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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霍老爹也不想和霍清明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
    相當直白的把自己此行的目的，攤開晾在了霍清明的麵前，“你也是知道我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找你回來有什麽事兒，你能猜到嗎？”
    霍清明想了想，對他是一點恭敬都沒有了，“有話說，有屁放。”
    霍老爹無言以對，霍四叔倒是很上頭，爽朗的笑了一聲，啪嘰給的霍清明一巴掌，“好小子，咱老爺們說話辦事就得這麽敞亮。”
    說罷扭頭對著貨老爹道：“來吧，你可以開始放屁了。”
    霍老爹硬是忍下了，“要麽從現在就開始給我養老錢，要麽你就娶個媳婦兒放在家裏替你盡孝。”
    這話的厚顏無恥程度，差點閃了四叔的腰。
    他現在真的有些好奇霍老爹是不是他們霍家的種了，忒不要臉，是變異了嗎？
    哪有手腳利索還能幹活的漢子，現在就開始問子女要養老錢的？
    再就是如果真的按照他的意思，霍清明現在就娶個媳婦放在家裏的話，那是當成免費幹活的勞動力，還是借此問霍清明要錢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霍老爹這一行為，繞不開一個字。
    錢。
    “你能不能別白日做夢了？”霍清明對於霍老爹因為這個就把他騙回來，有些無言以對，“你真的以為，就現在，你還能控製住我嗎？”
    他冷靜的，幾乎有些冷漠了，“我不是小孩了，能夠任由你搓圓搓扁。”
    “我是你爹！”
    霍清明笑了，“我不認啊，你想從我這兒要錢，我不給，你又能怎麽辦呢？”
    霍老爹看著霍清明，笑了一聲，“小花說的真不錯，你還真是個不記恩情的狼崽子，先前吃家裏的飯，都是喂狗了嗎？”
    “我能吃幾口呢？”霍清明望著霍老爹，“其實有些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對我的狠心程度，曾經讓小時候的我，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到惶恐不安。”
    這話說出口，霍清明心情平靜，曾經的他以為，自己應該是恨的。
    恨，至少證明在意。
    他現如今，對這一家，連恨都沒有了。
    隻想做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這次回來，也隻想做個了斷，互不幹涉。至於你說的養老，我覺著我沒義務，也沒這個責任，我吃的米糧都是我娘下地賺來的，後麵我娘走了，吃的是百家飯，是我叔可憐我，從牙縫裏省出來的。”
    霍清明提及往事的那些苦日子，已經語調平平的像是從未發生過了。
    他的話語讓霍老爹很是難堪，這個兒子已經徹底成為了雄壯的狼，完全不受人為控製。
    “那你是什麽意思？”
    霍清明看了一眼霍老爹，“還不夠明顯嗎？”
    眾人圍著，趁著還沒上工都跑過來看熱鬧，竊竊私語的嗡鳴著。
    “哎喲，我的天，這霍家老大也太不要臉了，當年清明他娘才死了多久？不到一個月吧，這個張小花就進門了，她也不是什麽好鳥。差點沒把清明給欺負死，現在看清明長大了，有本事了就上過來舔，早幹啥去了？”
    “你眼瞎呀，這叫舔？這叫明晃晃的威脅。”
    “誰說不是呢，簡直是喪盡天良的夫妻倆。”
    “噯？話也不能這麽說吧。是，這事兒，霍老大確實有錯。但是清明這小子就沒錯嗎？從小到大就跟個強種似的，不討喜。要我說啊，不管咋樣，這當爹當娘的就算是有萬般的錯處，那都是爹娘。咋能不養老呢？”
    “你他娘的，跟霍老大一個樣，幹脆你倆拜把子去吧。”
    哄笑過後，就開始看事態進展。
    霍清明的態度堅決，婚事的事情，甭做夢了。
    要錢，那肯定是一分都沒有的。
    “要我說你一個沒根基的，混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容易吧，好像是當營長了？”霍老爹一點都不生氣，笑眯眯的跟霍清明嘮嗑，“你說我要是給你們部隊寫信，以你爹的身份給部隊寫信，你會咋樣？”
    “威脅？”
    “也不算吧，”霍老爹看著霍清明這麽淡定，心裏有些沒底兒，但好歹還是撐了下去。
    “我是你親爹，肯定是希望你好的，但是我希望你好的時候拉拔一下家裏，總不能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在家裏吃糠咽菜，你說是這個理不，清明？”
    霍清明笑了，“我這不都是跟您學的嗎？張小花進門之後，有活我幹，你們吃我看。我現在還沒要你們幫我幹活，這就已經開始受不了了？”
    霍清明一早就料到這個情況了，早就把家裏的事情和盤托出了。
    目的就是防著今日這種情況的發生。
    現在軍區裏麵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不知道霍清明家裏的醃臢事兒？
    人心都是肉長的，受了委屈和血吞是孬種。
    挨了一巴掌，還要把另一邊臉湊上去，再挨一巴掌的。
    那就是天生犯賤。
    若是霍清明就此跟家裏一刀兩斷，他們還能敬他是條漢子，若是霍清明真的就因此被拿捏住了。
    他們才要嘲笑霍清明是個軟蛋呢。
    身為一個男人，做事不果敢，哪能成得了大事兒？
    “今天我就把話給你撂著，我的東西你想都別想，但是因為你的貪心，我多跑了一趟，浪費的時間還有車票錢，你得給我報銷了。”
    霍老爹：“？”
    他都有些看不懂這個事情的走向了。
    張小花都要炸了，“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癟犢子小畜生，我們沒問你要錢，你就偷摸著燒高香吧，還調過頭來問我們要錢，你臉咋那大呢？”
    “這不都是跟你們學的嗎？”霍清明也無賴的很，“這錢你們要是不給我的話，我就鬧。”
    “鬧鬧鬧，我倒要看看你咋鬧！”
    張小花現在是無所畏懼了，錢要不來就算了，居然還要倒貼錢？
    做夢！
    “你大兒子是在罐頭廠做學徒工吧，”霍清明冷靜的將霍家這幾個孩子的現狀全都挑唆開了，“二兒子皮相不錯，聽說是吊到了縣城裏來的富家千金，眼下打的火熱，你們是想倒貼的吧？”
    看著對麵夫妻二人漸漸瞪大的雙眼，霍清明打心眼裏覺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