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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清明覺著，商量也就是口頭上說的好聽。
    就好比他好兄弟的家裏。
    嫂夫人說了，家裏大事小事，統統都商量著來。
    小事都聽嫂夫人的，大事都聽他好兄弟的，至於這件事到底是大事還是小事，那都是聽嫂夫人的。
    出於謹慎，霍清明道：“要不還是聽你的吧。”
    畢竟是周婷婷住，還是得他舒心來得好啊。
    周婷婷心裏有數，她不打算離開桃源大隊，隻是這件事情肯定就不能這麽大剌剌的說出來，得看霍清明的意思。
    以後天長地久，遇見事情出現分歧的概率也很大，要是一言堂的話，肯定就不好了。
    還是得有商有量嘛。
    看著周婷婷笑盈盈的眉眼，霍清明謹慎道：“那我先說，你不許急眼。”
    “我不著急，”周婷婷想了想，默默的又補了一句，“就算是著急也得等你說完了，我再動手。”
    霍清明：“……”
    得了一個不是保證的保證，霍清明歎了口氣，“這樣吧，我覺著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這頓揍，肯定是躲不掉了。”
    周婷婷：“也不好說，這事兒主要是還是我的心情。”
    好的，聽懂了，挨不挨揍，還是得看對象心情的。
    “出於我自己的角度來說，我肯定是想讓你跟著我去隨軍的。”
    這是真心話，周婷婷很淡定，等著聽他的下文。
    “就算是我經常不在家，但是偶爾回家，能看見家裏的煙囪冒著煙氣，我就覺著心裏暖洋洋的。”
    “但是！”
    霍清明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周婷婷。
    周婷婷：“……你說話，別看我，這眼神，跟做賊似的。”
    “但是這樣想想，其實對你挺不公平的。”
    能想到這一點，不錯，周婷婷覺著，就算是他說話討賤，回頭下手的時候，也能酌情掂量一下了。
    “你繼續，我挺想聽聽你到底是個啥意思的。”
    “軍區大院，其實住著還是挺複雜的，男人在外頭交際，女人在大院裏，也是要互相交際的。”
    霍清明說這件事情，也算得上一句如數家珍，“誰和誰的男人關係不好，那這兩家的女人關係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就算是孩子，都有可能被或多或少的牽連。”
    霍清明想著周婷婷的性子，輕聲道：“我知道你聰慧，這些東西看著難，但學起來，其實也就是那回事兒，但是我不願意。”
    不願意……
    周婷婷眸光閃了閃，不願意什麽？
    她現在是越來越想聽一下霍清明的後文了。
    “我不想你牽扯到這些是非裏麵。”
    霍清明喜歡周婷婷的直率和率真，有什麽說什麽，想聽就聽，不想聽，那就開幹。
    但是到了軍區，她肯定就不能這麽自由自在了，她說話做事都得說一句，想接下來的三句。
    累不說，還有可能出力不討好。
    “其實這些事情，我都能處理好。”
    這是周婷婷的實話，上輩子她什麽後盾都沒有，之所以能夠在社會上混的開，純粹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做得到，就是沒必要。
    尤其是這輩子，她就想自由自在的。
    “可以，但是沒必要。”
    霍清明看著周婷婷，“其實你住在這兒挺好的，你在這邊已經熟悉了。”
    周婷婷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何止是熟悉了，簡直都快成為桃源大隊的山大王了。
    大隊長老大，她老二的那種。
    “然後呢？”
    “你都熟悉了，肯定是在這邊比較好，再說了，我覺著大隊長可喜歡你了。”
    霍清明說出這話，心裏也有譜了。
    他下了決定，對著周婷婷眨眨眼，“你信不信，我覺著他想認你當閨女。”
    周婷婷：“……”
    她懵了一下，有些受寵若驚。
    “真假的，我看著他天天喊我操蛋閨女，我還尋思著他不喜歡我呢。”
    霍清明都樂了，“那就是喜歡你。”
    真正不喜歡一個人，那是看一眼都嫌髒，完全懶得搭理的。
    再說了，大隊長這個人，嘴硬心軟。
    周婷婷就是沒有權勢的一個小姑娘，在鄉下舉目無親的，有了大隊長做後盾，興許還能好些。
    “其實，如果大隊長要是真的想認你當閨女的話，你幹不幹？”
    “幹啊！”
    周婷婷答應的那叫一個幹脆。
    狐假虎威的事情，幹起來簡直不要太爽。
    霍清明也笑了，“那我到時候，就是實打實的上門女婿了。”
    這話題跳來跳去，周婷婷愣了一下，咂咂嘴。
    “你真的打算讓我在這邊住啊。”
    “啊！”霍清明斜了周婷婷一眼，“那不好嗎？”
    “好是好，”周婷婷臉上帶著笑，斜了一眼霍清明，“就是你想象中的，冒煙的煙囪，肯定是不可能了。”
    “那就不能唄。”
    霍清明看著周婷婷，眉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都說小別勝新婚，那咱們豈不是天天新婚了。”
    周婷婷：“……”
    6。
    “你還真會想。”
    “那肯定的。”
    說說笑笑，周婷婷到底是正色的，“不鬧了，說正經的呢。”
    “好好好，”霍清明收斂了眉宇間的笑意，“那就你住這兒，方方麵麵你都熟悉，上山打獵，下河摸魚，再不濟還能逗逗幹兒子，跟我到了軍區，那真就是要啥沒啥了。”
    “你真的舍得我？”
    “反正都是我的。”霍清明滿足的很，能夠擁有周婷婷都已經是他不敢想象的，畢竟，在他的設想中，他的未來應該是孤寂的。
    “對了，”霍清明看著周婷婷，“你要是覺著我不能陪你的話，你就跟我說，可不興再找一個。”
    周婷婷：“？？？”
    她看著霍清明，喝多了？
    畢竟葛紅軍那家的前車之鑒放著，他實在是不敢。
    想想，他15歲的時候參軍，到現在24歲，算起來都已經九年了，為國家奉獻了人生最健壯的年歲。
    就算是以後周婷婷受不了分離之苦，他也能轉業回來，不管做啥都行。
    上半輩子為了大家，下半輩子為了小家。
    他也能算一句問心無愧。
    周婷婷順手就把手裏的東西丟出去了，“滾蛋，再胡扯，我削死你。”
    霍清明笑了，他覺著就這樣的霸王花，也就是自己才能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