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久違的暖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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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可剛葉正睡著,突然聽到了身邊阿父有些難受的呻吟聲,起來摸了一下,才發現林叔發熱了,還熱的很厲害。
    想找上次的藥給林叔,發現已經被吃完了,這說明在葉和大家不知道的時候,林叔也發過幾次熱,但是自己是吃了藥的。
    幾人進屋的時候,林叔已經燒的有點糊塗了,嘴裏一會兒念著,“葉,你怎麽辦?”一會兒又念著“都怪我沒照顧好咱們的孩子。”
    葉聽了兩句,眼淚就下來了。
    紀朗也聽得難受,先是看了一下林叔的情況,他也不是真的懂醫術,隻能先給林叔喂了一顆退燒藥,然後用冷水浸了個濕毛巾幫著林叔物理降溫。
    折騰了快半個小時,還是沒什麽效果,林叔難受的一直在哼唧,紀朗想到了小時候在老家,發燒的時候爺爺奶奶會用點燃的燒酒給自己身上擦洗一遍,很快就能降溫。
    實在沒辦法了,紀朗回屋子裏提了燒酒過來,拿了個淺一些的碗,倒了半碗燒酒,找了根幹草點燃燒酒,藍色的火焰在昏暗的窯洞裏搖搖晃晃的,有一種奇怪又神秘的感覺。
    紀朗讓葉用這碗燒酒幫林叔擦洗了一遍身子。
    幾個人又守了一個多小時,林叔已經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葉摸了摸自己阿父的額頭,沒那麽燒了。
    長舒一口氣。
    紀朗和青九終於放下心來,回屋裏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旁邊睡著的小滿還沒起來,紀朗就趕緊爬起來去了林叔屋裏。
    林叔已經醒了,拿了個保溫杯,跪坐在炕上,一口一口的喝著熱水,臉上還帶著病態,嘴唇又幹又泛著微微的紫,看起來像是呼吸不暢。
    葉紅著眼眶坐在炕邊,臉上有些氣憤,想說什麽卻是在看到紀朗進來後生生咽了下去。
    阿周在給爐子裏加柴火,看到紀朗進來,連忙從裏麵拿了個凳子出來,讓紀朗坐在火爐邊上烤火。
    林叔笑嗬嗬的開口,精神還不湊,“小朗,昨晚辛苦你了,又救了我這把老骨頭一回。”還好紀朗剛才進來了,要不然又要被自己的兒子罵了,林叔現在心裏對紀朗可是雙倍的感激。
    紀朗擺擺手,“我這也沒幹什麽,我們部落裏還是得找個懂醫術的人,我這半吊子我怕真到了關鍵時候起不了作用。”
    阿周看了一眼葉,葉衝著他微微點頭之後才開口對紀朗說到,“雪山部落裏剩下的人裏有個懂草藥的阿婆,等暖季來了我和小螢去帶他們來這裏。”
    那感情好啊,紀朗眼睛一亮,正要說話,旁邊的葉卻突然開口,“我和你們一起去。”
    這小兩口感情挺好啊,還舍不得分開這麽長時間啊,紀朗心裏正在揶揄,轉頭看到眼眶紅紅卻一臉堅定的葉,反應過來並不是這麽回事,不確定的開口到,“你去帶雪山部落的人回來嗎?”可別沒帶回來人,自己留在外麵了。
    葉搖搖頭,“我想跟著他們去尋找神草,可以根治阿父的病的,阿周說他們部落那個阿婆早些年在雪山部落附近,挖到過一株。”
    紀朗眼睛睜的大大的,“真的嗎?”轉頭去看阿周,畢竟他從前一直以為神草隻是這些人的一個心理寄托,實際上並不存在的。
    “是真的,不過功效沒有傳說中那麽厲害,阿婆撿到的那顆神草,分給部落裏三個得病的人吃了,隻有一個好了的,剩下的兩個還是慢慢的死掉了。”阿周看著葉說著,眼神裏全是擔憂。
    他和葉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自然也知道,林叔對於葉來說有多重要,要是林叔真的出了什麽事,葉估計要崩潰的。
    葉忍不住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就算隻有一絲希望,我也要去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阿父慢慢的死去,隻要有一絲可以救回阿父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
    紀朗了然的點點頭,設身處地的想,他要是葉,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過,你們是打算什麽時候出發啊?暖季一來就走嗎?”紀朗畢竟沒經曆過,也不懂寒季結束了外麵是什麽情況。
    阿周搖搖頭,“要等一段時間的,暖季過去大概一個滿月之後,寒季剛過的時候,地上的草和樹上的樹葉都沒有長出去,在外麵行動沒有遮掩,很容易暴露,而且寒季剛過的野獸都處於饑餓的捕食狀態,要是撞上了,沒什麽藏身之處,很危險的。”
    紀朗想了想也對,雪剛化了,外麵光禿禿的,野草都沒長出來,還全是餓的兩眼冒綠光的野獸,人走在外麵,和會動的食物沒什麽區別。
    說熱就熱了,厚厚的毛皮羽絨服已經沒辦法穿了,大家都把外麵的毛皮拆下來了。
    正中午的時候,太陽居然還有些曬人,外麵因為化雪濕漉漉的,對麵的山上已經黑一塊白一塊了,陽麵山上的積雪早就消失了,隻有山頂和陰麵山上還能看到一塊一塊的積雪,但也在每天慢慢的變少。
    難得的居然有了幾分潮氣。
    雖說山上的雪已經化了,可這幾天也是沒辦法出門的,就外院的那一大片空地,由於凍住的地方化開了,踩上去都是一腳一個泥坑,這還是每天都會把積雪清理掉的情況,更不要外麵積雪厚的能吃人的山上了,想都能想到那一腳下去,能有多大個泥坑。
    但最起碼不用窩在窯洞裏不出來了,紀朗帶著幾個小豆丁和狗崽子們,仔仔細細的檢查著院子裏新搭出來的架子,架子下麵放的是一整個寒季紀朗刷新出來的碳纖維管,等空心草長出來了,收集些膠樹汁就能用來做水管了。
    說到水管,紀朗都有些發愁,之前囤的雪水吃的差不多了,可那竹子水管也不知道是裏麵的冰還沒化,還是被什麽堵住了,出的水隻有一點點,再這樣下去他們都隻能去山上挑水了。
    “小滿,你那邊怎麽樣,篷布能把管子擋住嗎?”紀朗把架子上的篷布扯了扯,遮住下麵的管子,實在是刷的有點多,屋裏放不下了,隻能拿出來放在外麵,紀朗又擔心放外麵風吹日曬的會損壞,又拿了篷布蓋上。
    小滿稚嫩的聲音雀躍的喊著,“能擋住~我拿磚頭壓住啦,這樣就不會跑啦。”邀功一樣的小眼神,眼巴巴的看著這邊。
    紀朗笑了一下,走過去,摸了摸他整個寒季圓了一圈的小臉蛋,“真聰明!”
    這孩子小時候身子虧得厲害,即便後來一直好吃好喝的,也就長了一點個兒,這好不容易長了點肉,臉圓了顯得他的兩個大眼睛也圓了,臉頰上寒季一直下不去的高原紅這幾天也顏色淺了不少,看上去就是個健康的小崽子。
    紀朗逗他玩,“這麽聰明的小腦袋,一看就很適合拔蘿卜。”
    說著就要伸手用雙手去抱著小家夥的臉,小孩一聽這個立馬笑著跑開了,紀朗看他跑開了就轉移目標,把罪惡的雙手伸向了結實但是速度緩慢的小豆丁川,沒辦法,梧跑的比小滿還快,紀朗沒來的及出手。
    這是最近紀朗很喜歡的遊戲,抱著小孩的小腦袋將人捧起來,讓小孩的腳丫子脫離地麵,對於紀朗來說很好玩,但是對於這群孩子來說,一開始是好玩的,但是玩多了就沒那麽新鮮了,還脖子疼,所以現在一個個的看到紀朗伸手就知道他要幹嘛,跑的比兔子都快,隻有慢吞吞的川,總會被抓住拔一頓。
    玩鬧了一會兒,小滿和梧蹲在川旁邊,安慰著捂著脖子皺著眉頭明明眼淚汪汪卻一言不發的川。
    心虛的紀朗進屋拿了手電,準備去外院看一下水管。
    迎麵進來的是不知道在哪裏挑了些爛泥回來的果七,院子裏經過雨季和寒季,牆角有一些地方坑坑窪窪的,很不好看,果七挑了些泥回來打算給填補一下,一進門就看到有些心虛的轉開視線竄出去的紀朗。
    正疑惑呢,往裏走了兩步,就看到捂著脖子可憐巴巴的兒子。
    果七
    不用想,一準又是拔蘿卜了。
    也不知道這個“蘿卜”是什麽東西,總之這成了最近讓幾個小崽子們聞風喪膽的遊戲,經常看到紀朗悄喵喵的走到小崽子的身後,然後就是一頓鬼哭狼嚎。
    果七笑著搖搖頭,也是最近太無聊了,讓紀朗都不得不找點有意思的事兒混混日子了。
    外院的地上還是泥濘,沒辦法,從柴房裏抱了些枯草撒在地上,走起來才好點,不會一腳陷進去。
    竹水管底下放了個木桶,接著一滴滴下來的水,紀朗拿著手電蹲在地上,費勁的往裏麵看著,啥也沒有,黑咕隆咚的,管子口這一截能看到地方,裏麵的冰都已經化了,但是再往裏麵,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敲了敲,聲音悶悶的,不是以前那種空曠又清脆的聲響。
    想來是裏麵還堵著,最好是冰,等化了就好了,這要是有什麽不長眼的小地鼠小兔子鑽進去了,那這個水管就廢了,還得再挖出來檢查一遍,想想就費事。
    看了半晌無果的紀朗,隻好繼續回裏院了,心裏合計著,等過個一兩天,地麵幹爽一些了,趁著小螢阿周他們還沒走,趕緊在山上開墾幾片土地,要不然等他們走了之後,這些活就得剩下的這幾人幹了,那就每個人的工作量翻倍,還是得趁著人在的時候使勁壓榨。
    妄圖成為老地主的紀朗晃悠著從門洞進來,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幾個小子呼啦啦的跑進屋子裏躲起來了。
    紀朗
    他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都說小孩子善變,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以前看到他還總是湊上來呢,現在就避如蛇蠍,哎。
    連續三天的大太陽,外麵山上的雪徹底消失了,地麵也幹爽了,甚至還起了塵土。
    陽麵山上遠遠看去,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綠芽冒出來了。
    水管在那天紀朗看完睡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起來去吃早飯的時候,就聽到礫和葉講,水管出水了,一開始還不夠利索,慢慢的衝出來好幾塊還沒完全化開的冰塊,這會兒已經和從前一模一樣了。
    靠著水管近一些的牆角,也能看到有嫩綠嫩綠的小芽長出來。
    外院的大樹上,也能看到抽出來的一點枝芽,一副春回大地,萬物複蘇之象,紀朗心裏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這個暖季,他要真真正正的大幹一場,把能種的東西都種上,而且暖季時間長,這裏的土地也肥,又不缺水,沒準可以收兩輪呢。
    不僅要種地,還要搞養殖,鴨子,野雞,羊,兔子,要是能抓到活的牛,他也想養。
    醒了個大早,青九還沒醒,紀朗自己坐在炕邊穿衣服,雖然有太陽的時候很暖和,但是早晚還是很涼,紀朗還是穿的羽絨服。
    “怎麽今天起這麽早?”青九也醒了,伸出來結實的胳膊,幫紀朗整理窩在脖子裏的帽子。
    紀朗乖乖站著讓他幫忙,“果哥說要把那些羊糞和鴨糞拉到地裏去,我去看看那附近還能不能再開墾,到時候多開幾塊地出來種南瓜。”
    這世界沒化肥,想要肥田隻能靠著人和動物的糞便,還有他們燒出來的草木灰。
    “我和你一起去。”青九說著,從炕上溜下來,三兩下穿上衣服。
    紀朗從水缸裏舀了水出來,給青九和自己一人倒了一牙杯,擠了牙膏,兩人蹲在裝髒水的桶邊一起刷牙。
    等倆人出來的時候,果七和阿周都已經把堆在羊圈裏的糞便鏟到車上了。
    果七在前麵拉著,剩下幾人後麵推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地裏。
    原本地裏的枯枝還在,經過一整個寒季,已經變得黑黢黢的,緊緊貼在地上,看上去要收拾出來得費不少的功夫,當初紀朗是想著要不要一把火把這些草根和幹掉的枝葉燒了的,可畢竟這裏不是真正的農村,周邊全是枯草,隨便來一陣風,那可真就是放火燒山牢底坐穿了。
    好在大家夥該拿的工具都拿著,很快就在地裏忙活起來了,青九和果七在前麵把還在地裏的草根和枯藤挖出來,阿周跟在後麵撿,小螢在最後麵一鍬一鍬的把混了草木灰的糞便撒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