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過審白衣堂,加入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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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大明有妖魔!
    呼……
    從極度的恐懼之中驚醒,陳九暮陡然坐起,腦子裏似乎還是一片漿糊。
    過了好一會兒,他聽到耳邊似乎有什麽聲音,使勁兒搖了搖頭,神情恍惚地扭過頭來,方才發現旁邊的狗子,似乎在跟他說些什麽。
    陳九暮用雙手抱住了頭。
    停頓了好一會兒,方才問道“你說什麽?”
    狗子瞧見發小滿頭滿臉的汗珠,有些擔憂地問“皮子,你沒事吧?”
    陳九暮搖頭“沒事——你剛才說什麽?”
    狗子打量了陳九暮好一會兒,確定他恢複神誌,方才說道“剛才小鄒先生來過了,說白衣堂需要對進入隔離營的每個人進行審核調查,並且讓我們上報傷員情況。一會兒會有醫生過來,給我們所有人體檢……”
    白衣堂?
    陳九暮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怎麽不叫我?”
    狗子說“叫了你,不過可能你這些天繃得太緊了,一下子睡著了,沒有叫醒……”
    是嗎?
    陳九暮閉上眼睛,隱約間還能夠感受得到九天之上,仿佛有一隻眼睛,在盯著自己一般……
    它是如此的真實。
    哪怕是幻覺,都讓他止不住地心驚膽戰。
    呼……
    他吐出一口濁氣,方才回答道“可能吧。”
    盡管不知道怎麽回事,陳九暮還是決定隱瞞下來。
    他一邊穿衣下床,一邊說道“走,出去看看……”
    出了房間,來到外麵,瞧見隔離營地的門口處,站著好幾個人。
    除了之前打過照麵的鄒文彬。
    另外幾個,則都是一身白襯衣、麵容一絲不苟之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似乎在與鄒文彬說著什麽。
    抬頭望去,隻見天光大亮。
    這一覺,居然睡到了次日早晨……
    鄒文彬似乎瞧見了陳九暮,帶著人過來,與他打招呼“陳九暮,你醒了?”
    陳九暮抱拳,恭敬地說“小鄒先生,叫我九暮便可。”
    鄒文彬是個開朗的性子,笑了笑,然後與他介紹起旁邊一個滿臉嚴肅的中年男子“這個是白衣堂的趙執事,要給所有抵達根據地的人員過一下審查……”
    那男人朝著陳九暮點了點頭,板著的臉上,居然罕有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他似乎盡可能和善地說“趙大為,白衣堂執事,負責甄別人員和資料歸檔——例行公事,請配合一下……”
    陳九暮心中多少有點兒驚訝,但表麵上卻十分友好“這是當然,從我開始?”
    趙執事盯著他,問“可以嗎?”
    陳九暮說“當然!”
    ……
    從打算跟著墨家小隊,來到這墨家的根據地,陳九暮便已經打過了好幾版的腹稿。
    此刻不過是將當日準備的資料,重新又說一遍而已。
    這個時候的他,一路行來,旁敲側擊,其實大概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這雲頂墨家,最有可能與他來自於同一時代的那位……
    便是於二十年前,帶領著一眾門徒,篳路藍縷,創建了新墨家,也就是當今“雲頂墨家”的那位钜子。
    琅琊人,蒼耳子!
    這裏許多陳九暮無比熟悉的製度和產品,似乎都是那位大佬流傳和推廣出來的。
    包括許多墨者的言談舉止,行為習慣。
    似乎也都是跟著钜子,被潛移默化了去……
    但問題在於。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自家的钜子,是生而知之、天降奇才……
    卻沒有一個人覺得,蒼耳子來自於後世。
    為何?
    因為蒼耳子本人,也出於這樣或者那樣的目的,隱瞞了這個秘密。
    對於陳九暮而言。
    如果有機會能夠親自麵見蒼耳子的話,他或許能夠直接與對方坦白……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就算沒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狗血劇情……
    至少也能解答許多的疑惑!
    甚至關於“歸去”……
    但問題在於,蒼耳子似乎修行上出了一點問題。
    在近十年來,都不怎麽露過麵。
    而在三年之前,更是直接閉關不出。
    現如今雲頂墨家當家的,是所謂的“長老聯席會議”……
    也就是蒼耳子親授的八位弟子,現如今的墨家八大長老,共同執掌權柄。
    陳九暮是個謹慎的性子。
    若隻有一人,特別是高度疑似“老鄉”的蒼耳子,他或許可以冒險一搏……
    但如果是八位不知秉性、不知深淺的長老。
    他還是決定隱忍,徐徐圖之。
    ……
    在某些方麵,陳九暮是個老油條。
    但這張十九歲的稚嫩臉龐,卻又讓他占了許多便宜。
    即便是眼睛毒辣的趙執事,也都沒有從他身上,瞧出太多的異樣來。
    以至於臨了結束,趙執事讓陳九暮在記錄上簽過字、按了手印之後,還勉強地擠出了幾分笑容來。
    趙執事對他說道“我聽說,你在龍裏軍屯來的這些屯丁裏麵,算是比較有威望的,我們對你也寄予厚望,希望這批人有任何情況,你都能第一時間,聯係到我們……”
    他還報了自己白衣堂在施秉天坑的地址。
    陳九暮一臉真誠,表示知曉。
    從緊挨著飯堂旁邊的棚子走出,其餘人也是陸陸續續進入。
    沒過一會兒,又有身穿白衣的大夫過來,給這些新來之人挨個兒檢查一番……
    陳九暮都給上了跌打藥。
    以上這些,都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並沒有陳九暮擔憂的事情發生。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之外……
    小鄒先生和另外兩位宣講員構成的宣講團,會在每次開飯之前,在食堂隔壁,也就是白衣堂進行審查的棚子裏,對剛剛加入的所有新人,進行根據地的紀律宣講。
    作為一處不受大明律法管轄之地,這兒的規矩其實並不算多。
    除了不得偷盜,不得私下鬥毆之類比較簡單的公序良俗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反複深化“人需物盡其用,不可不勞而食”的理念。
    這是對居住於此,最基本的要求。
    翻譯過來……
    其實就是“不養閑人”!
    所以,七天的隔離期過後,所有的外來之人,除了十歲以下的孩童,需要去往課堂學習之外……
    其餘人等,都需要加入不同的工作小組,進行勞動。
    施秉天坑,對外開放的工作小組,主要分為四種。
    農業合作社。
    工坊組。
    基建隊。
    以及專供老弱的後勤服務社。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殊崗位,麵對十六歲以上、四十五歲以下的壯年招收。
    那就是……
    防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