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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周婷婷拍了拍莫大丫的臉。
    莫大丫勉強睜開了眼睛，就著周婷婷溫熱的手，蹭了一下臉頰，用氣音道：“婷婷姐~”
    旁邊看著的霍清明：“？”
    他臉都要綠了，“這咋整？”
    還能咋整啊。
    帶著回家唄！
    在外頭時間長了怕是要鬧騰出來事情的。
    周婷婷看莫大丫站不穩，把她往懷裏摟了摟，“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能瞞著還是瞞著，你把他們倆的腳踝給裝上，把男人胳膊卸掉，讓女人帶著咱們回去，回去再慢慢折騰。”
    莫桑和路家藝對視一眼，感覺到了絕望。
    霍清明很聽話，像個工具人似的。
    一行人往回走，周婷婷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給莫大丫喂了點空間泉水，確認她還有意識之後，就開始威脅那倆老不死的。
    “聽好了，回去的時候你們要是敢瞎整幺蛾子，那咱們就魚死網破，大丫不能好，你們更別想好。”
    莫桑想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家女兒啥時候結交了這麽了不得的人。
    一路上也隻能忍氣吞聲。
    回到莫家。
    家裏一片狼藉，亂七八糟，一看就沒收拾。
    裏頭是倆孩子，大的看起來十三四歲，小的瞧著才七八歲。
    女人現在好手好腳的，打開門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一雙兒女，瑟瑟發抖。
    周婷婷才不管呢，摟著莫大丫進門，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看著她臉上不正常的潮紅褪了不少，周婷婷鬆了一口氣。
    霍清明將莫桑扔了進來，孩子們一怔，看見莫桑這樣，放聲尖叫。
    小的雖然不懂事，但是知道護著爹娘，張嘴就對著周婷婷道：“你是誰？幹啥來我家？”
    大的更是囂張的不得了，也特別蠢笨，到了現在都沒認清現狀。
    “誰允許你把那個賤丫頭放在沙發上了？”她跺著腳，厲聲尖叫，“莫大丫髒死了！”
    周婷婷聽著臉都綠了。
    壓根無法想象，莫大丫以前過得都是啥日子，可能跟周婷婷原身過得日子差不多。
    尼瑪，真賤！
    周婷婷懷孕脾氣大，抬手就是一嘴巴。
    年紀小小，嘴巴臭臭，心眼髒髒，姐來洗洗！
    “啪~”
    路家藝尖叫一聲，“誰準你打孩子了，我……”
    “啪~”
    周婷婷反手又是一巴掌，“那我也打你了，現在高興了嗎？”
    路家藝眼淚啪啪往下掉，“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告訴你……”
    “啪！”
    又是一巴掌，這下子抽了個對稱。
    周婷婷冷笑一聲，“我現在不想跟你瞎扯，再製造噪音的話，我抽死你。
    還有你們家這倆小的，別以為我多麽高尚的拚個，我孩子照樣揍，說不定揍得更狠！”
    孩子還小，揍疼了，說不定能把腦子給揍出來。
    以後要是能痛改前非當個好人的話，也算是一場造化了。
    眾人敢怒不敢言。
    周婷婷相當淡定的坐下，霍清明看著這亂糟糟的屋子，皺著眉，“婷婷，你沒事兒吧？”
    “沒事，就是有點氣不順。”
    莫大丫慢慢的緩過來神兒了，看見周婷婷，那眼淚就跟開了閘的大壩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周婷婷就冷眼看著，也沒說啥，任由她哭。
    哭，有時候不是尋求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情感的宣泄。
    情緒宣泄出去了，才能讓恢複清明的腦子重新思考事情。
    哭了一會兒，莫大丫哭夠了，擦擦眼淚，“婷婷姐，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擦擦眼淚。”
    周婷婷遞過去一塊帕子，莫大丫接過來擦擦眼淚，相當平靜的開始訴說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今天過來，發現這一家子對我還挺好的，笑臉相迎，誰知道居然藏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心思。”
    吃飯的時候，不單單有莫桑這一家子人，還有一家是路家藝的世交。
    從爹媽那輩就有交情的。
    一家三口。
    爹媽應該都是體麵人，衣裳鞋子，就連吃穿都是講究的。
    就是那個男孩子不大對，吃飯的時候就恨不得將眼珠子黏在莫大丫的身上。
    吃一口，嘿嘿笑一聲，再吃下一口。
    一塊吃飯，莫大丫不自在，那眼神，讓她覺著惡心。
    想走，卻被攔著。
    一來二去就磨蹭到了晚上，這頓飯吃的格外漫長，等到她那家人走了，莫桑拿出來一瓶酒，開始對著莫大丫剖析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
    莫大丫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不容易？
    誰容易呢？
    難不成是鄉下和奶奶一起吃糠咽菜，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要時不時貼補著他的自己容易？
    她把莫桑的話當成屁，壓根沒往心裏去，隻是沒想到，這人的心會髒成這樣。
    莫大丫哭訴，“我知道他不疼我，我也沒想過讓他疼我，隻是沒想到，他們會為了五十塊錢就把我賣了。
    晌午一塊吃飯，那男的腦子不好使，平時就粗粗笨笨的，還有點暴力傾向，她們這是要我的命啊！”
    周婷婷甚至覺著這般惺忪平常起來，隻扭頭，輕聲問莫桑，“她說的，都是真的？”
    “不算吧，”莫桑眼神閃爍，到了這會兒，還想著糊弄過去拉倒。
    “大丫就是個鄉下丫頭，要不是家藝仁慈心善，她少不得要在鄉下吃一輩子苦頭。
    哪有嫁到城裏來的自在？”
    周婷婷想了想，起身，薅住了莫桑的衣領，提溜起他來，順手從後腰上掏出來布鞋底子。
    瞧瞧，這都氣糊塗了。
    剛剛隻想著爽快，一味使用蠻力，壓根沒想到自己，自己還有鞋底子呢。
    將布鞋貼在莫桑的臉上，周婷婷一臉淡定的威脅，“你要是不會說人話的話，以後都甭開口了，你老娘我把你舌頭拔了，一了百了，好不好？”
    看看，她多溫柔呢。
    到了這時候，還不忘詢問莫桑的意見。
    莫桑傻眼了，萬萬沒想到，周婷婷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混不吝許多。
    望著那鞋底子，他還有些踟躕。
    周婷婷抬手，鞋底子照著臉上來了一下，他頓時消停了。
    老老實實的，“嫁給寶兒有什麽不好？他就是笨了點，脾氣不好了點，女人麽，忍忍不也就過去了。
    嫁給誰都一樣的，反正都要挨打，那不如嫁個家庭條件好的，至少不用吃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