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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功夫就到了住的地方。
    土牆圍起來的小院子。
    裏麵是要啥啥沒有，唯一的好處就是住在這兒，風吹不著，雨也淋不著。
    別的？
    不好意思，沒了。
    周婷婷也不挑剔，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咱們住哪兒？”
    “咱們娘仨住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就多個灶台，炕床都沒有，倒是有一地的稻草。
    周婷婷和黃翩然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周婷婷拔腳就要走，黃翩然手比腦子快，一把薅住了周婷婷的手，“幹啥去？”
    “條件太艱苦了，我要回去學習。”
    “上了賊船還想下去。”
    周婷婷發誓，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話，她現在肯定沒有節操的撲在地上，抱著梁老太太的腿喊親娘，讓她姐夫哥替自己來這一趟。
    娘的，逞什麽能？
    別人坑爹，周婷婷是專坑自己啊！
    她現在笑著比哭著都難受，“嫂子，咱們住哪兒？”
    “就住這兒啊！”王鳳霞對於三人的棲身之所還是相當滿意的，雖然沒炕床啥的，但是有稻草啊，再說了，裏頭還支著灶，晚上灶火裏的餘溫，就能溫暖這不大的地方了。
    更別提她剛剛四下轉了一圈，除了簡陋些，灰塵多了些之外，也沒啥不好的。
    小有小的好處。
    王鳳霞麻木的想，嗯，她說的都是對的。
    “我知道，”周婷婷艱難的，“我的意思是，咱們睡哪兒？”
    “稻草啊！”
    王鳳霞笑眯眯的，“暖和著呢，放心吧。”
    周婷婷：“……”
    講真的，這個心放不下。
    等到王鳳霞招呼著周婷婷和黃翩然從牛車上往下卸東西的時候，她是真的繃不住了。
    “嫂子，咋還往廚房搬呢？”
    “嗐！都是填飽肚子的好東西，不往廚房搬，還能往哪兒搬？”王鳳霞歡欣鼓舞，招呼著倆人搬東西，嗐話家常。
    “你們倆是不知道，往年啊，我們搬糧食過來，還得多帶一條好狗守著糧食，現在你們倆來了，連狗都省了。”
    王鳳霞美滋滋的想，少帶一條狗，就少一個遭罪的，同樣，也少一個吃飯的。
    黃翩然：“？”
    周婷婷：“？？”
    過分了熬！
    這會兒都拿拿她們倆跟狗比。
    許是接受到了二人哀怨的眼神，王鳳霞訕笑著，“沒別的意思，啊呀，我就是說話不過腦子，我的意思是，有了那麽倆在，狗就沒有用武之地，帶了也是浪費口糧。”
    okk，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麽叫做越描越黑。
    “好了嫂子，”周婷婷一臉吃了狗屎的表情，“下次想誇人的話，就直接說我們倆能打就成，別委婉的誇人，你不適合這套。”
    這誇人誇的，比罵人都難聽呢。
    王鳳霞訕笑：“好滴，嫂子記著了，那咱們現在搬東西？”
    她手上不停，嘴上還碎碎念道：“收拾好了，得做飯，休整一下，明兒弄了飯，還得上山碰碰運氣。”
    一說上山，周婷婷立馬就來了勁兒，“這會兒的山上還有東西呢？”
    “有，但是看運氣吧。”
    山上廣博，哪有人能將山給搬空呢，隻要上山，不拘多少都能弄點東西回來。
    介時，一人能多吃一口都是好的。
    王鳳霞也有些惆悵，“反正碰碰運氣。”
    “好！”
    東西搬到了小廚房，這邊剛收拾好，周美美就出現了。
    它邁著優雅的貓步，一步一個腳印，約莫半歲的它，已經比有些成年大貓都要威猛了。
    王鳳霞看見周美美，驚了一下，“這……”
    “我養的貓兒，”周婷婷放下手上的活計兒，彎腰擼了一把它柔順的毛發，“怎麽樣，好看吧。”
    王鳳霞：“……你難道不覺著它長得不太像貓嗎？”
    看著怪嚇人的。
    “哦，抓老鼠的一把好手。”周婷婷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看家護院的扛把子，誰要是生了歪心思，來一個撓一個，來兩個，幹一雙！”
    寵隨主，就是這麽颯爽英姿。
    王鳳霞立馬改口，“那趕緊讓咱們周、周啥來著。”
    “美美。”
    “哦，趕緊讓美美進屋去，哎喲，這天寒地凍的，一路跟著跑過來，小東西都要凍皴了。
    走走走，上屋裏去，嫂子給你生火，咱們暖和了好好辦事兒啊！”
    黃翩然：“……”
    她看著王鳳霞的背影，一言難盡的，“婷婷，這嫂子還真不是一般人。”
    變臉比翻書還快。
    “挺好的，”周婷婷笑眯眯的，“至少好相處啊！”
    她伸了個懶腰，“既來之則安之，咱們收拾收拾，準備做晌午飯吧。”
    “哦對了，”黃翩然歪著頭問周婷婷，“你帶書了嗎？”
    周婷婷：“……不是，姐妹們你現在就有點神經病了昂！”
    看著她放在斜挎兜裏的手，周婷婷當真是心都提了起來。
    生怕黃翩然這個大傻春從裏頭掏出來兩本書，要跟自己分享。
    “對，我帶了，你要不要分一個！”
    黃翩然笑的不行，一麵嚇唬著周婷婷，一麵從兜裏掏出來仨雞蛋。
    周婷婷那脫口而出的國粹，瞬間就咽了回去。
    咱就是說，收放自如。
    “嗐，你看看你，我這差點就誤傷你了。”
    “你那嘴，翻來覆去也就那兩句罵人話，對我沒啥傷害，隻要別動手就行。”
    “就你聰明！”
    “還熱乎著，我給嫂子也送一個過去。”
    “成。”
    安頓好周美美，留下它看著廚房，周鳳霞帶著二人到了河邊，“喏，咱們往後就在河裏洗衣做飯了。”
    結了冰的河。
    周婷婷腦海中，率先浮現的是溜冰，第二個就是……
    報菜名。
    酸菜魚、水煮魚、蒜爆魚、紅燒魚、生魚片、魚丸、魚湯……
    吸溜。
    不能想了，再想哈喇子掉下來了。
    “嫂子，吃魚不？”
    “吃，”王鳳霞苦著臉，“但是這玩意吃起來浪費時間，再說了，這會兒下河撈魚，是不是有點……”
    王鳳霞的未盡之語，周婷婷看明白了。
    但是，誰說要下河了。
    她們就在岸邊守著，願者入鍋不就得了。
    黃翩然好像懂了周婷婷的意思，摸著下巴，“但是咱們沒漁網啊。”
    周婷婷嘿嘿一笑，從身後掏出來一張網，“漁網？你看看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