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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跟我臭貧，說罷，你自己琢磨這事兒多長時間了？”
    霍清明老老實實的，“早就開始琢磨了。”
    “那你是咋想的？”
    咋想的？
    不知道。
    霍清明每次隻要想到自己會和周婷婷分開，心裏就難受的一揪一揪的疼。
    他又不是自虐狂，難受的話，幹脆就不想了。
    但是……
    結合剛剛周婷婷的話，他想了想，認真道：“要是真離婚了的話，孩子歸你，家產歸你，我淨身出戶……”
    周婷婷：“？”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冰盆也蓋在霍清明的頭上時，卻看見麵前這個糙漢子露出了一抹羞澀的笑，吭吭唧唧的，“我也歸你。”
    周婷婷：“……”
    她有些心力憔悴。
    想了半天，最後才認真道：“下次咱們說話甭大喘氣兒了，行不行？你這樣子真的很容易挨打。”
    霍清明不明所以，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周婷婷已經不怎麽生氣了。
    自然不會在乎這些細枝末節，親親熱熱的摟住了周婷婷。
    “我也給你找了一些資料，托了關係的。拿回家好些天了，一直沒給你看。”
    周婷婷也是醉了，“我現在的作業本夠用的了。”
    “沒事，既然要高考的話，那肯定要做足準備的。”
    說罷，霍清明眼眸裏帶了些認真，“恢複高考，好像真的不是知青們做的一個夢了。”
    身為軍區的人，他也能嗅到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那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若是可以的話，我也想讓你去高考，但是你這肚子……”
    懷了雙胞胎的周婷婷就好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炸了。
    萬一這二者撞到了一起去，他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現在想這些有什麽用？”周婷婷看起來相當大大咧咧，“走一步看一步唄，船到橋頭自然直。”
    再說了，她能夠保證，考試的時候肯定不會帶著崽。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坐月子了。
    傷腦筋啊！
    “我盡全力支持你。”
    霍清明已經開始盤算著讓人尋摸作業本，題庫啥的。
    周婷婷簡直要怕死了，“你消停點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翩然那邊的題目都夠我喝一壺的了，你要是敢在背後給我搗鬼，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罷，周婷婷伸出了手，比劃著拳頭。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霍清明委屈巴巴的，“我也是為你好嘛，幹什麽這麽凶？”
    凶？
    周婷婷還想打人呢。
    隻是舉起手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深吸一口氣。
    她懵了一下，呢喃道：“奇怪，我怎麽聞到了一股子糊味？”
    霍清明原先還在笑，聽到周婷婷的呢喃，臉上的笑都要裂開了。
    噌的一下站起來，“遭了！綠豆湯！”
    嗖的一下，霍清明竄了出去。
    周婷婷快被這個蠢的氣死，當即跳下炕，跟著一道出去了。
    好消息是鍋沒壞。
    壞消息是綠豆湯成了綠豆飯，最底下一層變成了綠豆炭。
    周婷婷一臉黑線，沒等她收拾霍清明，宋老娘宛若天神，從天而降。
    “哎呀！你們倆都別在這兒杵著了，出去吧，出去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好好的糧食全都糟蹋了，哎喲，還不如不動手！
    有啥事你衝我來，糟蹋糧食算什麽本事？”
    宋老娘扼腕，小夫妻倆被念叨的蔫頭耷腦，出來之後，周婷婷看著霍清明，踮起腳尖揪他的耳朵，“你說說你還有啥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周婷婷指指點點，身旁的周威猛歪歪腦袋，也抬起爪子，對著霍清明，指指點點。
    霍清明：“……”
    家庭地位-1.
    晚飯的滋味，說不上來的奇怪。
    帶著苦味的綠豆湯，當然，這不是周婷婷和黃翩然的飯菜，而是霍清明、宋岩以及宋老娘的。
    宋老娘覺著就算是現在的家底子再厚，那也不能瞎糟蹋東西。
    一粥一飯，那都是血一滴，汗一滴，還得看著老天爺的心情，從地裏收上來的。
    因而，去掉了鍋底那一層糊的不能吃的做成了狗飯，剩下的，都被宋老娘加了水，清洗過後，再次下鍋，做成綠豆湯了。
    當然，周婷婷和黃翩然吃的是青菜雞蛋麵。
    麵條是手擀的，雞蛋被臥成了糖心荷包蛋，再整點小青菜，說不上來的美味。
    兩廂對比，差距很大。
    但是有宋老娘坐鎮，沒人有異議。
    至於綠豆炭做成的狗飯……
    周威猛和周美美對著飯碗大眼瞪小眼，半晌，氣不過的周威猛，一腳丫子幹翻了飯碗，並且單方麵和宋老娘絕交了三天。
    它，對宋老娘進行了慘絕人寰，泯滅人性的冷暴力。
    唯一的問題就是，宋老娘對此毫不知情就是了。
    日子很歡樂。
    黃家爹媽也終於來了。
    老兩口早就想過來看看女兒一家了，關鍵是，每次不是黃爸有事，就是黃媽有事。
    一拖再拖又拖。
    就算是宋老娘有再多的忐忑，也都在時間的消磨中逝去了。
    倒是她還操心起黃翩然的心情了，“沒事，放心好了，這次肯定能過來的。”
    黃翩然相當淡定，“他們倆都忙，我心裏清楚的很，就算是來不了，那也沒辦法。”
    從小到大，黃翩然不缺吃喝，但是……
    缺愛。
    倆人都是一工作起來就忘了天地為何物的人。
    黃翩然早就習慣了。
    “爹娘也有爹娘的不容易，咱們也得體諒對不對？”
    宋老娘小心翼翼的勸說，黃翩然哭笑不得，“娘，你放心好了，我真的沒事，他們心裏有我，但是牽絆太多了。”
    所以，現在黃翩然的肚子都大了，黃家爹媽才來到。
    宋老娘歎了口氣，沒話說了。
    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黃家爹娘來的也巧，宋岩剛從外頭回來，這次能在家裏休息半個月。
    宋岩結婚這麽長時間以來，除了書信來往，還是頭一次見麵，因而，緊張的要命，一大清早爬起來，就將偏屋的炕床打掃幹淨，被褥也抱出來曬了。
    角角落落都沒放過，覺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想趕牛車去接丈母娘的時候，卻被大隊長告知，“啥？接你丈母娘？”
    “對啊。”
    宋岩忐忑，拽了拽身上的衣裳，“叔，你覺著我這樣能行不？”
    “行！”