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旱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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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紀朗停下腳步,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淩亂的發頂,“我不會讓這樣的事在發生第二次的,不要難過。”
    青九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嗯,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總會起一點作用的。”
    可當太陽曬的外院的樹葉都開始發黃的時候,紀朗還是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這是真的不要命的曬啊。
    尤其是中午到下午這個階段,紀朗有時候坐在棚子底下往外看的時候,覺得空氣都被曬變形了。
    裏院因著是鋪了磚頭,還好一點,外院和山路上,別說人走過去了,就喵崽出去轉一圈,都塵土飛揚的。
    外麵熱的沒地方浪了,喵崽就老老實實的回來待在屋裏,第一天回來的時候,紀朗差點沒認出來,好好地一隻狸花,看上去像是隻灰貓。
    好在這家夥知道它要是這樣子上炕肯定要挨一頓揍,進了屋子之後乖乖的坐在木墩上等著紀朗給他收拾。
    紀朗一開始進來看到木墩上蹲著個什麽玩意兒還愣了一下。
    可能是紀朗的眼神太過陌生,喵崽還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紀朗的笑聲大到連旁邊屋子的人都聽到了,“不是,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啊,我的天。”
    其他人聽到聲音湊過來,看到一身灰白的喵崽,也跟著笑出了聲。
    喵崽自然也察覺到了這群人是在嘲笑它,好幾次試圖跳到炕上去,給紀朗個教訓,不過在紀朗的眼神譴責下,它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乖乖的蹲在原地等紀朗給他清理幹淨身上的灰塵,才跳上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睡大覺。
    井裏灌了水進去,一開始紀朗擔心坍塌,隻敢灌一點,然後每天增加一點,知道八分滿了沒什麽事情,他才放下心。
    但為了保險起見,井口他搭的很小,有半人高,雖然這樣提水的時候很費勁,可家裏孩子多,不小心一點不行。
    地裏好不容易長出來的玉米,南瓜,土豆等等,每天都蔫了吧唧的,這還是每天早上天灰蒙蒙,趁著太陽還沒起來,一群人忙忙碌碌的拉水,挑水去澆了之後的樣子。
    即便是紀朗一直覺得生命力很頑強的野花野草,有好些沒長太大的都開始枯萎了。
    有時候太陽落山之前出去一趟,別說之前很嫌棄的蔫了吧唧的野菜了,就是已經半幹的他們都不會放過了,可還是慢慢的出現了沒什麽收獲的情況。
    這種狀態,讓所有人都焦慮。
    之前紀朗計劃的是十來天給井裏換一次水,可隨著水管裏出來的水流越來越小,紀朗讓大家每天早起去澆地的時候先用井裏的水,然後他在把灌水進去。
    之前燒出來的是一個大水缸裏麵也是灌的滿滿的水,這些水每天用來喂了羊,兔子,和鴨子之後,都會再次被灌滿。
    也不知道是因為天熱的動物們也受不了,還是割回來的草料實在是不新鮮,最近這些家夥食欲都不那麽好了。
    暖季剛來不久的時候,紀朗記得打回來的一捆草,放在食槽裏,那幾隻羊的小嘴就吧唧吧唧個不停,不出半天一捆草就解決了。
    可現在打回來一捆草,還多了幾隻羊,經常是到第二天一早就收拾的時候,還有的剩。
    不止是幾隻羊,連那群鴨子們,天熱了,鴨蛋也不好好下了,偶爾才能撿到一兩顆,平時白日的時候,就喜歡鑽在水槽裏不出來,隻有太陽最熱的時候才會躲到鴨圈裏去。
    籠子裏的兔子更慘,一開始大家沒想到,雖然在籠子裏,可太陽稍微歪斜一點就能曬到裏麵去,差點把三隻公兔子和後來抓回來的兩隻母兔子曬成兔幹。
    後來隻能把兔窩搬到去廁所的那個小門洞裏,緩了好幾天幾隻兔子才開始好好吃東西,可也總是一副食欲不振的樣子。
    紀朗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兔籠裏放草葉,“不識好歹的兔崽子們,等你們以後想吃還不一定有,現在還挑上了,趁著有命在還不多吃一點。”
    這不是紀朗恐嚇這幾隻小兔子,主要是要是真的到了旱災很嚴重的時候,現在存下的幹菜都是要人吃的,外麵也找不到新鮮的草料之後,那這些兔子是第一波要被收拾掉的,山羊和鴨子都可以吃幹草,而且養的時間也更久一些。
    太陽雖然落山了,可那股子炙熱的感覺依舊還在,紀朗蹲在井邊,拿了根挺長的幹竹竿伸到井裏去探查,比劃了一會差不多到了昨天的位置了就拎了起來,看到離早上灌完水標記的刻度下麵不到一厘米被浸濕的痕跡,放心了。
    沒有漏水也沒有損耗太多。
    這一井水沒準就是以後用來救命的,可不能馬虎。
    井口的位置涼快,反正太陽也下山了曬不著,紀朗就坐在了井旁邊,想散一散身上的熱氣。
    這一天天的,就這會兒沒太陽了能舒服一會。
    忙完手裏的活,西十也湊過來坐了下來,就這塊涼快。
    “紀朗,你什麽時候開始煉鐵?”西十指了指堆在牆邊的柴火堆,壘的越來越多了。
    紀朗也有些苦惱,要不要這段時間燒,實在是太熱了,這玩意還要一直看著不讓火滅了。
    “我想著要不要等天不熱了再燒,這會兒燒太折騰人了。”
    想想大熱天還要去火堆麵前守著,等鐵燒化了再倒進模具裏那種熱騰騰的感覺,都讓他有些煩躁。
    西十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沒說。
    他這樣子,紀朗自然看到了,手裏拿著個木板給自己扇著風,“沒事,你有啥事說就行。”
    西十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想的是,盡快煉鐵,做一下鐵器出來,旱災一時半會過不去,後麵可能會有其他部落的來和我們搶水源,雖然現在的武器已經很厲害了,可你也說了,還有更厲害的,我就想著,多一些厲害的武器多一些依靠。”
    紀朗一想,是這個道理,確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這樣的時代,又沒有法律的約束,人家真要來搶水源,那隻能用武力說話。
    主要他們人手少,要真的起了衝突,肯定是武器越好使贏麵越大。
    “你說得對,是我想的太少了,明天就開始燒。”紀朗說道。
    太陽落山以後,天色暗下來的速度很快,現在已經有些黑乎乎的了,西十看不清對麵坐著的紀朗什麽表情。
    他心裏想,不是紀朗想的少,從紀朗平時的說話做事的習慣中可以看出來,他來自於一個和諧且穩定的地方。
    可這裏不一樣,大部分人雖然有了獨特的思想,可骨子裏還是保留著原始的獸性,比起來靠自己幹活打獵去獲取食物,他們更喜歡去掠奪。
    是這裏人的“惡”太過原始,紀朗沒有接觸過,自然想象不到。
    說幹就幹,第二天一早澆完地,吃了一大碗麵條,紀朗就忙碌著開始煉鐵了。
    一開始他沒敢往裏麵放太多,先試試。
    就放了兩個工兵鏟的鏟頭,用的陶爐子小,兩個工兵鏟就占了小一半的空間,畢竟真燒成鐵水了還要往模具裏倒,所以爐子小一點就好。
    一開始放的都是易燃的幹樹葉幹樹枝,很快火旺起來了,紀朗就塞了兩個大一點木頭塊,趕緊出去了。
    這火還沒燒一會兒,他就汗流浹背了。
    出了燒陶窯,外麵也是不分伯仲的熱。
    院子裏收拾完廚房的蘭和礫,提了水進來,坐在棚子地下,明明沒曬到太陽,一個個的都是一臉的汗水。
    邊上堆了好些衣服,紀朗吃早飯的時候聽到她們說了,以後水越來越少,趁著最近還有水,把能洗的衣服被褥都洗洗。
    看到紀朗出來,礫還招手喊他,“小朗,快,把你們屋裏要洗的也拿出來。”
    紀朗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們自個兒洗就行。”雖然每次礫洗衣服都會主動要求幫他洗,可他到現在了,還是沒辦法適應這件事,即便是寒季冷的手都不願意往外伸的時候,都是他帶著手套拿著木棍把衣服敲幹淨,然後青九去衝洗的。
    不過今天他沒強過礫,最後隻能認命的把青九和小滿的衣服抱了出來。
    礫接過去整理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自個兒進屋把紀朗挑出來他自己的衣服抱了出來,丟在了那堆衣服上麵。
    這孩子,和他們一起生活這麽久了,還是這麽見外,礫都有些生氣。
    紀朗:“……”
    不敢講話了,總覺得和小時候奶奶打他之前的表情很像。
    青九他們出去了,燒陶窯裏的火隻能紀朗自己看著。
    其實紀朗對於這個時候還要外出的幾個人,很不理解,這要是不小心熱射病了,那可就是真的要死翹翹的,畢竟之前聽青九的描述,他小時候的那一場旱災,有許多人就是折在這上麵的。
    可他們要出去的時候,紀朗也攔不住。
    畢竟他們說的也有道理,這時候不抵風季,那時候,漫山遍野走兩步都是可以吃的東西,可這時候,好多能吃的野草要專門去找,去挖,果子也基本上都沒有,照這個情況下去,真的到了風季的,依舊是沒什麽可以吃的,所以必須得提前準備,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阿周和小螢會帶著雪山部落的人來,那些人來了之後,總不能讓他們活活餓死。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平安的到這裏來。
    紀朗想到這個都擔憂,畢竟外麵這個樣子,熱的動一下就一身汗,這會在深山野林裏趕路,可能走不了一個小時就要脫水了。
    當然,這個問題紀朗能想到,那阿周他們同樣也能想到,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小螢方向感很強,夜視能力也強,他們還有紀朗給帶著的幾支手電筒,所以他們現在不選擇白天趕路了,而是晚上趕路,雖然晚上危險更多,但他們人也多,浩浩蕩蕩的快五十多個人,隻要不是遇到大型的狼群或者之類的動物,就不怕。
    不過這些,紀朗是不知道的,所以他的擔憂還是存在。
    燒陶窯的門開著,紀朗湊到邊上看了看,火還燒著,實在是不想進去,到門口都感受到了一股子難熬的炙熱。
    可沒辦法,不添柴火得滅,而且也得看看燒的怎麽樣了。
    可惜他忍著暴熱添了幾根粗柴,又硬著頭皮往爐子裏看了一眼,裏麵那兩個鏟頭還是原來的樣子,連顏色都沒變。
    紀朗趕緊跑出去了,真的遭罪,不會燒不化吧,開始擔憂,別燒不到熔點把爐子燒成灰了。
    畢竟這玩意可能不一定是鐵的,雖然肯定是含鐵,但是其他的金屬含量也不低的,要是隻有鐵不會這麽結實,畢竟小時候他也是見過純正的鐵鍬什麽樣子的。
    第二次紀朗再去加柴的時候,爐子裏原本暗銀色光澤的兩個鏟頭,開始發黑了。
    紀朗放下心了,最起碼有變化了。
    等第三次再要進去的時候,燒陶窯裏的溫度已經高的嚇人了,紀朗走到門口就感受到了一股熱氣撲麵而來。
    真的是沒有最熱,隻有更熱。
    可效果也是很明顯的,裏麵的鏟頭已經化了,很耀眼的橘色。
    紀朗趕緊喊了在外麵幫著搭衣服的豐,“豐,來幫我個忙。”
    爐子上有把手可以抓,但是這會兒爐子的溫度,紀朗可不敢碰。
    找出來之前準備好的棍子和手套,兩人合力小心的把那一點鐵水倒在了一旁的小刀模具上。
    掉出來的鐵花一閃一閃的有些嚇人。
    還好兩人都帶了手套,紀朗之前沒煉過鐵,不知道這樣用模具的時候會不會有空氣泡。
    他把豐拉遠了一點,自己帶上用木板做的麵罩,隻露出來兩個眼睛,湊到模具邊上,一下下的拍著,試圖震出來裏麵的氣泡。
    記得之前看一些古裝劇,裏麵的鐵匠會用水進行快速冷卻定型,可這會兒,這鐵小刀一是還沒定型,二是還在模具裏不知道怎麽拿出來,紀朗隻能等著它慢慢的自己冷卻。
    旁邊倒是備了兩桶水,可這玩意具體啥時候用,紀朗也不知道。
    裏麵實在是熱,想著怎麽也得十幾分鍾才能定型,紀朗拉著豐出來燒陶窯。
    院裏坐著的一夥人看到他們都嚇了一跳,這兩人進去這麽會兒功夫,就像是從水池裏剛被撈出來一樣,渾身上下濕噠噠的,尤其是紀朗,還帶著個奇怪的木板,也不嫌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