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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這是什麽？”張蘭兒抱著那小壇子歪著小腦袋問道。
    張一水神秘一笑，“先放起來，以後你就知道了……”他想送給妹妹一個小禮物，現在差鹿筋難弄了。
    晚飯張一水做了一鍋紅燒肉，肉香滿院，放了一塊酥糖，肉的顏色紅上許多，再加上野菜點綴，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照例給劉老太盛上一碗，兄妹倆又是吃了一頓飽飯……
    一縷晨光刺破薄霧透過林蔭，照亮溪水旁一小塊開闊地。張一水躲藏在河岸旁的草叢已經一個時辰了，身上早被露水打濕了，期間有幾隻小獸到溪邊喝水，卻不見鹿影！
    就在張一水要失去耐心時，一聲鹿鳴讓他變得激動起來。
    鹿是一種警惕性很高的動物，聽覺和嗅覺都極其敏銳，稍有異動就會迅速逃跑，很難追趕。
    一隻母鹿先走進張一水的視野。這母鹿很是警覺，眼睛掃視溪邊，耳朵支棱著細細聆聽，鼻子不斷吸著氣……
    張一水穩住呼吸，收斂氣息盡量和草木融為一體。
    似乎沒發現異常，母鹿低鳴一聲，一隻半大的小鹿才走到母鹿身邊，隨母鹿慢慢走向小溪……
    張一水目不轉睛盯著小鹿，手上弓慢慢拉滿，就在母鹿驚愕看向這邊一刻，竹箭離弦正釘在那小鹿脖子上，小鹿哀鳴倒地，母鹿哀叫連連，直到張一水走出草叢的響動，母鹿才戀戀不舍離開了……張一水也覺得殘忍，卻也無奈啊，這裏可沒有橡膠，隻能拿幼鹿筋代替了。
    張一水歎了口氣，給小鹿一個痛快，割開喉嚨，將鹿血保存到小壇子裏，這可是好東西，拿到鎮上能換些銀錢。當他回到家時快到中午。
    “鹿，是鹿啊！”看到今天的收獲，張蘭兒驚叫出聲來，進山捕獵的村民不少，可能打到鹿的卻不多，即使是未成年的鹿。
    張一水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也不歇息，直接把鹿皮剝開晾上，鹿筋抽離放到醋壇子裏，接著就是肢解鹿肉了……
    中午鹿肉野菜燉湯別提多美味了！
    飯後張一水也沒閑著，用木頭做了一個兔籠，四隻小兔也有了自己安樂窩。把早已備好的硬木丫，用鹿皮做了握手和彈兜，又找了一根適合做弓的硬木修整好，晾曬起來，他要把自己的弓箭都升下級，隻等鹿筋泡好了！
    “一水哥，一水哥！”就聽門外有孩子喊他，赫然是他村裏的玩伴小石頭。
    小石頭是他三爺家孫子，和他同輩，因為營養不良，長的黑瘦黑瘦的，很受村裏其它孩子欺負，可能因為血緣的關係，和張一水很是要好！
    張一水打開大門，小石頭便閃身躲進了院子。
    “石頭，咋了這是？”張一水看到石頭灰頭土臉的樣子，又看了看門外。
    “我是偷著過來的……”石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張一水，“那天哥你被雷劈了，我就想看你來著，可我爺硬是不讓，還把我關了起來，不讓出門……”張一水釋然，爺輩有老哥三，因為分家的時候鬧了矛盾，關係本就不好，再加上一個胡攪蠻纏的阿奶，關係就更差了，小輩間走動都很少，不過他們倆倒是個例外。
    “石頭哥，餓了吧……”張蘭兒小奶腿快跑出廚房，將一碗鹿肉塞到石頭懷裏，“石頭哥，趁熱快七，可香呐……”
    石頭突然被這一大碗肉給深深吸引了，好香，好香啊！他都不記得多久沒聞到肉味了，鼻子一酸，眼眶都紅了起來。
    “一水哥，能不能……能不能拿回去和爺爺他們一起吃……”石頭小臉都有些紅了，偷眼看到不遠處晾的鹿皮，他更是堅定心中的想法。張一水對這個弟弟還是很滿意的，拿過一個小籃子，將碗放了進去，又鋪上些青草，這才放石頭出門，他可不想再惹出什麽麻煩來。
    “謝謝，一水哥！”石頭很是感激，“都是一家人，說那麽客氣幹嘛？”張一水最是受不了這膩歪，直接把石頭推出了門外……
    “阿爺，爹，娘，我回來了……”石頭關好院門便跑了屋子，顧不上額頭的汗水，便把籃子放到桌子上。
    “咋了這是？”一家人看到石頭呼哧帶喘的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心都提到嗓子眼，再看孩子興奮勁這才安心下來。
    “你們看這是什麽？”石頭得意的拿下青草，一大碗肉看的三個大人眼睛都亮了！
    “石娃子，這碗肉是從哪來的？”張三爺忍不住吞口水問到，整個下河村一年到頭能吃到肉都是有數的，他家上次吃肉還是在過年的時候。
    “是一水哥讓我帶回來孝敬你們的，他說跟老宅斷了親，可總不能和三爺也斷了親不是……”石頭知道這是個修複兩家關係的好機會，怎能放過！
    “爹，您老瞧瞧，不愧是咱張家的子孫，這胸襟這肚腩比我大伯強多了……”二兒子張盛吸溜了下口水正要說下去，卻被張本清打斷了：“長輩的事兒，你少摻和……”“是，爹！”張盛隻能閉嘴。
    “老二家的，晚上把這碗肉回下鍋再放點水和野菜，吃不飽也得喝飽！”張本清感歎道：“看來一水這孩子真的和老宅不一樣！”
    “阿爺，我想和一水哥學打獵……”石頭借機提出心中的想法，張昌不等他爹開口就說到：“你才多大？還學打獵，個頭還沒燒火棍高呢……”
    “一水哥也沒多大，也沒有多高，人家都能打得鹿肉了，我怎麽就不行？”石頭自然是不服氣的。
    “石娃子，你說的是真的？”張本清震驚無比，大青山周邊已經很少有獵物出現，即使兔子和山雞都很少，這兩年也沒聽說誰家打過鹿了，如果那麽容易打到鹿，村裏幾個獵戶豈不是要大發了！
    “阿爺，當然是真的了，我在一水個家都看到鹿皮了，有這麽大……”說著還用小手筆畫了一下。
    張本常和張盛也看出來了，應該是一頭未成年的鹿，應該是那孩子幸運吧！
    “好了，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對外人都不要說……”張本清想了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即使是幼鹿也是不小的收入，讓有心人知道更不是一件好事！
    “阿爺，那你是同意我和一水哥學了？”石頭並不放棄，眼巴巴看著他阿爺！
    “跟你一水哥學可以，但是你不能進山……”張三爺還真怕這寶貝孫子出點什麽事！
    張一水也沒想到一碗肉改變了三爺一家對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