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人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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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清早,天剛亮,太陽沒出來,紀朗打算去地裏除除草,雖說天氣幹旱,植物不好好長,可地裏的草倒是長的毫不客氣。
    “哎……等等祭司,我和你一起去。”大樹在後麵,扛了個鋤頭,小跑著到了紀朗跟前兒。
    他挺好奇這個“種植”的,想到要是靠人力能種出來食物,對於他們這些沒什麽戰鬥力的很來說,肯定是一件好事,以後要長久的在這裏生存,那他也要給他帶來的那些人找一個能生存下來的方式。
    他覺得種植就挺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紀朗知道他的打算,也算是和自己的計劃不謀而合了。
    大樹沒話找話,“今早的包子真好吃,裏麵那個餡兒就是你種的土豆嗎?”
    紀朗點點頭,“對,是土豆,這還不是最好吃的,最好吃的是葉蒸的那個菌子和筍子混在一起的包子,可惜好久沒看到新鮮菌子了,葉也還沒有回來。”
    “你是說我之前看到的那個小子嘛?他和那兩人幹嘛去了?”
    大樹一直以為那三個人是離開陶鐵部落了,可聽紀朗這句話,顯然,是有別的原因。
    紀朗,“他們去帶雪山部落的人來這裏生活。”
    大概講了講阿周和小螢以及雪山部落的情況,大樹聽的目瞪口呆。
    乖乖。
    食人族那麽可怕,他們居然贏得輕輕鬆鬆。
    再看紀朗,眼神裏又增加了幾分崇拜。
    紀朗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大樹這人看上去好像老氣橫秋,實際上也就二十多歲,還很年輕。
    “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又不是我打的食人族,而且他們沒你想的那麽可怕,他們有點奇怪。”紀朗笑了一下,說道。
    大樹一臉的不信,“據說食人族一人就頂我們部落兩個人那麽高,那麽壯,而且據說還比普通人多長了腦袋和胳膊腿,很嚇人的。”
    “……”
    智商一個頂你們部落兩個人倒是真的。
    翻了個白眼,“哪有那麽誇張,他們除了腦子聰明之外,其他的都很普通,甚至比我還瘦弱,而且……”紀朗故意壓低聲音,製造了點神秘感,“據說他們殘害同類,被山神懲罰,身體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啊?真的嗎?你們見的那幾個也是這樣嗎?”大樹高驚訝,沒想到這和他聽到的是完全相反的。
    紀朗聳聳肩,“不是,都是兩個胳膊兩條腿兒,就是看上去跟著猴一樣,比你們之前還……”
    聲音戛然而止,紀朗看向遠處地頭,那邊蹲了個黑乎乎的身影,正在摳挖地裏的土豆。
    大樹聽他不講話了,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瞬間打了個冷顫。
    那個身影正好轉過了頭。
    紀朗還呆著。
    大樹伸手抓他,“跑啊,發什麽呆!”
    好在紀朗的腿比他的腦子好使,兩人立馬開始狂奔。
    那個黑影,還有轉過來的樣子,紀朗一眼就看出來它是什麽了。
    人猿。
    寒季的時候在附近出現過的人猿群。
    兩人跑的一個比一個快,心跳聲大的像是在敲鼓。
    紀朗甚至不敢回頭,就怕一回頭就看到那張黑黢黢的臉湊到自己眼前,然後張開血盆大口。
    身後的人猿也確實在追他們,跑動起來的動靜,震得地麵都有些顫動。
    紀朗知道自己的耐力不行,而且跑回家裏還要敲門開門,有這個功夫,自己和大樹肯定早就被咬斷脖子了。
    他隻能一把扔了手裏的鋤頭,伸手去拽掛在脖子上的哨子。
    一旁的大樹,“!你把鋤頭扔了它一會兒撿起來錘過來怎麽辦!”
    下一秒,紀朗的哨聲響起。
    在空曠的山穀裏,回聲悠長。
    紀朗短促的吹了三下,緩了片刻,繼續連吹三下。
    身後追著的人猿被這個奇怪的聲音吸引了注意,腳步緩慢了小片刻,察覺到聲音是前頭的兩個人發出來的以後,更加憤怒的追了上去。
    人猿的智慧頂的上幾歲的小孩了,它能意識到,紀朗發出的聲音是在求救,所以它隻有這一小會兒的機會,它餓了很久,一直躲在山裏,直到山裏找不到吃的了才誤打誤撞的跑到了這裏。
    這機會難得,隻要它抓到一個人類,接下來的幾天它和崽子就不用餓肚子了。
    而且這些人類……要不是因為這些人類弄出的聲音,它的群族也不會跑不跑,死的死,散的散。
    新仇舊恨加一起,這人猿瘋了一般的衝了過來,紀朗都覺得自己的後脖頸被那股腥臭濕熱的氣息觸碰到了。
    “低頭!”跑在前麵的大樹突然大喊。
    紀朗下意識的彎腰。
    大樹掄著的鋤頭從紀朗上方一點的位置呼嘯而過,再歪一點,估計紀朗都要被掄出去了。
    這一下,大樹可是使了十成的力氣,而且是鋤頭刃的方向對著人猿的。
    人猿被打痛了,停了一下,大樹想扛著鋤頭繼續跑,卻被人猿緊緊的抓住了把手,根本沒敢猶豫,直接鬆手繼續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紀朗這會兒已經跑到他前麵去了。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居然想到了之前看過的一個笑話,兩個人在野外遇到了熊,其中一個人說,別跑了,你怎麽可能跑的過熊,另一人微微一笑,說到,我不用跑得過熊,我隻要跑的過你。
    他覺得現在他和大樹就是這樣的關係,想到這,他立馬又提了一口氣,胳膊掄的更快了。
    對不住了兄弟,死道友不死貧道。
    大樹似乎也察覺出來紀朗的意圖,罵罵咧咧的跟了上來,“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我那一下,你這會兒頭都被咬掉了。”
    紀朗沒空理他,繼續吹著哨子。
    大樹,“你這玩意到底有什麽哎呦我的天!”邊跑視角邊往後瞄,突然之間像是見鬼了一般,腳步立馬快了起來,甩開了紀朗兩三步。
    紀朗不由的回頭去看,“我嘞個豆兒啊!我屮艸芔茻!!!”
    屁股著火了一般,跑的更快了。
    隻見那隻人猿,拎著鋤頭的把手,跟在兩人後麵,上下左右的掄著鋤頭,虎虎生風。
    它原本不是沒看見紀朗丟在路邊的鋤頭,隻是不知道怎麽用,所以沒在意。
    大樹的那一下,雖然打的它臂膀發麻,甚至還破了皮,可它也知道了這東西的用法和威力,這可比它的指甲和牙齒好用多了。
    青九和果七他們拎著七八個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前麵跑的臉紅脖子粗的紀朗和大樹,以及跟在他們身後四五米,拎著鋤頭亂掄的人猿。
    這人猿也是聰明的,看到有人來了,立馬轉頭準備跑路,被青九和果七追了上去,兩麵夾擊。
    紀朗是想看他們怎麽收拾這隻嚇人的畜生的,可他這會喉嚨幹澀,有一股血腥味,耳腔轟鳴,心跳如雷,這些反應,似乎把他和這個世界隔開了。
    他聽不到外麵發生了什麽,也沒人察覺到他的異常。
    果七和青九配合過很多次,隻需要看對方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兩人默契十足,倒顯得旁邊跟著的一群人時不時出手一下的動作像是在搗亂。
    這隻大人猿能熬過寒季,能熬住這默認的炎熱和幹旱,說明它也是有本事的。
    而且別看它個頭大,卻非常靈活,很擅長躲避。
    果七使得是一把純鐵斧子,把手就有一米多,斧刃比人猿的腦袋都長,打磨的很鋒利。
    明明很沉的鐵斧,在他手裏甩起來就像是根普通的木棍,很輕鬆的樣子。
    兄弟倆默契還是有的。
    果七主攻著人猿的腿腳,試圖打亂它的平衡,人猿一邊躲避一邊後退,畢竟這人手裏拿著的這個奇怪的東西,不僅個頭大,砸到地麵上一下就是個大坑,這要是真的砸到自己身上,今天可就回不去了。
    青九在另一邊,用的是一把長刀,他一直盯著人猿的脖頸處攻擊,試圖一擊斃命,這是人猿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人猿為了保護脖頸,會將腦袋上的長毛順下來,像圍脖一樣保護自己的脖頸,防止脆弱的脖頸被盯上。
    但是這會兒本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毛發,一股一股的被鋒利的長刀削下,有的甚至糊到了它的臉上,還有飛到眼睛裏的,很大程度的降低了它的速度。
    人猿因為亂飛的毛發,防守的章法完全亂了起來,青九手下的速度加快,步步緊逼。
    這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跟上來的幾人完全沒有插手的機會,隻能退到一旁。
    虎視眈眈的盯著,防止出現什麽意外。
    紀朗知道青九和果七正在和人猿拚殺,低著頭喘了幾口粗氣,像是要把體內的濁氣都吐出來,緩了一會兒,覺得腦門沒那麽熱了,才扶著自己的大腿直起身來,可就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突然,一陣尖銳的耳鳴響起,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祭祀!你怎麽了?”大樹就站在紀朗身邊,他沒一會兒就緩過來了,正興致勃勃的看著不遠處的戰鬥。
    旁邊的紀朗卻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嚇得他大聲的喊了出來,甚至還破了音,好在他的速度也快,在紀朗的腦袋要撞在地麵上結實的土塊上時,一把拽住了紀朗身上的衣服。
    正在戰鬥中的青九和果七聽到聲音,立馬看了過去,尤其是青九,看到是紀朗倒了下去,手裏的動作都不由的放慢了。
    人猿也抓住了這個機會,撲倒在旁邊的地裏,因著地裏種著食物,澆了水之後大家還會拿著鋤頭鬆鬆土,所以這會的土很鬆軟,人猿抓起一把黃土,向著青九和果七二人拋了過去,兩人下意識的遮擋,這人猿立馬轉頭從旁邊幾米高的山坡上跳了下去,“咚”的一聲,這種高度,普通人摔下去可能得緩半天,它卻像是沒事一樣,爬起來立馬頭也不回的跑下來了。
    青九雖然不想放它走,畢竟不知道這家夥還有多少個同伴,要是放它走了很容易招來整個族群的報複。
    可這會兒,他也顧不上人猿裏,立馬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紀朗身邊,已經被放倒在地上的紀朗,雙目緊閉,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不少的汗珠,緊緊抿著的薄唇,似乎很是痛苦。
    青九俯身將他抱起,急急的往家裏趕去。
    此時此刻,他心裏又急又怕,又有些茫然,他們部落隻有紀朗懂一點醫術,可這人此刻就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懷裏,像是一碰就要如同泡沫一般消失。
    身後呼啦啦的跟著一串人。
    院子裏的人也早就聽到了紀朗的哨聲,這會兒都站在門裏,焦急的等著,畢竟不知道外麵什麽情況,出去了也是添亂。
    小滿眼眶通紅,忍著眼淚,蘭和礫一直安慰著他,讓他不要自己嚇唬自己,紀朗會沒事的。
    可小孩自己心裏知道,這個連著吹三下,並且一直在吹的哨聲,是之前紀朗和青九在小屋裏時定下的求救信號,不停的連著吹三下,代表的是,有生命危險。
    門外鬧哄哄的聲音響起,大樹在外麵喊著,“快開門啊。”
    豐就站在門邊,聞言立馬開了門,一群人自覺的讓出來一條路。
    樹下鋪著防潮墊,青九將紀朗放在了樹下,掰著紀朗的眼睛查看著,小滿湊過去,眼淚汪汪的靠在紀朗腿邊,“阿父你怎麽了,嗚嗚是不是受傷了?”
    青九也是這麽懷疑的,大手在紀朗的身上摸索著,想看看是不是有被衣服擋住的地方受了傷。
    紀朗覺得自己像是掉在了一個大水池裏,可卻能夠呼吸,又有些憋悶,漫無目的的在水底走著,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池子一顛一顛的,不是很平穩,好不容易平穩下來了,他剛找了個地方坐下,有點累,想好好睡一覺。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條小魚,先是在他臉上蹭來蹭去的,不一會兒,開始順著他的後背往褲子裏遊,紀朗心裏一緊張,立馬伸手去抓這條不老實的小魚。
    青九在紀朗大腿上摸索的大手被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