次認識到,這對於普通人類而言,是怎樣惡劣的一個生存環境。
    礫拍了拍剛因為擔心有些心跳加速的心口,“那那隻小鹿呢,沒抓回來嗎?”從小到大挨過很多次餓的她,對於所有能抓到手的獵物都不會放過,掉在山下受了傷的小鹿,就算他們不吃,也活不了了。
    “不成,那山崖太陡了,我們帶的繩子不夠長,沒敢下去。”果七說道。
    “那還是不要去了,太危險了。”礫繼續說,雖然很可惜,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的安全。
    這大角鹿的肉肥肉很少,都是紋理很明顯的紅色肌肉,腿上的肉不多,蹄筋卻是不少。
    四條腿的蹄筋都被用來煲了湯,燉了肉還烤了肉,吃了個盡興。
    不過鹿肉吃多了容易上火,紀朗就泡了一大罐子的去火茶,下午的時候喝。
    是他自帶的,騎行路上喝水少,很容易上火,紀朗的外婆專門給他備的。
    這頭鹿不小,出的肉也多,內髒都被處理幹淨壓在高壓鍋裏鹵上了。
    鹿肉怎麽處理卻是個大問題,天氣越來越熱,就算是用鹽醃製的肉,也不一定能保存住。
    “礫嬸兒,你們以前吃不完的肉都是怎麽處理的呀?”紀朗倒是有些好奇了。
    “很少有吃不完的,一般都是用鹽醃製。”礫回他,部落裏除了風季,大家夥都很少會打太多的肉回來,吃不了沒辦法儲存,還容易發臭長蟲子,臭了的肉吃到肚子裏很容易生病,不吃又很可惜。
    不過礫突然想到了一種辦法,“要不要試試烤成肉幹,這樣是不是就能多放一段時間了?”陶礫部落是沒有烤肉幹的習慣的,但是其他部落的人來換陶製品,有些部落會給肉幹,而且因為肉幹易儲存,滋味也不錯,很受歡迎。加了鹽的肉幹被烤的一點水分都沒有,有嚼勁還有肉的味道,外出的時候帶著餓了隨時都能吃。
    礫作為部落裏最好的燒陶人,也收到過一些肉幹,甚至自己嚐試用分到的肉烤過,隻是火候沒有掌握好,失敗了,外麵已經燒的黑到不能吃了,裏麵的肉還是沒熟,最後都壞掉了。
    浪費了不少的肉,從那之後礫也沒什麽機會再嚐試了,她自己也不敢再去嚐試了,浪費食物,對他們而言,是很嚴重的事情。
    紀朗一拍手,“肉幹!對,烤肉幹!”自己的笨腦子怎麽就忘了這個。
    這事兒他還真會,大學室友湯莫家裏是做養殖的,有個固定客戶就是專門買養殖場的牛羊,自己開廠子做肉幹的,這個客戶和湯莫關係不錯,大三的時候係裏要求大家去廠子裏做實踐,湯莫就找了這個客戶,然後帶著寢室裏其他人一起去場子裏參觀學習,當時還自己上手烤了牛肉。
    但是問題是這裏沒烤箱啊。
    紀朗想到了礫他們部落裏燒陶的土窯,不知道能不能做一個小型的。
    將自己的想法給礫說了一下,礫立馬就同意了,也不午睡了,喊著青九和果七就走。
    “你倆再去山上打些水回來,颯十!你和西十去山下背幾筐黑土回來。”一邊安排一邊自己往挖窯的地方去,要背些黃土回來。
    他們陶礫部落能燒出來好的陶製品,就是因為老一輩中有人摸索出了,要在燒陶的泥土裏加一些黑土,陶製品就不會容易碎裂。
    而且在做燒陶窯的時候,要在窯裏刷一層黑土,這層黑土比黃土耐燒,而且更牢固,還能防止溫度散出去。
    那邊礫在風風火火的壘陶窯,其實看上去很簡單,就是把撿回來的石頭壘成肩膀高的空心圓錐,再用和好的泥厚厚的刷上幾層,最下麵留一個足球大小的洞放柴火,最頂上的部分不要封口,是用來懸掛牛肉的。
    紀朗這邊也沒閑著,他和蘭負責把鹿肉切成兩三厘米寬的長條,葉負責調味醃製。
    切下來的大骨頭上還帶著零星的肉,獵風抱著骨頭在旁邊啃的很忘我。
    忙忙碌碌的一天,晚上睡覺之前,這個小型陶窯就成了,紀朗覺得一直叫小陶窯怪怪的,就起了名字叫土烤箱。
    礫往裏麵多加了些柴火,讓它連夜燒著,這樣明天早上起來就能直接烤鹿肉。
    那些鹿肉,最多還能放一天,這會兒已經有些散發出來不太好聞的味道,哪怕用調料和鹽醃過。
    擔心這些肉吸引來太多的螞蟻蟲子或者其他食物動物,紀朗和葉把肉都裝在陶罐裏,陶罐沒有蓋子,是紀朗拿著防潮墊上揭下來的塑料布封住的灌口。
    好在晚上的氣溫降下來了,要不然紀朗都怕明天一早一掀開陶罐被臭死。
    平時晚上都是小滿先進帳篷裏睡,紀朗和青九還會坐在外麵做一會兒事。
    土烤箱裏的柴火燒的不多了,紀朗又去加了些,小滿今天居然還跟著他,也不出聲,就跟在紀朗屁股後麵,偶爾幫著紀朗撿幾根樹枝遞過去。
    “小滿今天怎麽還不去睡覺。”紀朗很是奇怪。
    小孩揉了揉已經有些睜不開的眼,“我不困。”然後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叫不困?
    牽住小孩的小手,雖說遷徙的一路很是辛苦,小孩也一直跟在跑,但是每天都能吃飽睡好,竟也長了些肉,小手現在肉肉的,也沒以前那麽粗糙了,捏在手裏軟軟的。
    把原本蹲在身邊的小孩抱起來放在腿上,“還說不困呢,哈欠都不斷,是不是出什麽事啦?”
    紀朗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他,一副你最好老實說,要不然我還繼續撓你的樣子。
    小滿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的開口說,“我我也想給朗幫忙,朗你好久都沒有誇我了。”嘟了嘟嘴,怎麽自己還不長大,力氣還小,搬東西都搬不動,也不能去采菌子了,現在他們人多,朗每天都很忙,忙著做出來各種東西。
    可他想和朗一起玩,但是每次去找朗的時候讓都在忙,自己想幫忙都不知道該怎麽幫。
    今天聽到朗誇了梧,他一邊替梧高興,一邊自己也想被誇,所以晚上也不打算早睡了,要跟在紀朗屁股後麵幫忙。
    紀朗把這個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小孩抱在懷裏,輕輕拍著他的背,“我們小滿也很棒,很懂事,所以才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好好和林爺爺學習,以後長大了有一身好本領。”
    “唔嗯嗯”早就困得不行了的小孩,被拍了幾下就要睡過去了,睡著之前終於聽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誇獎。
    小心的把小滿放進帳篷裏蓋好被子,紀朗順勢躺好準備睡覺。
    青九把擠破腦袋都想擠進帳篷的獵風趕走,也進了帳篷躺下了。
    紀朗正要翻身鑽進這人懷裏,就被青九從後麵緊緊的抱著,像隻小狗一樣,一下一下的蹭著紀朗的後脖頸。
    蹭了一會兒又不滿足的湊的更近,輕輕的舔了幾下就開始又啃又咬了,手也不老實的探進紀朗的衣服裏。
    紀朗一開始被他舔的有些瑟縮,沒幾下就開始身體發熱發軟了。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清楚的看著還躺在他麵前的小滿。
    後胳膊肘用力往後頂了一下。
    “嘶——”青九被他這一下頂的有些疼,“乖點,別亂動。”
    紀朗一個白眼要翻的上天,“大半夜的你幹嘛?小滿還在旁邊呢。”
    青九委屈,“以前也不是沒這樣過啊,我也想要你誇我,還要抱抱。”
    “你神經病啊,今天不行!”紀朗都被他氣笑了,“你多大了還和一個小孩子爭寵啊—”特麽的這人屬狗的吧,這一下咬的有點狠了,疼的紀朗隻想罵娘。
    感受到懷裏的人小小的抖動了一下,青九趕緊改咬為舔,“弄疼你了?對不起,沒控製住力氣。”
    “那你還不趕緊鬆開!”紀朗氣的都恨不得給這人還在自己身上遊走的大手剁掉。
    “再抱一會兒。”青九就是耍賴不鬆手。
    要不是怕吵醒小滿,紀朗真的非得讓這人長點教訓。
    不安分的大手沒敢繼續往下摸,怕這人真的急眼。
    對著紀朗最近剛剛出來的兩小塊腹肌不滿足的摸了一會兒,懷裏的人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了,舒服的直哼哼。
    不一會兒就傳出來小小的鼾聲。
    青九拉起被子給兩人蓋上,好吧,今天沒有討到誇誇,還被罵了,不過依舊還是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