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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械偶
    “我不離開，我又不是傻子。”
    楚江搖了搖頭，他能感受到安雨荷的情緒變化，如果不是時機不太對，他指不定能做些得寸進尺的事情。
    “老爺子呢？你們打算怎麽應對城衛軍的軍事小隊，他們帶來機甲。”楚江強調道。
    他通過206實驗室的監控和黑火幫盯梢人員確定傑洛上尉等人現在還沒開始行動，他們還隻是在整頓裝備。
    盯梢人員的義眼裝備“夜視”加“望遠”功能，雖然傳輸過來影像清晰度不高，但楚江也能看到，此刻這支軍事小隊正在打開貨車車廂，將兩架“待機狀態”的機甲從貨車上卸下來。
    還在給機甲裝備炮管和彈藥箱，
    其中就有連接著彈鏈的四管機炮和100毫米口徑的粗長炮管
    這不是單純的肉搏兵器，機甲是重火力單位！
    三四個人圍著一台機甲進行調試，他們的戰前準備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楚江關注著他們動向。
    楚江也有點焦急，他在拳擂上再能打，那也不能抗炮彈啊？
    可眼前人兒卻是保持鎮定。
    安雨荷扭過頭，楚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安維老爺子從二樓下來
    “年輕人，你的品質值得稱讚，你做出令我們高興的選擇。”
    安維老爺子語氣向來波瀾不驚，並且麵無表情，但這次掛著笑容，話語多出和藹與親切。
    似乎對老爺子而言，即將到來的刺殺並不重要，反而是一個年輕人在關鍵時刻做出的選擇，展示出的品質更為重要。
    楚江抿了抿唇，察言觀色lv3的晉升讓他能透過表麵，深入觀察一個人氣場，進而判斷一個人言行虛實。
    老爺子散發氣場，表麵他是真的為楚江出現感到欣慰，是友善的情緒。
    同時那氣場中穩重和淡定，也讓楚江稍微感到一絲安心。
    舒了口氣，楚江問道
    “老爺子是有應對的措施了吧？”
    老爺子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我畢竟也是參與過開拓戰爭的指揮官，比這更糟糕數倍情況我也見過。”
    楚江頓時就想起了老爺子履曆，這還是個戰爭狠人。
    老爺子就說道
    “機甲的調試，裝備的檢測，刺殺計劃的戰前確認他們沒那麽急，至少在午夜前，他們不會發起進攻。”
    楚江看了眼時間，距離午夜還有四十四分鍾。
    老爺子的閱曆就是能讓他保持處變不驚氣場，這種氣場還能感染到他人心緒。
    “我們先拿五分鍾聊一些事情，一些伱現在也該知道的事情，先坐。”
    “好吧。”楚江說道。
    老爺子從容的態度是真的感染到他。
    楚江放下雙手提著東西，找了一個位置坐。
    安雨荷坐在他一旁，楚江有感覺的時候，她已經主動抓住他手了。
    十指相扣，就是在自己的爺爺麵前。
    安維老爺子注意到這點細節後，流露情感更加豐富了一些
    “先說一件事實，雨荷有一些特殊身份，她不適合用五都聯盟的人培養親信”
    楚江很想挖出這層身份，但老爺子並不在當下展開這件事。
    老爺子繼續說道
    “她性格很善良，這種一種寶貴的品質，我也不想她的善良被極光都權力鬥爭中的血腥磨滅，需要一個人幫她承受這些。
    可像你這樣的人又是可遇不可求，最開始的時候，我不太指望能招到你這樣的好，隻是抱著可有可無的嚐試心態。
    你確實讓人驚喜，不過我要說的是，再你沒有出現情況，我該怎麽給雨荷安排一個有能力親信，或者說‘工具’，讓她有能力麵對她的對手。”
    楚江感覺到安雨荷抓握他的手，力道略微變大了一些，這是在老爺子說出“工具”的那一刻。
    老爺子接下來要說事情，對於安雨荷而言可能不好接受。
    老爺子繼續道
    “雨荷已經教你粗淺的磁氣修行法了，你大概也能知道磁氣對機械作用，磁氣修行者是能將一切機器化作己用。
    消耗磁氣的能級，甚至可以強化機械本身性質，讓機械的強度更高，運轉效率更快。
    在這其中，就有一種名為‘械偶’的武器。”
    楚江聽聞，並且還察覺到安雨荷情緒不太對。
    老爺子輕聲道
    “雨荷”
    楚江感覺安雨荷手握的更緊了，情緒有著明顯波動，這很罕見。
    楚江即刻反應過來，說道
    “沒事的，老爺子假設是我沒出現情況，而現實是我已經出現了。”
    安雨荷似乎是找到了依靠，情緒平複，她小聲說道
    “嗯，你已經出現了。”
    她抬起另外一隻手，指尖是釋放磁氣。
    但這次磁氣很是特殊，居然不在是“藍色電弧”的形態，而是呈現出一股銀白色金屬質感！
    在銀白色磁氣出現一瞬間，楚江感覺自己體內磁氣居然活躍起來。
    他根本沒有外放氣力，也根本沒有和安雨荷磁氣接觸了。
    隻是在銀白色磁氣出現那一刻，楚江體內的磁氣就好像自發的一般活躍。
    他立刻意識到“銀白色磁氣”的非同尋常，這似乎是磁氣更高級別的形態。
    而接下來更讓楚江更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銀白色磁氣在安雨荷的指尖化作一根“絲線”，絲線在空中繃直。
    這種“絲線”不是肉眼能看見的，而是楚江用氣感lv3感應到的
    而“磁氣絲線”兩端分別連接著安維老爺子和安雨荷
    械偶，磁氣絲線，可靠的“工具”
    安維老爺子也能感受到那根“磁氣絲線”存在，但他依舊麵色如常，說道
    “我的機械身體已經在開拓戰爭中打磨成了一件合格的‘戰爭兵器’，而我學識，我的知識儲備也能以數據的形式進行保存，我的意識也能作為藍本，以轉化成‘人工智能’的形態在這具軀殼保留，那時候的‘我’能獲得並肩飛升者的本質。
    而這份力量，將會交由雨荷。”
    “但那樣就不是爺爺你了，那隻是一件工具。”安雨荷略帶傷感的說道。
    老爺子卻很釋然
    “你選擇的路，哪能有那麽輕鬆，這隻不過是我這老朽殘軀給你鋪一段路罷了，你記得我們‘約定’就好。”
    作為聆聽者，楚江張了張嘴，一時間想說的話很多，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個時候，安雨荷扭頭看向他，溫聲道
    “幸好你出現了。”
    楚江有千言萬語，此刻也就隻化作一句話
    “嗯，我出現”
    “好了，五分鍾已經聊完，更多事情，過了今晚後我們再繼續說。”老爺子說道。
    “現在我們談談今晚要麵對的事情，該怎麽處理。”
    話題回到當前最急迫的事情，楚江精神一振
    “是避還是戰？有什麽底牌嗎？”
    “避是避不開，這是最根本上利益衝突，直到一方倒下，才能平息。至於底牌”老爺子頓了頓。
    “我可以通過吸收磁氣，強化這具賽博身體強度，拆了那兩台小型機甲並不是難事。”
    楚江眉頭一挑，驚奇道“磁氣還能這麽用嗎？”
    “可以。”老爺子頷首，並且稍微擴展一下
    “磁氣，血氣，源氣，靈氣，這代表人類對物質，基因，能源，智靈，四個層麵的控製，是個體偉力發展的四個終端
    在五百年前，這是四種氣力是‘全人’項目中最重要一個環節。
    磁氣就代表個體對物質的掌控和強化，我對我的機械身體做了改造，我的身體雖然無法產生磁氣，但能吸收磁氣用作強化。”
    老爺子是賽博人，機械義體，無法產生氣力這點楚江是知道。
    但老爺子身體能吸收磁氣，這點楚江也是才知道。
    “隻是”老爺子接下來話語一轉
    “這種強化對我們雙方來說都要付出一定代價，首先是你們，如果你和雨荷給我輸入氣力，你們自己氣力能級就會不可避免下降。
    這種事情，雨荷已經做過兩次了，她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把氣力能級恢複回來”
    楚江記得，安雨荷氣力能級初次見麵的時候，自我介紹是240出頭。
    而不久前安雨荷也說過了，她還經曆過兩次刺殺。
    “這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老爺子繼續說道。
    “對我來說，經過磁氣強化過義體已經超過我那為數不多的那一點肉體承受力上限。
    無論是磁氣還是被磁氣強化後的義體，這都不是屬於我自身的東西。
    我剩餘的那點肉體會被逐步排斥和消磨掉，我義體化程度會逐步上升，直至達到百分百。最後隻能用‘人工智能’來取代我的思維了。”
    “這就是你說的‘械偶’？”楚江表情很是微妙。
    老爺子頷首，安雨荷則是顯得悲傷。
    “在兩年半前，爺爺義體率隻是96”
    上一次交談，老爺子明確告訴楚江，他目前的義體率是98。
    “那第二個辦法呢？”楚江即刻問道。
    他是不太想讓自己修煉那麽久的氣力從頭再來，以及把老爺子推向“械偶”的地步。
    那時候老爺子就不是“人”了，而是一個“人工智能”。
    老爺子抬了抬手，指著楚江“就是你啊。”
    “我去拆機甲？！”楚江很想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不是害怕戰鬥的人，但他也不是莽夫，知道客觀存在的差距。
    但老爺子很是不以為然
    “不用有壓力，你要打不過了就退下來，換我上，回到第一個方法。”
    楚江頓時啞口無言，這就是老爺子底氣嗎？
    “不用勉強。”安雨荷也是這麽說道。
    可楚江觀察她的情緒，可以確定，
    她是希望能有一個蓋世英雄能腳踏七彩祥雲出現，把一切反派給錘爆。
    楚江抿了抿唇，他也希望自己能做到這些，不過理性還是讓他問出了
    “有別的支持嗎？我帶的裝備可能不足以應付那兩台機甲。”
    楚江還是務實。
    老爺子抬了抬手，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從楚江腳底下傳來。
    “我們去地下室。”
    地板開出一道裂痕，隨後升降梯的聲音傳來，他們三人在緩緩的下降。
    楚江對維修鋪結構早有猜測，一層工作間，二層生活間，同時應該還存在一個用於存儲物品地下室。
    而現在他正在進入這個地下室。
    環顧地下室設備和材料擺放，明顯比地上要高級出一個檔次。
    “還有一點時間，來得及給你升級裝備。”老爺子話語落下，整個地下室瞬間亮了起來，所有機器同步運轉，發出富有美感的機械聲。
    老爺子目光移動，看到了楚江帶來動力裝甲。
    “是全能尖兵啊，第17代居然還用到了現在。”老爺說話，語氣裏居然帶著些感慨。
    安雨荷小聲的解釋一下
    “爺爺以前參與過極光都的武器研發，‘全能尖兵’係列也有他的參與。”
    楚江一愣，隨即意識到正主居然在眼前，並且老爺子應該還知道那種特殊的“納米纖維”的合成方式！
    “你的裝備可以交給我吧？”老爺子問道。
    楚江信任人的底氣是危險感應和察言觀色，所以他沒有多少顧慮將動力裝甲遞給老爺子。
    而老爺子隻是將手掌搭在背包形態的尖兵裝甲上，整個“背包”瞬間解體了。
    納米纖維不再緊繃，舒展開來，並且散落成一根根納米纖維，不再是一個整體，像是一件“開線的毛衣”一般散落開來。
    楚江眼鏡上顯示，裝甲不是損毀，而是進入了“開發者模式”。
    “你在上麵添加的磁氣端口和操作係統我會保留，我要給你加一點別動東西，強化動力輸出，護甲增強，算力強化，負重增幅，還有核電池組模塊。
    哦，你的一些其它裝備也能用得上，槍械，動力臂，輔助手，我會給你裝上插槽。”
    老爺子一邊說著改造規劃，地下室的全息投影就給楚江投射出改造後尖兵裝甲外貌。
    覆甲率更高，胸腹，臂腿，肩背除了關節留有活動空間外，其餘部分都被白色的外甲覆蓋。
    增加外甲並不會帶來負擔，因為同樣提升了動力輸出，用核電池組作為能源輸出，尖兵裝甲的輸出功率提升了數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