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疲勞審訊,倀疫何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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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大明有妖魔!
    場麵鬧得很難看……
    但瞧見寬叔出現的那一刻,陳九暮到底還是將心給放下了。
    這兒,畢竟是施秉天坑……
    而不是局勢複雜的雲頂城。
    再多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有人罩著。
    不需要太多擔心。
    進了墨子號,陳九暮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又跟鯤鵬號做了比較。
    如果說“鯤鵬”號是波音787之類的大飛機……
    那麽“墨子”號,不過是灣流之類的私人商務機。
    不過從艙內條件來看,拋棄了太多負重功能,墨子號的活動空間,似乎更加寬敞一些。
    相對也比較豪華。
    但正因如此,這兒的空間相隔,也沒有鯤鵬號那般嚴格。
    以至於陳九暮一上來,就瞧見裏艙部分,有兩個熟麵孔。
    勞大夫與花姐。
    盡管中間,隔著白衣堂的人員,但花姐還是從縫隙裏,朝著陳九暮這邊,眨了眨眼睛。
    陳九暮瞧見,知曉蘇半夏的情況良好,似乎沒有了昨日垂死之相。
    如此便好!
    陳九暮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也終於有了結果。
    不過兩人眼神傳遞,也是被白衣堂的史組長捕捉到了。
    他叫人過去,將中間的簾子拉上,又叫人過來,給陳九暮戴上了頭罩,讓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去。
    旁邊的令狐遠瞧見這一幕,下意識地張嘴,想要製止。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眼下這些,不過是小事,過得去就行。
    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戰場,是在雲頂城裏的質詢會。
    隻有在質詢會上,說服了留守團的一眾人等,他方才能夠為這一次的荊湘任務翻案……
    同時也爭取為陳九暮,多說幾句好話!
    這般想著,令狐遠閉上眼睛,努力地養精蓄銳。
    陳九暮這邊,戴上了姍姍來遲的黑色頭罩,卻並不在意。
    他也閉上了眼睛。
    事實上……
    從當初血月異變,他暈死之後,被送往醫院治療,又匆匆出院,跑去參加任務……
    一直到千裏折返,抵達施秉天坑……
    一路上。
    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神經也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
    而現在,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即便是麵臨著不可知的審判結果,他也沒有了焦慮,安安穩穩地睡下。
    不一會兒,黑色頭罩之下,就傳來了響亮的呼嚕聲。
    旁邊押運他的幾個人,都不由得一愣。
    這小子,晚上偷雞去了?
    有這麽累?
    ……
    或許是心事放下,陳九暮的睡眠質量,簡直無敵。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雲頂城,都還沒有醒過來,押運他的人,不得不將他推醒,然後攙扶著下了飛舟。
    這邊早有人於此接應。
    陳九暮和白芷,被直接送往白衣堂的審訊所。
    令狐遠被送往空島之下的聯席會議辦公廳……
    至於紅霞,以及此案的關鍵人物蘇半夏,則在勞大夫,以及花姐的陪伴下,前往扁鵲堂執掌的附屬醫院。
    在雲頂城人手極緊張的情況下……
    每一隊,都有相當多的人員負責押運。
    不敢有任何的損失。
    兩個小時之後……
    陳九暮被安排在了一間燈光明亮、甚至可以說是耀眼的審訊室。
    負責審訊的,變成了白衣堂的一位副堂主。
    另外之前的史組長,作為副審員,也參與了審訊工作。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書記員。
    三人聯審,務必將陳九暮在這一次荊湘之行的一切細節,全部挖掘出來。
    那位副堂主,似乎擁有著很強的審訊能力。
    有的時候,一個事情,會翻來覆去地詢問,比如說這會兒問過了,過了一會兒,又突然倒回來,重新審問……
    許多細節,都要反複問起……
    不僅如此。
    在那位副堂主的支持下,什麽疲勞戰術、攻心戰術、威逼利誘、控製戰術、借刀殺人、隔離戰術、催眠戰術……
    一應手段,全部堆上。
    根本不讓陳九暮有半點兒休息的時間。
    而對方,卻是兩班倒。
    不到半天,陳九暮的眼皮就開始撐不住了,不斷地打架。
    但那位史組長,卻帶來一瓢冰水……
    直接讓陳九暮感受到了一下什麽叫做“心飛揚,透心涼”……
    ……
    就在陳九暮被反複不斷地審訊之時。
    令狐遠也在聯席會議辦公廳的偏廳裏,進行著這一次荊湘之行的匯報工作。
    聽取匯報的,除了各堂口的留守副職之外……
    最主要的,就是留守長老。
    五長老龍昀。
    這位雲頂墨家的技術大拿,唯一能夠在機關術法之上,能跟钜子有著最多共鳴的長老……
    他坐在稍微靠後的椅子上,聽著令狐遠的慷慨陳詞。
    為了這一趟的述職,令狐遠準備了許久。
    可以說是事無巨細。
    但即便如此,講完之後,還是遭遇到了不少人的質疑。
    最主要的爭議,還是集中在了陳九暮的身上。
    可以這麽說……
    此次任務的轉折,多次出現在了一個還未轉正的實習墨者身上,著實有些離譜。
    如果說沒有“施秉天坑”的變故……
    或許那個實習墨者,已經被無數人追捧,甚至各部門都開始了爭搶。
    但那家夥逾越職權,私自將神格授予了一個派遣小隊的隊長……
    如此行為,頓時就產生了巨大的信任危機。
    這事件,當真如此簡單?
    背後,是否又有什麽難以見人的陰謀呢?
    最重要的,是作為此次行動的負責人,令狐衝絕對許多的細節部分,並不清楚。
    許多過程,都是聽取了不同人員的說辭。
    甚至還有前後矛盾的跡象……
    這一點,也讓他飽受詬病。
    麵對著旁人質疑,令狐遠有的能夠解釋,有的卻根本無法說清。
    就比如陳九暮如何剝離的嫦娥神格……
    這麽巨大的一個疑點,令狐遠都沒辦法給予眾人一個滿意的回答。
    麵對著無數人的質疑……
    焦頭爛額的令狐遠突然間眼睛一紅,忍不住朝著坐在陰影處的五長老望去“五長老,我今天過來,不是想說如何責罰陳九暮之事,而是澧州倀亂!”
    他咬著牙,焦急地說“因為嫦娥神使的出現,澧州城外,已經出現了第一頭倀鬼千裏侯!”
    “那家夥,已然失控,開始大範圍襲擊平民……”
    “時間過去這麽久,恐怕整個澧州城內外,包括荊湘地區,都會受到倀疫影響……”
    “如何撲滅此次倀疫屍潮,才是最關鍵的啊!”
    “……”
    說完這一切,令狐遠死死盯著五長老。
    一直處於沉默之中的五長老,終於抬起了頭來。
    他看著令狐遠,平靜地說“此事,我已經飛鳶傳書,告知了各位長老,如何決斷,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話音未落,外麵卻傳來了一個粗豪的聲音“龍昀、龍昀,你到底要拖延到什麽時候?”
    眾人聽了,臉色都不由得為之一變。
    一個工作人員,衝了進來,焦急地說道“李北鬥又來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