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莫家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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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落雲宗呆了三天之後,莫天驕這才返程。
    日尊和他的手下一路相送出了帝都。
    莫天驕一路之上低調無比,也不再施展神通趕路,而是找了一匹寶馬用來代路。
    三日之後,便來到了雲州城外百裏之外,一路上的見聞,卻讓莫天驕很是吃驚。
    一路上,莫天驕居然看到成千上萬的年輕人一個個背著行囊。
    第一眼看上去,這些人的樣子倒像是逃荒逃難的流民。但仔細看過了之後,卻發現這些人並不是逃荒。
    從他們的表情卻是可以看出,他們臉上根本沒有逃荒者的驚懼,更沒有那種淒涼和絕望。
    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掛著高興地神色,甚至是有些期待,有些神往。
    一時間,莫天驕疑惑不已,這些人倒底唱的是哪一出?
    本來想停下來問一問,但年終究還是忍住了。
    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便到了雲州城的城門之下。
    要回莫家,一定要經過此城才行。
    莫天驕一路走來,這數百裏長的道路上,竟然都是這樣的青壯年。要說他們是聚眾鬧事,巴,這些人顯然都是普通人,絕對不會是軍隊的對手,而他們手裏又沒有任何的武器。
    城門之外,更是堵滿了人。城門這邊,守衛多達幾百人。
    一個個神色鄭重無比,維持著秩序。對這些鄉民雖然沒有驅逐,但也沒有放行。
    “軍爺,你就放我們進去吧。
    我們保證不鬧事,乖乖走去,不會停留下來的。我們不是表鬧事的,也不是來告狀的。”
    一個看上去好像一個鄉紳模樣的人說道。
    莫天驕好奇地打馬走了過來,那些守衛見莫天驕打扮不俗,便打算放他離開這裏。
    莫天驕的剛剛開離,那些鄉民一窩蜂似的要湧進去。
    慌忙之下,那些守衛連忙擋住了這些鄉農的衝擊。
    那守衛隊長一揚手中刀。
    “都給我站住了,再亂衝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
    一見武器,這些人不由都愣住了,鄉下人天生害怕官兵,見到明晃晃的利刃,都是退到了一邊,神情暗然無比。
    有幾個卻道:“唉,這城怕是過不去了,大不了,咱們繞個圈,多走一千多裏路,照樣可以到達的。”
    “是啊,這雲州,難道不是歸莫王爺歸嗎?
    想那莫王爺對百姓如此之好,為何這雲州界反而如此行事?”
    莫天驕心頭一動,便停了下來。
    “這些鄉民,要去哪裏?”
    那守衛沒好氣道:“誰知道他們要去哪裏,這幾天,跟發瘋似的,每天都有幾千上萬的村民,不斷朝雲州城湧來。”
    莫天驕停下馬來,對著眾人問道。
    “老鄉們,你們過這雲州城,這是不允許的。就算有特殊情況要過去,也需要有官府批文,特殊情況特殊辦理。你們先退後一步,說說你們的情況。看看能不能讓你們通過。”
    那些鄉民見莫天驕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弟子。
    其中一個村民打扮地人道:
    “這位少爺,我們都是莫氏王族的族民,如今入冬了,田地裏沒有活,聽說王城在趕修,我們就是想去幫一些忙,盡一些心力。”
    “是啊,莫王爺保咱一方領地,他的兒子更是了不得的人物,憑一已之力,保咱整個越國。這樣的好王爺,咱們就算地位下賤,幫不了大忙,多少也是可以出些力氣的,我們真的不是鬧事,就是想去幫一下忙而已。”
    “是啊,這位少爺,麻煩你幫我們說說情。如果繞行一千來裏地,又得浪費半月時間,我們莊稼人時間不多,就想去多幫忙幾天。我們不會成為王府的累贅的,你看我們都帶了食物和衣物……”
    一張張樸實的麵孔,充滿真誠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這些鄉民都是真心想來幫忙的。
    莫天驕卻沒想到,現在的莫王府影響力如此之大,前後也不過一二年的光景,竟然有這樣的名聲和號召力。
    一時間,心中感覺十分自豪,點了點頭:“你們,何以對莫王府這麽擁戴?莫王府庇佑領地,天驕候保家衛國,那是他們應當做的事。”
    “雖然說是應該做的,但他們就是不一樣!”
    一個粗豪的漢子叫道。鄉下漢子遇到大場麵說話不利索,就隻能加大嗓門來表達他們的情感了。
    “怎麽個不一樣法?”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比以前的王爺不知道好了多少,以前的賦稅太重了,完全不顧平民的死活,一年到頭,我們租種田地,收成裏頭,有九成都上繳了,隻有一成勉強可以過活。”
    “可不是嗎?王治下,我們的收成,隻需要上繳四成,能夠保留六成。
    不但能夠吃飽肚子,還能有一些餘錢。”
    “讓我們平民有飯吃,不用擔驚受怕過日子,這樣的王爺,哪個不愛待?哪個不尊敬?”
    一時間,眾鄉民越說越激動,但看他們的表情,卻是完全可以看出他們的真誠來,這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更不是虛假客套的感情。
    鄉民的意思很簡單,誰對他們好,他便對誰好,別人一片心思對他們,他們便有十分人情回報。他們所求的不多,隻要求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不用太富足,能有吃有穿開開心心就行。”
    “少爺,求求你行行好,幫我們說道說道。我們保證,一個個都乖乖過去,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
    “保證不惹事。”
    莫天驕感受著他們的一片真誠,微微點了點頭:
    “好,難得你們一片心意,莫王爺必然十分感激的。我替他們謝謝你們了。”
    “你們先集合起來,不要混亂。每一百人一個小隊,組織好秩序。在城外集結,同時沿路傳告過去,讓後麵到來的人,也按秩序進來。我這便去給你們說說,放你們進去。”
    莫天驕出聲說道,同時也是讓他們自組織一下,別太亂。
    莫天驕這麽一開口,這些鄉民都是配合的很,一個傳一個,很有覺悟,很快就自組織起來。果然按莫天驕說的,每一百人組成一個小隊。
    莫天驕走到城門口,對那守衛隊長道:“隊長閣下,麻煩你將此這東西送到歐陽府上,告訴歐陽城主,就說老友來訪,他看了這東西,便能猜到我身份。然後你便告訴他聯係雲州府的人,開一張特殊批文下來,放行這些人。”
    那隊長聽莫天驕談吐不凡,而且舉手投足間氣度十足,知道此人來頭不小。開口閉口要見歐陽城主的人,身份又怎麽會是那麽簡單的。
    當下接過那令牌之後,也不多說什麽廢話,對著莫天驕施了一禮之後,隨後說道。
    “好,我便親自走一趟。不過在我回來之前,還請閣下阻止這些鄉民進入,如何?”
    他也看到,這批鄉民很聽莫天驕的話。
    “好,你放心去吧。”
    那隊長回頭吩咐了幾句,策馬朝城門狂奔而去。不片刻便來到歐陽城主的府上,直接報上名號,要求見歐陽城主。
    本來,區區一個守城的,是沒有資格見歐陽城主的。不過他既然奉命而來,便是顧不得這些小節了。
    歐陽城主看門的見這守衛隊長身份低微,
    “你什麽事情,城主日理萬機,此刻正休息,你有什麽事情要見城主?”
    那隊長知道這看門的惡意刁難,顯然是看他身份不夠。
    心下憤怒無比,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好發作。
    “城門外有個貴人,讓我捎帶一物給歐陽城主,說是故人來訪。說城主大人一看此物,便可猜測到他的來曆。”
    “哼,不知道哪裏來的阿貓阿狗。”
    那門房說著,看了那人一眼。
    “你等著,我去通報一下。”
    隨即將那令牌接過,向著府內走去,總算到了歐陽城主了。
    這個時候的歐陽龍,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親信來報,心中十分的不爽。
    頗有些不悅。他歐陽龍自從兒子成為了天機閣門下之後,便開始有些享受生活了。
    “城主,城衛來報,說是有一個故人,給了一個信物,來求見城主,說城主老人家看到此物,便能猜到他的來曆。”
    歐陽龍點點頭:“進來吧。”
    親信將那信物恭恭敬敬遞了上來。
    歐陽龍剛開始絲毫不在意,不過揚手之間,看見一個“乾”字。
    歐陽龍差點一哆嗦,勉強將那令牌拿在手中。
    “咻……”的一下,歐陽龍飛竄了起來。
    “快,備馬,最快最好的馬!”
    歐陽龍隱隱有些不安,自己這架子似乎是擺大了。
    從城門到這裏,至少要不少的時間,想到這裏,他額頭上都有些冷汗冒出來。
    要知道這大乾客卿令,持有這種東西的故人,他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人,有可能與他產生交集。而這個人,自然就是……莫天驕!
    那個傳說之中的天子弟子,天機閣的傳奇!
    這個時候的歐陽府門之外,那位隊長已經行得有些不急躁了起來。不過他知道這個地方可是城主府,就算再不願意也要等下去,就算再憤怒也是不能發作絲毫的。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一道流光出現在眼前,
    這人身穿一身紫衣,看上去氣度不凡的樣子,身後幾個貼身侍衛,根本跟不住他的腳步。
    這人一出現之後,那些看門的人,一見到此人之後,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變得精神無比。
    “哼!”
    歐陽龍看了一眼之後,冷哼一聲,看了那看門的一眼。
    “你便是這樣給歐陽家看門的嗎?立刻收拾鋪蓋滾蛋!”
    那看門的的猛然吃了一驚。
    “城……主,少城主的妾室是我的妹妹……”
    “不管你是誰,你丟了我歐陽家的人,便是砸的是歐陽大城的招牌。”
    歐陽龍的口氣一點都不容商量,說話之間,冷然暴喝了一聲。
    “來人啊,將他給我扔出去,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誰也不許求情!”
    兩邊的侍衛自然是惟命是從,直接將那看門的如同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這樣的小人物自然不被歐陽龍看在眼中,隨即他神色微微一冷,冷哼一聲,好像沒有消氣一般,對著那隊長說道:
    “讓你久等了。這幫奴才,辦起事情來就是不靠譜,總得拖東拖西,浪費了時間,這信物的公子,現在在什麽地方?”
    歐陽龍的口氣,就好像春風化雨一般,十分柔和,讓人覺得他根本就是在和一個貴客說話一般。
    那隊長一時還沒鬧明白是怎麽回事。傳說中歐陽城主可是十分難打交道的,他今兒個算是領教到了。
    可是眼前這位,分明就是傳說中的歐陽城主,又怎麽會變得如此之好,和歐陽大城那幫奴才完全不是一副嘴臉?
    他微微呆愣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反應過來:
    “小人拜見歐陽城主。”
    “不要客氣了,快說說,那位公子在何處?”
    歐陽龍的臉色露出著急地神色來,如果是莫天驕的話,他如果這麽慢都不會見的話,這架子就未免太大了一些。就算是越國皇帝要見莫天驕,也是想盡了辦法去討好,他一個城主,居然這麽久還不去,想想就覺得惶恐無比的。
    那城衛隨後說道:“那位公子,在城門外。他說見到這令牌,城主大人就知道他是誰的,並說讓城主去通知雲州府,讓府衙開一張特殊批文……當下將州城外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歐陽龍聽了這話冷汗直冒,點頭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
    隨即一揚手,叫來一名貼身侍衛,附耳低語了幾句。那侍衛也是臉色一變,隨即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歐陽龍說完這些話之後,方才說道“快去通知府衙,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做好這事情,不然的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雲州府,名義上是雲州的官方勢力。但在雲州,誰都知道,最強大的人是歐陽城主,最強大的勢力是歐陽一族,歐陽龍交代完畢,便說道:“咱們趕去城門。”
    城門之外,來自王領各地的青壯漢子,已經不斷集結。一百人一隊,竟然已經集結了五十來隊的樣子,而且沿路上還有不斷趕來的人員。
    歐陽龍一路飛奔而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而那城衛隊長也是疑惑不已,不過心中見此之後,也是吃驚不已。
    一路之上,無論如何也跟不上歐陽龍的飛奔的速度,心裏不由疑惑不已:“那公子到底什麽來頭?難道是皇親國戚嗎?堂堂歐陽城主,竟然如此趕著去拜見。嘿嘿,歐陽大城那批奴才當真可惡,好在這歐陽城主不糊塗,教訓的好啊,那個狗奴才,真真是解氣啊!”
    歐陽龍跑到城門口,遠遠便看到莫天驕神色悠然地站在了城門之外。
    正看著那些鄉民有條不紊地組織著。莫天驕看到歐陽龍來了,微笑迎了上去:
    “歐陽城主,別來無恙啊。”
    歐陽龍忙跳下馬來:“天驕侯爺,歐陽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莫天驕微笑道:“不用客氣,這雲州也算故地了,我又不是客人,迎不迎接倒不重要,我找你來,其實是想解決這些鄉民的問題。”
    歐陽龍揚了揚手,十分爽快地說道。
    “這是一件小事,放行便是了,難得民心如此擁戴王府,這是極好的事情,一定要多多支持才是。
    歐陽龍聲音洪亮無比,高興地大笑著。將莫天驕那塊令牌交還到了天驕的手中。
    “天驕侯,你的身份,要保密嗎?”莫天驕笑道:
    “不必了,到了家鄉父老鄉親麵前,如果還要保密的話,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當然,也不要刻意宣揚。我今日便不多做停留了,要馬上離開此地。”
    歐陽龍心裏頭略有些失望,他本想乘機巴結一下莫天驕,設宴席為莫天驕接風洗塵,然後再來個歡送儀式,搞得風風光光的。
    聽莫天驕這麽說,歐陽龍知道莫天驕不願聲張,雖然有些遺憾,卻也不敢強留。
    隨即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老夫順道送送侯爺,侯爺不會介意吧?”
    莫天驕笑道:“歐陽城主,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的,城主若要送一程,我又怎麽會拒絕?歡迎城主沒事常去莫王府做客。”
    歐陽龍如今自然而然將自己列為莫氏王族的
    親信勢力了,聽莫天驕這麽一說,自然十分的受用的,隨後高興地說道。
    “這個自然,我歐陽大城,深受莫王府的大恩,如今犬子還在天機閣中,也得到了侯爺您不少的照顧。老夫一直沒有機會當麵向侯爺表達謝意,這次當真是意外之喜,哈哈。”
    說話之間,那名城衛已經趕了回來,見歐陽大城與那年輕人果然聊得十分開心,隱隱還有些巴結之色,不禁慶幸這趟報信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莫天驕笑著說道:“你這城衛長確實不錯。
    歐陽龍聽他這麽說,也是點頭:“確實不錯,辦事很麻利。”
    那城衛隊長聽到兩人誇獎他,忙謙虛道:“小人不敢。”
    片刻之後,雲州府那,也是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那知府雖然不認得莫天驕,不過莫天驕的威名自然知道的。
    如今見了真人,自然如見神明一般,神色之間更顯得恭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